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時性情

她讓我叫她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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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坐在KTV裏K歌。

燈光曖昧,我看不清她的臉,隻記住了她有個性的聲音。她在唱一首怪怪的歌,她怪怪的聲音喑啞著卻極有穿透力,她唱的是:He called me The Wild Rose, but my name was Elisa Day, why he called me it I don't know, for my name was elisa Day……

她靜靜地坐在那裏,喝酒,不說話,不笑。

我拎著一瓶啤酒走向她,說:可以和你喝酒嗎?

她看看我,抓起一瓶啤酒仰臉灌了下去,然後將空瓶向我揚揚。

幾瓶酒下去,我開始暈眩,她卻若無其事。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

她不笑不說話,隻是漠然地看看我,再將臉兒揚向屏幕。

我說:“你希望我叫你Wild Rose 還是Elisa Day?”

她終於露出了一丁點笑意,她說:“Day!”

沒有想到會在第二天看見Day,而且是這麽樣端莊嚴肅的Day。

我在老樹咖啡與一些朋友談業務。上洗手間的時候在樓梯轉角處看見對麵搖椅上有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那張臉發現了我的目光,她也看向我,眼睛裏有一絲短暫的意外,然後換上了漠然的表情,那種表情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她——Day。

Day坐在有陽光的位置上敲打著她的筆記本。眉頭微鎖,眼睛遊移,指下舞動飛快。

我坐在她對麵的搖椅上,說:“很高興看到你,Day!”

她不看我,嘴角微微揚了一下。

“見過兩次,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那好,你請我喝咖啡!”她停下敲打鍵盤,一本正經地說。

Day說她是一個靠文字吃飯的女人,寫了幾年的小說,卻隻能做一個小小的撰稿人,每個月賺幾杯咖啡錢,沒法大紅大紫。她自嘲:“寫字和唱歌是殊途同歸的,人越紅字越值錢,人越不見經傳,字越難賣。”我沒有看過她寫的東西,她說那是她的私密花園,了解她的生活便夠了,不需要了解另一個虛構世界裏她的思想她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