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名家谈成长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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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大约是在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吧,学校调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她身材苗条,皮肤白嫩,鹅蛋形的脸上一双眼睛特别明亮。学生都喜欢漂亮老师,听说她教我们班物理,我们都暗自高兴。一天她教“作用力和反作用力”,讲到桥面对桥墩有作用力,同时桥墩对桥面也有反作用力时,幼稚的我们怎么也弄不明白下面的桥墩怎么会对上面的桥面有反作用力。于是我们就和她争论起来。我清楚地记得,女教师那雪白的鹅蛋脸通红,但就是讲不明反作用力来自何方。我们就嚷着吵着到学校教导处,要求换一位有真才实学的老师教我们……

这件事在我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我少年的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将来我当老师的话,一定要把知识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决不允许自己急得满脸通红,而学生仍然稀里糊涂。这恐怕是我第一次萌生了当教师的念头吧。

也许是天遂人意,也许是心想事成,“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我真的考上了师范,成了**后走上教师岗位的第一批师范毕业生。1981年暑假,18岁的我怀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走上了小学教师工作岗位。20世纪80年代初期,正值教育战线的春天,教学改革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公开教学活动此起彼伏,我是正规师范的毕业生,不容分说,公开课的担子历史地落在了我的肩上。

故事二:星期三下午政治学习时间,全校教师济济一堂坐满了三(1)班教室。初出茅庐的我站在讲台上面对50多位教师进行“空试教”。这是怎样的“试教课”呀!没有学生,我必须把教学环节的每一句话像面对学生那样讲出来。这真是为难我了。有时刚讲了几句,老校长就打断说:“停下来!这里不应该那样提问,应该这样问……”啊,漫长的40分钟终于结束了,老师们对我这堂课的评价是:教学语言平淡,没有起伏和**,不能激发学生的情感,拨不动学生的心弦。课尽人散,我孤零零地站在空****的教室里,脑子里一片空白,脊背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内衣已经湿了。

这堂公开教学前的空试教对我的刺激太大了。我曾做为300名师范生的代表上过公开课,可是走上工作岗位后的这堂试教课叫我终身难忘。它逼着我静下心来反思:优秀教师的语言应该充满魅力,我行吗?优秀教师应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我有吗?优秀教师应当具备丰富的人文情怀、扎实的教学基本功,我具备吗?我离优秀教师的标准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是甘居平庸,还是追求卓越?生性好强的我毅然选择了后者。

从此,寂静的校园内出现了一位晨读者,那就是我。伴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闻着淡淡的月季花香,我吟诵着唐诗宋词、美文佳作。我字正腔圆地读,我**澎湃地诵,我入情入境地吟。渐渐地,我的朗读有感染力了,我的演讲有号召力了,参加县市组织的演讲比赛,也屡屡获胜而归,我的自信心渐渐地增强了。

从此,我办公室黑板上多出了一块练字栏。我临柳体金戈铁骨;我仿欧体圆润端庄。办公室的老师都成了我的书法老师,一下课,我就拽着一手好字的陈老师、王老师对我的字“评头论足”,从间架结构到字体神韵。渐渐地,我的字写得像样了,有精神了。

从此,我的办公桌上、枕头旁边多了一堆教学名著。伴着教学名著,我逐渐登上教育的山峦,我在山顶结识苏霍姆林斯基,拜访巴班斯基,和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对话,与语文教育大师叶圣陶交流。我体会到教育的最大技巧是“爱”,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促进学生的最优化发展,“教是为了不需要教”,教育的最高境界是“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中秋佳节,校园内人去园空,我独坐桌前,徜徉在教育书籍的海洋里。

新春佳节,拜见长辈和亲友后,我闭门读书,沉浸在《红楼梦》的虚幻中。

我思索、我探寻、我迷惘,我在寻找语文教育的真谛。我在苦苦地追求教书育人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