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9月初,我独自背包在法国南部玩了很多地方,但唯独没有来普罗旺斯的艾克斯。原因很简单,时间上必须要舍弃一个城市。我对自己说,就把普罗旺斯的艾克斯留到以后吧,会再来的。当时心里许了个小小的愿望,希望能找到这里的实习机会,为全世界最顶尖的音乐节之一工作。上辈子一定念烂了不少佛经,小小的愿望居然实现了……而且丰富地超过想象。也让人兴奋:巴菲特说,他不知道中国人该向他学习还是他该向中国人学习,但总而言之聪明人总是学习一切有用的和好的东西。我就盗用股神的这句话来简单总结下。
短租的小屋没有网络,正好过非常健康的生活。晚上12点之前休息,早上7点起床,喝点牛奶、吃点巧克力酱抹面包。多少年没有这么健康地生活了?城市非常美,每个小广场都有喷泉,每个喷泉形态各异。碰巧这里是小画家塞尚的故乡和终老的地方,于是作为小资符号,这里成了印象派的朝圣地。说实话我对印象派的画真的不“感冒”,要知道,历史上印象派的画在法国根本卖不出去,是新大陆的人们炒红了这批人(主要是旧画已经基本没有炒作的余地,都被收藏了,市场上已经无大批存货来炒了)。
除去塞尚的破破的小画室,别处都很精美。就连塞尚院子里的猫、自行车,都比他的画要神气。那么淡定的猫,可不容易找。城里我最爱的就是早市了。以大诗人米拉波命名的林荫大道每逢周日会有一个大集市,满是旧家具旧书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惜已经变得有些旅游气息了,东西倒真的能有一些不错的,比如稀有的LP以及上了年头的初版古书……可价钱太贵了。古城里别的集市倒还原汁原味,普罗旺斯的蓝天阳光下,原该起个大早徜徉在这样的小集市上买点水果蔬菜、新鲜面包、农民土制香肠,甚至海鲜的。顺便说声:樱桃可好吃了,5块欧元就能买3公斤,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樱桃。
至于专业领域,我感受到并且几乎可以肯定,这短短的三个月会给我巨大的影响:艺术理念、对歌剧的未来的思索、项目管理、协调能力,等等,而其中带来最大冲击的又是艺术理念方面。借工作之便,笔者有幸观看了法国两个顶级歌剧节:普罗旺斯的艾克斯国际音乐节和奥朗日歌剧节。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和思维,但艺术质量之高却殊途同归,背后的艺术思维也十分值得我们中国歌剧界参考。
艾克斯(Aix-en-Provence)和奥朗日(Orange)两座城市均在法国南方的普罗旺斯。每年夏天阳光最漂亮的时候,这里总是消夏度假的首选,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游客在小城流连忘返。歌剧节已经成为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文化盛事。艾克斯音乐节是法国最大的歌剧节,也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音乐节之一,每年将近两亿人民币的总预算,以莫扎特歌剧、艺术创新和先锋的歌剧思维闻名;奥朗日则拥有能容纳8600名观众的古罗马剧场,在这个古罗马剧场的壁墙前,国王路易十四曾惊叹其摄人心魄的美和壮观。庞大的古罗马剧场声音效果极好,实在是一个奇迹。
艾克斯歌剧节在2008年迎来了创立60周年纪念,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共推出了六部歌剧:瓦格纳的《齐格弗里德》、莫扎特的《女人心》和《扎伊德》、亨德尔的《伯沙撒王》、海顿的《落空的不贞》,以及委约帕斯卡·杜萨宾(Pascal Dusapin)创作的《**》。奥朗日的歌剧制作则只有两部,分别是比才的《卡门》和古诺《浮士德》。
除了欧洲各国的歌剧迷,美国、日本也有许多歌剧迷每年夏天必赴普罗旺斯,一则夏天的普罗旺斯实在是度假胜地,二则歌剧节、音乐节质量都很高。据统计,近年来中国乐迷人数也呈逐渐上升之势。笔者在此总结一些实用指南,以供参考:
行程的计划安排尽可能提早进行。可以将观看歌剧和别的戏剧节、音乐节、度假等综合起来,制定出一个适合自己的旅行日程。相关演出安排等信息都能从官方网站方便地得到,机票和火车票也都能从网上购买。住旅馆是一大难题,据了解奥朗日小城的所有旅馆在三四月份均已全部被早早订满,不过倘若有驾照能租车,则可以选择住在30公里之外的阿维尼翁,那里选择相对较多,并且也可以在阿维尼翁看戏剧节。普罗旺斯的艾克斯不仅有歌剧节,其邻近的罗克当泰隆(La Roque d’Anthéron)还有著名的夏季钢琴节,如果同时喜爱歌剧和钢琴音乐会,这里绝不可错过。1999年傅聪就曾在La Roque登台并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提早安排旅行计划还能在旅行费用上节省大笔金钱。倘若提早订票,只需六七十欧元便能买到从巴黎出发的往返火车票,而到了后期往返火车票价格可能高达两三百欧元!
各档次票的选择上,艾克斯音乐节各个剧场的坐席视野都很好,唯一区别就是距离舞台的远近;而对于奥朗日音乐节则不太建议购买距离太远、位置太高的座位,因为夜晚风比较大,座位太高的话,耳朵里的风声和音乐声可能会协奏起来啦。
尽管所有人都建议尽早确定旅行计划和看演出的规划,但很多时候总不得不最后时刻才能定下来……别担心,即使最后时刻才能定下来,也总还有机会:演出的票可以到剧场门口寻求退票,总有人会退票的(碰到热门的演出,这个时候就只能指望人品爆发了)。旅行费用贵一点是没办法了,唯一的难题是旅馆。此时唯一的指望就是到旅游局网站找到当地的旅馆名单,给几十个旅馆挨个打电话询问有没有客人退房间……机会也总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