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这话的当儿,过去单位的通信员给我送来了一封挂号信。看那个字体,那个地址,原来是那个小女孩儿写来的。
就是那个你偷吻了她照片的那个女孩儿吗?
是的。我一看,条件反射头就老大,这时就有了头痛欲裂的感觉。
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因为我知道她的信中说的是什么。
是吗?
就是在去年 8 月份的时候,她来了我这儿。
是你邀请她来的吗?
说是也不是。
她当时给我来了一封信,说是石店市春花杂志社的一位编辑邀请她去那儿。他们通过很多次信,他欣赏她的散文,还说可以帮助她找个工作,她是想顺便也来这儿看看。
她说的这些我似信非信,但也替她高兴。这个年代工作不好找,对方主动提出帮她找个工作,一定是有把握才说的,可能是想推荐她当个编辑什么的吧?她有这个才情和能力,可能对方看重的是她的文字功底。这是大好事儿,应当祝福她。
她是长白山下一个小山村的农家女孩,是看到我在《路》杂志上刊登的写给著名作家汪主席的信和那篇小说《父祭》后给我主动来的信,信里寄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她充溢着青春活力,一双白色球鞋,白衬衣、紫红毛背心,白色旅游帽,这张照片是蹲着往上拍的,她往下看着镜头,显示着一个年轻女孩迷人风姿。我由于立场的不坚定,对着照片亲了一下子。你别偷着笑啊,活生生的美人儿有多少,偏偏视而不见,丢人不?
其实,这有什么呀,不就是吻了一张纸吗?就是真人又能怎的,喜欢一个人,被一个人喜欢,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被一个自己也喜欢的人吻,是一种幸福,是一种愉悦和享受,这不是肮脏,这是一种爱懂吗?其实人都有和曾有过肮脏的一隅,谁像你要求自己这么的,要没点儿这类似的,不就是圣人是佛菩萨了吗?
不管你说得多么高尚,我只知道这种心态有点儿卑劣,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
你呀,不可理喻!你这是一种心理洁癖,到了狂的地步,怪不得难以自拔!
这不也是说我是精神了吗?
是的,你看似多么纯洁高尚,可你还是个人,这无疑是在自残!
还有她的文字,你不得不佩服,她的信,就是一篇篇优美的散文。如写门庭前的雾凇,冬天里她养的那盆看桃,屋后的春天什么的,情景交融,不用修改润色,就可以发表,毫不逊色那些被称之为美文的美文。
你这么表扬她我都有点儿吃醋了。
此期间琴岛有个女孩儿发来邀请,是以一个大奖赛组委会的名义发来的。
是那个邀请你合影的女孩儿吧!
不告诉你!
就在这个时候汪主席也来了信,说准备偕同夫人一块儿来我这儿,我之前邀请过他。这时正准备去琴岛,想认识几个文友。我就想一定要接待好汪主席,这个女孩儿表达了去石店途中想在这儿停留一下,就想这也好,让她和汪主席见个面,这个机会难得,就向她发了邀请,做人要厚道。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个人想法呢?
没有,可以肯定,我事后已经忏悔了。她来不是一个人,有汪主席,而且联系了部队招待所,让他们住一块儿,而且只能陪他们两天,就要前往琴岛。这样三件事都能顾及,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但愿如愿!
可是,这个小女孩儿却提前了一天,在她从老家出发时给我发了个加急电报让我接站。收到电报时就是她到达的第二天早晨,秘书说车已经派好了,10 点钟来家接我。当时便打电话告诉了部队招待所,准备个房间。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
下午 1 点 30 分,火车准时到站,和司机小孙两人买站台票进站接人。我没穿军装,司机是穿了的,这是好让她辨认我们,因毕竟都不认识。
这个时候到了旅游旺季,人潮如织。我们站在站台通道出口处,在人群里搜索着她,其实只是凭感觉。我想以她的聪慧一定是最后才下车的,不会去趋人流。果然,在站台上不多的几个旅客中,有一个小女孩儿向我们走了过来。
这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吧?
你怎么比我都还急呢!
我正纳闷,难道这个女孩儿没搭上这班车吗?直到这个女孩儿在我们面前停下来,还以为她是问道的。
她笑嘻嘻地说:我是慧琴。说着伸出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