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北京

唯一該滅絕的動物是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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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壓根兒就是一種不該存在的生物,就該都滅絕,都滅了她們。”

瑞秋的話聽來不錯,很擲地有聲。

我不知道和瑞秋算不算所謂閨蜜。和她自大學以來,奇怪地保持著某種“忠言逆耳”的關係。雖然半年見不了一次麵,但在對方麵前,誰也不太粉飾自己,另一個人也常常會把醜話說在前頭。

在我即將失眠分裂的次日,瑞秋的電話撞到我諸事不順的槍口上。在情緒紊亂中,我把關於琛的一切全撂了。瑞秋分析都沒分析,便說:“見一麵吧,還等什麽。”

瑞秋家附近,有家城中很時興的西式簡餐,倡導以新鮮元素待客。所有食材放最少的油,並且發誓不添加味精。這些承諾,顯然是說給吃不得中國人味精的外國人和準外國人聽的。他們統統談味精色變,說那東西害人。想起自己吃了三十年味精,並在欖菜肉末豇豆裏沒少加那玩意兒。

和瑞秋點了大份的考伯沙拉,馬蹄雞蓉生菜卷,兩杯鮮柚汁。然後,我看著對麵的她嚴峻地看著一臉嚴峻的我。

“前女友就該都發配到鱷魚島去。”瑞秋又猛吸一口柚子汁,“你打算怎麽弄?”

“肯定得和他對峙一次,等他回來吧。”

“對峙有屁用。他說什麽你也不可能真相信,你說什麽他也不會因此更珍惜你。跟你說,趁早分了。”

我喜歡瑞秋對“前女友”這個概念的詛咒。但自己不可能既不剪掉他的襯衫、又不和他當麵發作地瀟灑隱退。這兩件事自己一件也還沒做。

“我跟你這麽說,條件好點的男的,在四十五歲之前,人家換十個女朋友也是應當應分。你要麽找個蔫兒了吧唧的,要麽你自己就得看得開。心大,才行。”

瑞秋一邊說,一邊果斷地用一隻手輕拍著桌子,顯得很男性化,“男人,永遠都是不想失去眼前的,但最向往那個心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