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因一種莫名的頭痛醒來。
開始時是頭痛欲裂,我強忍著,不忍弄醒夢中的妻子,她太累了,剛消停不幾天。我咬著枕巾,這樣可以不出聲,或是不弄出大動靜來。一會兒就覺汗水出來了,出來就出來吧,離她遠一點兒,不讓她感受到。
大約有了半個小時,汗不流了,頭不裂了,變換了另一種,就是像鍾擺一樣,規律極了,一下下的,像雞啄米,像錐子在刺……
怎麽會是這樣?
我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隻有默默承受這痛苦;我一點兒想法也沒有了,隻希望痛苦來得更猛烈一些,將我擊暈,讓我昏昏入睡,卻不能如願……
我怎麽也感覺到了?是你傳染我了吧?
那是你害怕了,神經過敏,要不不說了?這個事兒過去吧。
你說吧,一會兒就會好了的。你都能過來,我連聽都不能聽,那也太脆弱了吧!
大清早的起了床,雖是折騰了半夜,按理說應當是精疲力竭、滿眼惺忪的,可恰恰相反,除了頭一下一下錐紮一樣地疼,人卻是格外精神。不想讓妻知道,裝得若無其事,還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嘴裏哼著小曲曲。她看了我一眼,今兒個怎麽這高興,臉上紅紅的,昨晚做好夢了?
你咋說的呢?
你猜錯了,昨晚睡得可香了,一覺睡到大天亮,你看我這精神頭,當時給她做了個怪臉。
那是疼痛的表現吧?
就你能啊!還用說嗎。這時感覺到好像力度大了些兒,幾下當中有一下特別一點兒,與眾不同的意思,不由自主地做了個齜牙咧嘴的怪相。
我的表現讓他們滿意,再說大清早的這個時間寶貴著,也管不了這許多。上班上學的都走了,這時不用那些,用不著自己騙自己。
我也納悶,這是怎麽回事兒呢?像吸了大鴉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