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清澈的声音响起,血液滴在青石板上。
中年人跪倒在地,面色苍白,口中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瞳孔中的生命之火逐渐熄灭。
拔刀斩!
一模一样的拔刀斩,而且对方还是用雨伞使用出来,一伞将自己斩杀。
这种能力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为什么?
为什么对方也会使用拔刀斩?为什么对方的拔刀斩比自己要强悍?
明明自己已经藏刀30年,30年如一日,这才有了快若闪电的刀法。
可对方……
只是学会了一瞬,那一把雨伞就比自己要快上许多。
“砰!”
尸体砸在青石板上,惊起一片一片的雨水,雨水飞溅而出,落在地上。
他瞳孔中的生命之火在雨夜中灯火飘摇,此时此刻终于缓缓熄灭,暗淡无光。
直到临死之时,他依旧未曾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
秋风吹拂,雨水飘落。
此刻,苏战已经走了乌衣巷一半的街道,乌衣巷残破无比,四周长满了野草。
可此时,随着苏战到来,原本寂静无比的乌衣巷也开始热闹起来。
灯火,万家灯火亮起。
乌衣巷中有数十户人家,人家的门上都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只不过平常时候灯笼都未曾亮起,沾满了灰尘,好像早已经失去了生机。
而此刻,随着秋雨落下,家家户户的灯红灯笼都开始亮堂起来。
一盏一盏的灯笼,挂在门上,随风摇曳。
灯笼的光芒透过黑暗,折射在青石板上,让青石板显得更加诡异。
苏战撑着黑色的雨伞,脚上穿着黑色的靴子,踏在雨水之中,默默向前走去。
灯火飘摇,血气冲天,一阵阵的血腥气在乌衣巷中溢散。
他就这么自然无比的撑着雨伞,穿过小巷,穿过落叶。
雨水飘落而下,正在此时,四周的槐树簌簌作响,一片片枯黄的槐叶从树上坠落下来。
“咻咻!”
“咻咻!”
锋利的破空声响起,仿佛无数的知了振翅而飞,又仿佛蟋蟀的鸣叫,透露出几分凄凉之意。
弓弩!
无数黑色的弓弩从树叶之间射了下来,密密麻麻,淅淅沥沥,仿佛骤雨倾盆。
弓弩的力量很大,短距离之内甚至能够将装甲车撕成碎片,更不要说血肉之躯了。
在这弓弩面前,那一柄巨大的黑伞薄如蝉翼,脆如纸张。
似乎轻而易举间就会被那些黑色的弩箭洞穿。
然而……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那些锋利的弩箭射在巨大的黑伞上面,如同泥沉大海。
一支支弩箭从雨伞上面飘落而下,坠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叮叮当当。
……
弩箭无用!
苏战在乌衣巷中整整前进了几十米,没有一支弩箭能够射在他的身上,甚至没有一支弩箭能够挡得住他的脚步。
看到这一幕,原本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些刺客终于按耐不住,从树上飘落而下。
他们的速度很快,在这夜色之中,仿佛一道道黑色的闪电。
然而,当他们还未来到苏战面前,苏战就已经握着伞柄,轻轻向前刺去。
快若蛟龙,宛如疾风。
雨伞瞬间在空中刺出几十道,化成一道道的虚影。
仿佛疾风骤雨,几名刺客还没来到苏战的面前,就已经被苏战刺穿喉咙,坠落在地。
一气化三清。
在这灯火辉煌的乌衣巷中,苏战的黑色雨伞化出一道道的虚影,刺破空气,刺破雨幕,转瞬之间就刺入了那些人的眉心。
屠杀,**裸的屠杀,仿佛虎入羊群。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在苏战面前,苏战仿佛天上的神明,高坐云端,而这些人则如地上的蝼蚁,卑如尘埃。
神明掌控着蝼蚁的生命。
轻而易举间便能够将蝼蚁全部斩杀当场。
撑着雨伞踏步前行,此刻的苏战颇有一种雨中高歌,闲庭信步的感觉。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挡得住他的脚步,甚至没有人能够动到他的一脚。
不出五分钟的时间,数10名的刺客同时死在地上。
原本就颇为逼仄的乌衣巷中,遍地都是尸体。
尸体满地,鲜血流淌。
青石板已经被鲜血给染红,此时此刻,这里已经成为了尸山血海。
而苏战也终于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了乌衣巷的尽头!
……
这是一栋院子,一栋巨大的院子,这处院子颇为陈旧,处处透露出几分悠远的气息。
根据那名小丑的招供,血罗刹的少门主就居住在这院子之中。
院子巨大,院子之中种植着一株株的槐树。
院子的大门应该是金丝楠木制作而成,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能防止虫蚁吞食,而在木门边上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灯笼挂在屋檐边上,一盏烛火在灯笼徐徐燃烧,随着风声轻轻摇曳。
此刻,苏战终于停止了脚步,手中握着黑色的雨伞,将雨伞徐徐收起。
秋雨下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变得微小许多。
苏战握着雨伞,伞尖滴落在青色的石板上,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响。
在他面前站着一名老人,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是一名老妪,颇为苍老,皮肤如同树皮一般,眼睛深邃,浑浊无光。
此刻,老妪挡在苏战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柄剑,一柄细长的剑,剑如柳叶,只是在长剑上面刻着一道血槽。
血槽呈现出暗黑色,上面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息,颇为难闻,一看就已经杀过很多人,沾过诸多血。
苏战站在这名老妪面前,面无表情,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让开,挡我者死。”
“年轻人,脾气别那么火爆,我若是不让呢?”
“不让吗?”
苏战嘴角微微翘起,笑容灿烂而又明媚,却又透露出刻骨的寒冷。
“不让,便是死!”
“放肆!”
一声冷哼,老妪曲指一弹,在其手腕之上一道道绣花针从她的手指之间射了出去。
绣花针颇为纤细,隐藏在那细雨之中,极不可见。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这些绣花针在细雨中穿梭,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