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不由放軟了語氣,“你和喪德子勾結起來黑咱村人的錢,你說說如果挖到錢咋又不讓鎮府找咱麻纏?你要是想私吞,我馬上就去跟三剛哥說去,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你還不成嗎?”張老蔫陪笑道:“你莫走,坐下來我跟你好好嘛,我有主意。”
聽他這麽一說,方奇還真扯條板凳坐下,“你要是幫咱村做好事,大夥兒都能替你想辦法。”
“好,你聽我說哈,其實馮山德家裏不會藏多少錢。”
臥槽,方奇一下站起來,“你忽悠我?”
“你莫急撒,聽我慢慢說。”張老蔫擺擺手,又是一陣咳嗽,捂住胃部,很痛苦的樣子。這絕不是裝的,方奇看出來了,這胰腺癌連著消化道都會產生病變,他腸子如果沒爛算他祖上積德,既然沒爛肚子爛腸子,恐怕那腸子也硬的跟石頭一樣。胰腺癌晚期就是這個症狀。
“馮山德不傻,他代他侄子收的金銀贓款全分給幾個兒子保管著,剛逮到我們押送回鎮子我就悄悄提醒過那些人,也算是立功吧。但我沒交待其它事兒,實際上他們主要是來查賣官受賄,跟咱村屁關係沒有。把我拘在鎮府就是想讓我再交待些其它事兒。”
又是一陣咳嗽粗喘,好一會兒才接著說。
“第一次他讓我去跟人家接頭,我接到一手袋錢,偷看了下嚇壞了。就知道不是甚好事兒,回來跟他說不幹了,這老狗就百般麻纏哩,還想欺負達子娘,有次讓達子娘劃傷了手。後來達子摔壞腦殼,我可真害怕哩,人家有權勢,咱小門小戶弄不過他,無奈才答應他繼續幹。”
原來是這麽回事,要說起來這張老蔫也不是從開始就壞的淌膿,也是被逼的。
“當時我就懷疑是他做的手腳,可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指使他兒做出恁歹毒的事兒。當年我接收到的每筆錢都記上賬哩,人在做天在看,做恁壞的事咱心裏不踏實,他黑了咱村多少錢也有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