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她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她告訴我，沒事的，伸手的那個是爺爺，那個奶奶就是奶奶，他們不會傷害他們的孫子的，打發他們一下就好了。
這麽一說就有點兒毛骨悚然，原來是奶奶，怪不得麵熟。奶奶在父親 6 歲時就下堂了的，印象中奶奶並不怎麽喜歡我，這好像也怪不了她，她的孫子孫女有 17 人，她是喜歡不過來。我雖是長房長子長孫，可不在一個鍋裏吃飯，我很早就出來了，隻是有限的幾次探親時才去問候她老人家，她也是為我這個長孫自豪過的。我就想，這是她關心她的孫子了，孫子風光時她老人家沒光顧過，這下可是入夢來了，應該感激她老人家。
那個伸手的是爺爺？他走時才 30 來歲，他的兒子我的父親才 6 歲，父親都走了多年了。上天沒有給爺爺和孫子見麵的機會，我從小就不知道他老人家葬身之所，隻聽說在 20 世紀 50 年代地方將父親和二叔叫去，把他老人家安放到深深的土裏去了，種上了莊稼，好幾十年了，他老人家現今何處，恐怕已無人曉得了。從小隻知道有爺爺，爺孫雖沒見麵，可是一脈相承。打發什麽呀，不就是一堆燒紙麽？我搖搖頭。現在我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也顧不得他們了。隻是在心裏說，祖宗們，對不住了，孫兒雖不能光宗耀祖，絕不會給你們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