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英雄

第八十九章持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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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神秘失踪的,也不知道这柄雨伞何时刺入了他的胸口。

只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生命陨落在这漫天秋雨之中。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零落成泥碾作尘,和这些秋叶融合在一起。

黑衣人重重的摔倒在地,惊起一片一片的雨水。

苏战面色冷漠,脸颊略有一些苍白,白皙的手掌紧紧的握着伞柄,手掌用力一抽,直接将雨伞从对方胸口抽出。

娇艳的鲜血顺着雨伞不断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滴答!

滴答!

清冷,诡异,还透露出几分萧瑟气息。

地上是鲜血和尸体,天空是雨水和树叶。

他便这么继续撑着雨伞,向前走去,神色淡然冷漠,似乎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一般。

他本就是一名送葬人,既然是送葬人自然要送敌人死去。

阎罗殿中阎罗座,阎罗座下皆白骨。

民间一直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说法,一名将军要想闯下不世功勋,必定杀过无数的人。

苏战乃是夏国战神,平定夏国动乱。

更是闯下阎罗殿阎罗之称号,身为阎罗,在其座位之下,自然埋葬着森森白骨。

欲戴王冠,必成其重。

西境之地,阎罗殿能够令无数人闻风丧胆,靠的不是嘴上功夫,而是手上的鲜血。

鲜血成河,尸体成山。

只要阎罗殿下始终埋藏着森森白骨,就自然会令无数的人畏惧,害怕,不敢继续挑战。

苏战撑着黑色的雨伞,踏雨而行。

雨水淅淅沥沥而下,乌衣巷总共有300米长,有数十户人家。

每一户人家面前都种植着一株槐树。

槐树,木鬼也!

既然是鬼,自然有着无尽的阴气,此时此刻秋叶铺满地面,青石板上面惊起一阵阵的雨珠。

一阵风吹来,惊起了漫天雨丝,雨丝飘浮而下,遮蔽了夜色,也遮蔽了苏战的视线。

苏战本来在自然前行,在这漫天大雨之下,他握着雨伞轻轻向前一撑。

雨伞将所有的雨丝都给阻隔其外。

针!

一根根锋利的银针如同暴雨梨花一般,混合着漫天的雨水,窜射而出。

银针是亮银色,雨水是透明的,银针混合着雨水,仿佛一片片的雨珠,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这些银针颇为锋利,在秋雨之中泛着一阵阵的银白色霜芒。

一看上面就涂满了毒液,见血封喉,触之即死。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只要这些银针射在人的身上,这个人就必死无疑,没有半分的存活可能。

然而……

银针终究是没有落在苏战身上,而是落在了那柄巨大的雨伞上面。

黑色大伞撑开一片天地,仿佛一朵绽放的花朵,将这些银针都挡在外面。

风吹不进,雨飘不入。

“哼!”

一声冷哼声响起。

夜色如墨,秋雨仿佛珠帘一般,此时此刻,珠帘**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紧接着,两柄墨色的长剑从秋雨之中刺出,像苏战刺了过来。

角度刁钻,速度飞快,在空中发出一阵阵的霜白色光芒,仿佛漫天的秋霜。

看到这如同霜雪一般的长剑,苏战依旧面色未改,脸上不起丝毫的波澜。

乌衣巷!

在这乌衣巷之中,似乎一切都是黑色的。

秋雨是黑色的,槐树是黑色的,这些人穿的衣服是黑色的,手中握着的剑也是黑色的。

墨色的长剑刺破空气,转瞬之间就已经来到了苏战身旁。

这一次,苏战并没有选择躲避,也没有施展出影子身法。

手中巨大的黑色雨伞划出一个半圆,将一片秋雨给割裂开来,而那两长剑也刺在了他的雨伞上面。

长剑本来颇为锋利,斩钢断铁,吹毛即断。

可此时此刻,面对着这巨大的黑伞,却是无法将黑伞上面刺出哪怕一条缝隙。

黑色飞快旋转,将那两柄长剑给**开。

紧接着,苏战伸出两根手指,屈指一弹,两柄长剑瞬间断裂。

一节掉落在地,另外一节则随着苏战的手指直接向后甩出。

“噗嗤!”

一项旁边的一株槐树之上,一团黑色的影子从槐树上坠落在地,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惊起一片雨水。

这是一具尸体,一具穿着黑色长袍的尸体。

对方应该在槐树上面隐藏了许久,随时等待敌人到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也浸透了他头上的长发,然而对方却一直在默默等待,甚至使用出了所谓的暴雨梨花针。

结果到最后依旧死在苏战手中,死在自己的长剑之下。

踏步前行,秋雨瓢泼而下,天空中乌云滚滚,一阵阵的乌云在天空中滚动着,好似幕布一般,要垂落而下。

剑!

明亮的剑!

一柄柄黑色的剑从旁边的巷子之中刺了出来。

剑光明亮,好似霜雪,要将这漆黑的夜幕都给照亮。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此时此刻,苏战撑着一柄黑色的雨伞,在乌衣巷中缓缓前行。

巷子很长,幽冷而又深邃,足足有三百米长。

而他则撑着雨伞,一步一步地踏在雨水之上。

好似一曲侠客行,肝肠寸断,**气回肠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只不过是行走了100米的距离,距离最深处的院子还足足有三分之二要走。

但在他的后方,却已经倒下了十几具的尸体,这些尸体皆穿着黑色的衣服,面色苍白,口中咳着鲜血。

鲜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如同溪水一般,汩汩流动。

……

终于,苏战停下了脚步。

他手中那一柄巨大的黑色雨伞早就被鲜血给染红。

雨水瓢泼而下,将雨伞上面的鲜血给冲刷干净。

这是一株槐树,一株巨大的槐树。

槐树颇为苍老,散发出一阵阵的腐朽气息。

老人,一名老人站立在苏战面前。

老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手中提着一个灯笼。

灯笼颇为陈旧,灯火飘摇,微弱无比,在这狂风暴雨之中,似乎随时随地都会熄灭。

“让开!”

清冷的声音传出,苏战握着雨伞,血水顺着雨伞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而苏战却面色苍白,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