我隻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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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我出院了。

這個院住的。

醫生說心髒沒什麽大事兒,他們不好說沒事,那樣且不是在說我是裝的。聽話聽聲,鑼鼓聽音。他們是這樣說的,其實你家屬的比你嚴重多了,她沒怎麽樣,你一定不會有事兒的。他們本意是想讓我放寬心,可我卻不這樣認為,這明明是在說我無病呻吟麽,話外音是說你沒事了,可把你老婆折騰出病來了。還有一層意思是說你快走吧,你再待下去,我們都要被你鬧出毛病來了。那不,那個小賈醫生的心髒真的出了毛病,都到二內住上了。

說心裏話,我真的不想再住下去了,這不是什麽好地方。

我發誓,永遠不上醫院了!本來不知道這個什麽強迫的,不是你們說我是強迫的嗎?這能怨我嗎?還好意思說我呢!你們那個小賈幹我什麽事兒?你們還治心髒呢,自己的心髒居然出了毛病,那不是你們自個兒的事嗎?我沒毛病怎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這是我心裏想的,給自己找台階下,其實還是很感謝他們的。我最不好受的,也是抵賴不了的就是,我愛人真的是被我折騰出毛病來的。這兩次醫院住的,她人沒消停,要顧我要顧倆孩子,跑了醫院跑家裏,擔驚受怕的,心兒繃得緊緊的,就是一塊鋼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啊!她表麵上沒顯露什麽,人前滿臉是笑,可我聽到她有一次夜裏在夢中都哭了。人不傷心不流淚,在夢中都能哭,那就是傷徹肺腑了。

回到了家,有了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有一種親切感,這是我的家!更多的是陌生感,這是我的家嗎?隻才半個月的工夫,就有了隔世的感覺,原來家是這樣的。

看到家中的一切,一對可愛的兒女,已幹涸的心開始複蘇。看著那一排大書櫃,那和妻並列著的兩杠三花標準像,似乎看到了過去的我,曾有過的所謂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