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先安心养伤,朕已封孙云为禁军统领,只要陈家忠于朕,朕保你们陈家三代荣华富贵!”
“臣陈家,誓死效忠陛下!”陈建军坚定回应,咳嗽了几声,程远谋点点头:“好好养伤,朕等你回来。”
程远谋离开陈府后,登上了龙辇,车内段南君恭候已久,程远谋上车,段南君恭敬行礼:“陛下。”
程远谋微微点头:“太傅应该清楚,朕如今面临的困局,一方面有柳氏步步紧逼,另一方面又有陈家的强硬手腕。”
段南君脸色凝重:“臣曾派人调查,赵松和武云伦当日值守宫门,赵松被刺身亡,武云伦也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程远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这次动手的可能并非陈敬之?”
“臣曾亲自询问过武云伦,他说对方首领手持长矛,武艺超群,他和赵松根本无法抵挡其一击之力。”
“而且对方撤退时只带走了几十人,那些人的装束与叶府惨案中死去的黑衣人一致。”
“所以臣推测,这可能是一支特殊的队伍,就像陛下身边的侍卫一样,拥有这样的实力。”
程远谋低声沉吟:“朕记得,赵武所用兵器也是长矛,但他麾下并无这般精锐部队。”
“如果是他的话,北陵边境那边,朕的眼线也应早有禀报才对,毕竟上百人的行动,不可能毫无声息。”
“这也是老臣的疑虑,赵武一人行动或许可以隐秘,但要带上百名精锐,绝不可能瞒过我们的耳目。”
段南君呼出一口气:“而在叶府现场,臣发现了那些黑衣人身上的特殊木牌,这种令牌只有北陵的天工巧匠才有资格佩戴,臣在他们三人身上找到了三枚令牌。”
程远谋眼神一冷:“你的意思是,此次袭击叶府的人,可能是北陵之人,其中还包括北陵的天工巧匠?”
“之前就有传闻,叶天擒获了一位北陵的天工巧匠,因此臣怀疑,这可能是北陵的一种报复行为。”
“北陵!”程远谋眼神锐利:“太傅,现在朕在朝中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你认为朕应该如何应对?”
“联合柳氏,制衡陈家!”赵和林一字一顿缓缓开口:“既然柳氏想要皇后之位,那就给她们!”
“皇后虽无实权,立废皆由朕定,只要给予安家足够的希望和利益,再逐步拉拢东仓的柳氏。”
“朝中有陈建军和朕,东仓则有柳氏牵制陈天下!”
“如此一来,朕还何惧区区陈敬之?”
段南君静静的听着,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程远谋淡然道:“别忘了,在朝中将领中,原本就是以陈洪德为首,尽管陈洪德已然离世,但近来频赴驸马府的将领却络绎不绝。”
“甚至其中还有一些文官!叶府灭门之祸,陈家依旧嫌疑最大!这些在朝廷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见风使舵的本领你也清楚,如今的陈家,比陈洪德时期更为令人忌惮!”
段南君点头道:“陛下说得没错,既然所有人都认定这是陈敬之所为,那何不顺水推舟呢?”
程远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段南君淡然笑道:“毕竟,赵家虽在朝廷中势力不算庞大,但在南陵却根基深厚,须知当年叶天为了扶持陈敬之,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南陵!他夫人的巾帼军在南陵拥有不小的影响力!”
段南君言毕,便不再多言,程远谋低头陷入了沉思。
京城西南郊,万里沃野,在叶家惨遭灭门之后,京城难得地恢复了平静。陈敬之看着满地金黄的稻谷,心中也是欢喜不已!
他笑言道:“千亩田地还不够,周边那些荒芜田地,设法全部买下来,这一大片土地,都要进行开垦,并且要修建灌溉渠道!”
仁嘉和李大吉在一旁微微颔首,陈敬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水利渠道一定要修通,否则的话,会大大影响耕种效率!”
“小心!”就在这时,陈敬之看到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小童正要给他的父亲喂水,脚下不稳,眼看就要跌倒!
他迅速跑过去抱住那孩子,那男子惊恐万分地跪下:“驸马饶命,我……”
陈敬之摇头,望着怀中小童微笑道:“给父亲喂水要当心,万一摔伤了可怎么办?”
他看向那男子:“不必如此拼命,要注意休息,身体垮了,得不偿失!”
“是,是,多谢驸马!”男子眼中充满感激,将小孩抱回,仁嘉笑着赞道:“主公内心还是善良的!”
李大吉也点了点头,说:“若在太平盛世,主公定能成为一方贤臣,名垂青史,然而如今这乱世,还需狠辣一些!”
仁嘉看向李大吉,李大吉冷静地说:他夫人才华出众,但也是一枚潜在的隐患,不可留下,斩草除根才是!”
李大吉的狠辣,仁嘉一直有所耳闻,但他没想到,李大吉竟狠到连对付夫人的主意都能想得出!
这家伙,真是个为了主公霸业不顾一切的疯子,他难道不怕主公一怒之下杀了他吗?
仁嘉低声劝诫道:“谋略,做事不可过于绝情,一旦没有退路,走到尽头,终究只会是死胡同!”
李大吉却笑道:“我不考虑未来和身后之事,我只关注眼前,只要能看到主公霸业成就,我就心满意足了!”
仁嘉沉默,他与李大吉确实不同,他对陈敬之忠心耿耿,但同时也顾念自身,他希望能活得长久,享受荣华富贵!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陈敬之微笑着走过来,眼神中掠过一抹哀伤:“我和我的父亲,从未有过这种温馨场景!”
“那等主公将来有了孩子,让小公子给主公喂水不就成了嘛!”李大吉在一旁打趣道,陈敬之也随之笑了起来!
“主公!”此刻,魏振云快马赶来,远远就高喊出声,眼中透着焦急,陈敬之目光一凝!
“主公,出事了!”魏振云下马,单膝跪地,陈敬之神色一紧,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魏振云苦笑道:“胡钢棚,胡钢棚将军在日阳酒楼,竟然拧下了金吾卫陈云的人头,并且还将人头挂在了酒楼门口!”
陈敬之脸色骤变,仁嘉眼眸深邃,而李大吉则是眼神中掠过一丝厉色,胡钢棚杀死了陈云?
魏振云低声道:“现在胡钢棚将军正带领亲卫军与帝都治安队、巡查营对峙,而且还动手打伤了不少治安队的人!”
陈敬之吸了口气:“胡钢棚虽然鲁莽,但绝对不是一个毫无理智之人,而且行事如此嚣张,其中必有缘由!”
“走,我们去日阳酒楼!”陈敬之沉声下令,魏振云恭敬应答,李大吉则拦住了他:“你先去调集五千神击卫!”
“谋略!”仁嘉一惊,魏振云看向陈敬之,陈敬之并未反对,显然是默认了李大吉的安排,魏振云遂恭敬领命!
“你觉得主公会让别人带走胡钢棚吗?李”大吉在后面对仁嘉笑着说:“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机会!”
“沙场对决,那是肉眼可见的烽火狼烟,而政坛争斗,则是在无声无息间决定生死存亡!”李大吉冷哼道:“大不了,就是血流成河!”
“胡钢棚明显被人算计,此事针对主公而来,如果胡钢棚被擒,后果不堪设想!若胡钢棚因此被废,主公将无法辩驳!”
“像胡钢棚这样的猛将,主公舍得让他被废掉吗?这等于砍断了主公的一条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