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北京

一包“杜蕾斯”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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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的座位,隨後就被安排在我這個客戶經理旁邊。但是,在工作內容上,她卻直接跟著艾華謙。我能做的,隻是時不常給予她一些後勤問題上的答疑解惑。由於IT部門的眼鏡男經常在白天溜號抽煙,空餘的桌上擺了三四排的變形金剛,所以到最後,連打印機的基本設置都是自己手把手幫茜完成的。真是沒轍。

茜身上有一種讓人難以取信的氣質。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過早超越二十二歲的迷茫和一切愚蠢。當然,這讓我覺得自己更蠢了。

茜常常在工作時間,低聲用某種南方方言,長時間講電話。那講話的口氣,既不像私人談話,也不像公司業務。更奇妙的是,盡管我與她咫尺之隔,卻永遠不能參透一星半點她所講的話題。一切聽上去不溫不火,非常妥帖。此外,茜永遠能夠平靜地提出要求,然後順利在公司找到人頭為她提供相應的幫助和服務。媽的,真不是一個物種。再一次地,我對自己狠狠地說。

“蘭迪姐,中午一起吃飯吧?”11點45分,茜又徐徐拋來這個問題。

其實,為了回避與她吃飯的可能,我已被逼無奈每天用樂扣樂扣帶剩菜和米飯。今天就帶了菠菜。看著飯盒裏綠了吧唧的剩菜葉趴在隔夜米飯上,我覺得心情沉重。

為什麽不想和她吃飯,不知道。就是不想。也許是不喜歡被她拐彎抹角打聽公司的狀況以及自己的資曆吧。況且,公司的許多狀況,按規矩在員工間都是保密處理,所謂confidential。而我自己呢,也談不上拿得出手的資曆,亦無老公和子嗣可拿來炫耀,或是把自己高端樂活的人生放到網上隨時發布一番。對於我,還是吃樂扣樂扣裏麵的硬米飯比較安全吧。

“噢,我今天帶飯了。”我也底氣十足地給出了這個安全答案。

“哇噢,蘭迪姐,你太厲害了。自己做飯,還是這樣比較健康啊。像我這樣每天吊兒郎當的……我媽老說,我懶得簡直就該脖子上套張餅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