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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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到班的時候都很早。先將室內衛生清掃一下,打好開水,也順便將大廳拖過。

上班的人們到了後便告訴我他們去資料室了,有事好找。這是當兵 25 年養成的,要告之去向,這是製度,是尊重人,也是約束自己。

這個時候我有了一個想法。

這個時候還能有想法,如果是積極的,也真是難能可貴了。

破土動工那天考試的最後那門邏輯學終於通過,就差畢業論文了。

過去寫過很多叫論文的,也有的是優秀論文。但都和文學風馬牛不相及。

這個論文要求不少於 7000 字,還要去省裏參加答辯。那個時候我真的是力不從心,隻好擱置下來。我文學路上的啟蒙老師、著名文學理論評論家、好朋友吳非來家看我時,我向他請教如何寫論文,他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別費那個心思了,我有多篇現成的,給你一篇不就得了。

當時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將他的《一個俗人在社會轉型時期的精神天地——對王朔小說的“頑主世界”的剖析》,抄寫工整後寄往主考學校LD中文係。

這下好了,就等著拿本本了。

……

咦!你怎麽沒有高興的樣子?

怎麽能高興得起來呢?發出去後心就在翻騰,這算什麽呢?明明人家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怎麽貼上你的標簽就成了你的呢?我試圖說服自己:這是他願意的,願意的也是人家的呀!這是他主動的,不是我要的,主動的也還是人家的呀!如果有一天他發表出來,碰巧考官們看到了,這到底是誰抄襲了誰?

何苦要自己折磨自己呢?難道還沒難受夠嗎?

隨著答辯日期的臨近,我的心反複在嘀咕,去還是不去呢?

在答辯前一個禮拜的時候,一個自稱姓wei、是主考學校LD而且是我的指導老師的男老師將電話打到我的家裏,提醒我幾天後去答辯,可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