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北京

你是你所有假想敵的腦殘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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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前女友,無論長成什麽樣子,讓下家兒的女人看見,都會覺得是對自己一場劈頭蓋臉的精神施暴。這一定是古今中外顛撲不破的真理。

客觀說,叫妮可的女人也許根本相貌平平,可在我眼裏,她似乎就是頂著洋氣的光環。讓人覺得,在另一個更真實的次元裏,她和那個我自認為熟悉的男人緊緊連著體,相依越走越遠,看去二者都那麽陌生。我和琛的時光卻恍然成了幻覺。

輕而易舉便在網上找到關於那女人的諸多痕跡與信息。單位漫長的午休時間,自己一遍一遍用鼠標劃過她的網絡頭像,想給她添上兩撇胡子或什麽,分分鍾覺得心底有焦黃的火苗在燒。

她的照片和一切修飾都顯得精致圓潤,似乎不停在曬自己並曬東西,裏麵不乏一些昂貴的唇膏和提包。看得出,所有照片全部不過是出於需索關注的低級自拍。她總是或遠或近、自然地遊離在鏡頭的黃金位置,讓人知道鏡頭背後有個愛她、願意盯著她看、追著她拍的男人。

突然覺得毫無疑問,是她蹬了琛。我的琛,不過是她曾經的解悶花生米。這個念頭似乎不證自明,在我腦子裏霸道地橫亙。一下子想明白,自己不僅傷肝傷肺地緊張著眼前女人曾如棄敝屣一樣的男人,而且還在這一刻,因不能自控地在網上關注她,而成了她的腦殘粉。多麽殘酷。

原來,你是你所有假想敵的腦殘粉。

晚上七點,門突然啪的一聲響,是琛回來了。琛背著個簡單的雙肩包,戴著黑色棒球帽,看上去,整個人有點坍塌。

“呦,你在家啊。”琛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去哪兒了?”

“青島啊。出差,去哪了。”

“背個雙肩包就去青島了。”我將問句說成冰冷的陳述句。

琛沒有言語。走過我身邊時,像路邊的狗一樣,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