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北京

要求是不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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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我的寶貝。看你還睡著,落地給你發信息。”

走進廚房,才發現東留的字條,猛然想起他今早會出差。他前天就說了的。

我的生活令人羨慕。誰沒有煩悶的時候呢?但每當我煩悶時,就會及時提醒自己這一事實。工作實在輕鬆,在教育機構教點法語,課時短又不固定,對象基本是對法語文化感興趣的上班族,以及想去法國留學的學生。如果實在精力過剩,就做點額外的筆譯,參與翻譯些法語文學作品。

這些年堅持做這些,早不是為了營生。換句話說,其實自己完全可以統統不做。老公從一開始便成為我生活的有力保障。

“不想幹了就在家歇著”,這是東常掛在嘴邊的一句。

早年單身時,自己也曾為了掙錢,參與了不正規的翻譯公司。後來發現,那家所謂的翻譯公司,實為城中高級拉皮條機構——集中起會說外語的小姑娘,然後組織所謂的“聯誼”派對。我一見端倪便落荒而逃。

老公今年四十周歲,足足大我一輪。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剛剛離掉婚,唯一的女兒也在前妻那裏。東當時的心情一定不怎麽樣,竟然給自己報了短期英文課,結果來遲還走錯教室,認認真真在我的課堂上聽了一節課的法語動詞變位。

後來,當他遞給我名片時,自己的第一反應就是脫口而出:“原來你就是無良開發商啊。”

對於東這樣的所謂成熟男人,還能說出今早留言上的話,也許足夠我高唱“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但這樣的甜言蜜語,卻無法在我這裏激起浪花。因為在內心深處,我並不認為東那麽把我當回事兒。

我承認,在很多問題上,老公都是那種像山一樣的男人。他從不把任何麻煩拿出來和女人商量,全部自己搞定;和前妻與女兒有關的問題,也處理得按部就班、不留痕跡,以至這兩個女人基本在我倆的婚姻關係中隱遁;他幾乎不談論自己的生意,讓我覺得自己時刻坐在一艘看不見船身的穩穩的大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