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時性情

至少得有蓬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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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好越來越害怕夜晚。隻要閉上眼,躺在黑暗裏,她的心就會一陣一陣地抽搐。男友歐譴安然地睡在旁邊,一個晚安吻後,便蜷縮成嬰兒狀,隻留給邱好完整的背。邱好緊閉著嘴,不讓那句“我們分手吧”破竹般爆出。可是,眼淚還是堵不住,一小滴一小滴,像她那微不足道的委屈。

真是微不足道啊。她無法告訴父母,不需要撥通母親的電話,她已預知答案,母親會說:“我與你父親當初兩地分居了近十年,一年才見上幾次麵。你的知識與修養怎麽就成不了正比呢?性真的就有那樣重要?”她也無法與朋友訴苦,唉,讓她怎麽說?說:“他很愛我,隻是,他對我身體仿佛沒有興趣。不,他當然沒有別的女人……”

有什麽比深愛的男人對自己沒有興趣更糟糕更屈辱?

邱好抹抹自己被淚濡濕的臉,歎口氣,在黑暗裏摸索著起床。她,又得去浴室了。

她是在某次洗澡時發現蓬蓬頭的好處的。那日,她像往常一樣,將蓬蓬頭從牆壁上拿來,來衝洗被泡沫包裹的身體。水流很急,遠遠地射到小腹上時,麻麻地微痛。像所有人的洗澡一樣,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泡沫上,所以,當那陣快感偷襲般橫掃上來時,她兩腿忽然麻醉,整個人跌坐在浴缸裏。

歐譴聽到浴室裏的巨響,急忙趕了過來。真是狼狽啊,蓬蓬頭懸落在池邊,猶自怒衝衝地向外噴水,而她,摔下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去撐,池底的滑膩使雙手失去作用。於是,她整個人趴了下去。腦門撞在控水龍頭上。天昏地暗地暈。她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歐譴,難為情得連痛苦都忘記。

歐譴站在門口哈哈大笑,他說:“洗澡都能摔成這樣,阿好,你,太可愛了。”

躺在**被歐譴用紅花油揉搓淤傷時,他問她怎麽會摔成這樣。她紅著臉羞澀地笑,她隻知道那種被麻醉的感覺,而這個,她並不打算與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