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英雄

第八十八章乌衣巷

字体:16+-

“卡片?什么卡片?”

叶碧玺转过头来,柳眉微微挑起,眸子中积聚着一池春水。

“据说是一张黑色卡片,漆黑如墨,上面写着阎罗二字。”

“阎罗吗?”

叶碧玺伸出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脸上若有所思。

默默思索着这阎殿究竟是什么意思。

漫长时间,她早已经整合了整个墨城,而且她自己也来自林州,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阎罗殿。

难道……

这也是一个新兴的组织吗?

喃喃自语,若有所思,脸上浮现出几分思索之意。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淡然自若的望着面前的手下,声音清冷,好似枫叶飘落。

“继续追查下去,一定要将阎罗殿给查出来,我倒要看看,在这墨城之中,还有什么样的势力能够逃脱出我的手掌。”

“是……”

属下徐徐撤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毕恭毕敬。

叶碧玺捧着高脚杯,**脚踝,在屋子之中走来走去。

窗外瓢泼大雨,窗内灯光暗淡。

她一边行走,一边思索着阎罗殿究竟是何含义。

许久之后,她握着高脚杯,手腕轻轻一捏,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瞬间爆炸。

妖艳的葡萄酒从高脚杯中流淌而下,落在地面。

爆炸的玻璃碎片刺入她的手心之中,让她那青葱如玉的手掌浮现出滴滴鲜血,鲜血坠落在地。

她却全不在意,就这么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的秋雨。

目如秋水,凝视了许久许久。

“六年未曾回归的苏战,突如其来的阎罗殿,看来这墨城还真是有意思多了。”

她喃喃自语,伸出手掌,手掌之上落上了一层一层的雨丝。

秋雨冰凉,从她那摊开的手掌之间露出,形成了一道雨幕。

她又想起那一日苏战对她的威胁,嘴角微微翘起,倾城倾国的容颜上面勾勒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威胁我吗?我能够将你捧入云端,也能够让你跌入尘埃,苏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

夜色如幕,漆黑的夜色将天地笼罩,墨城边陲,一处荒废的巷子之中。

苏战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默默的站在巷子口。

雨水从天空中冲刷而下,落在他黑色的大伞上面,又很快滑落下去,低落在地面。

这漆黑如墨的夜里,他这一柄黑色的大伞,仿佛一朵绽开的黑色莲花,唯美,妖艳。

乌衣巷!

一个古老而又充满韵味的名字。

这个巷子原本也是墨城的风景之一,只是后来随着墨城逐渐发展,巷子徐徐荒废下来,久无人烟。

里面皆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而根据小丑所说话,血罗刹少门主就居住在这乌衣巷之中,住在最靠内侧的院子里面。

乌衣巷,何等古老,又何等充满底蕴的巷子,就这么毁在血罗刹手中。

这些人简直玷污了乌衣巷的名头,也玷污了这处院子的美好。

苏战冷漠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惋惜之色以及深深的厌恶。

他惋惜乌衣巷的遭遇,厌恶血罗刹的肮脏,暴虐。

大雨瓢泼而下,苏战撑着雨伞,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乌衣巷颇为狭窄,大概只能容三人并肩而过,巷子里面种植着两株老槐树,槐树已经颇有年头,树皮干枯。

枯黄的树叶早就从天空中坠落而下,让巷子变得越发凄凉。

树叶,雨水,青石板。

苏战踩在落叶之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他穿着黑色的靴子,靴子踩在雨水之间,惊起一片一片的雨幕。

面无表情,杀气四溢。

他的瞳孔深邃无比,好像一汪泉水,不起丝毫的波澜。

深邃如渊,包罗万象。

渊渟岳峙,睥睨天下。

此时此刻,苏战不再是林槐诗身边的那一名温和男子,也不再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是一名刺客,一名叫做阎罗的刺客。

默默的在天地之间行走,杀气冲天,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就浓郁许多,和这萧瑟的雨夜凝聚在一起。

今夜,他不为其他,只为杀人。

只为做一名孤寂的送葬人,为血罗刹送葬,为少门主送葬。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对他来说自己的逆鳞便是林槐诗还有林茵茵。

任何人想要对茵茵和林槐诗下手,都是对在挑衅他,都是在自寻死路。

“哒哒!”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苏战一步一步向前踏去,靴子踏在雨水上面,秋雨瓢泼而下。

“唰!”

秋雨如幕,仿佛一串早已经被人串好的珠帘。

可此时此刻,这层幕布被人直接掀开。

珠子飞散,大珠小珠落一盘。

剑!

一柄漆黑的剑从秋雨之中刺了出来,撕裂空气,撕裂黑夜,也撕裂了这漫天的秋雨。

剑气凛冽,亮如霜雪。

转瞬之间就已经来到了苏战面前,距离苏战的眉心只剩下一寸直径。

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这一剑诡异无比,再加上出剑角度过于刁钻,当世之中,最为强悍的大师恐怕都无法躲过这一剑。

然而纵使如此,苏战依旧面不改色,神情淡然,他撑着黑色的雨伞,在这柄剑即将到达他眉心的刹那,雨伞舒然打开。

雨水飞溅,一片一片的雨丝,从他的雨伞之中甩了出去。

秋雨如幕,形成了一道晶莹剔透的幕布,漆黑的长剑刺过秋雨,却没有刺到苏战的身上,因为他从夜色之中消失了。

长剑刺入大雨,仿佛泥入大海。

再也难以寻找到苏战的身影,堪称鬼魅一般,渺无痕迹。

握着长剑的黑衣人,先是愣了一下,踏在青石板上,脸上皆是迷茫之色,紧接着,他只感觉自己胸口散出一阵冰凉的气息。

他低下头,只看到在自己胸口位置,一节黑色的伞尖若隐若现。

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的胸口已经被伞尖贯穿。

鲜血淅淅沥沥,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雨伞飘落而下,坠落在地。

凄冷的雨,温热的血。

血水和雨水互相融合,却又互相分离。

黑衣人瞪大眼睛,目眦欲裂,毛骨悚然。

傻愣愣的望着自己胸口的雨伞,心中依旧满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