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艺术的历史与变革

第二章 移民在探戈艺术起源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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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是拉普拉塔河流域的大众艺术研究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因素。19世纪下半叶,大量欧洲移民涌入拉普拉塔河两岸的一些城市,形成了许多由多民族组成的混合城市,其中大部分的移民是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据1887年布宜诺斯艾利斯和1899年蒙得维的亚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当地城市人口中,移民的数量已经超过了总人数的一半。

1895年到1946年间阿根廷移民人数统计

国家

人口数量

意大利

476725人

西班牙

1364321人

波兰

 155527人

俄罗斯

114303人

法国

 105537人

德国

 59895人

葡萄牙

35470人

南斯拉夫

 31512人

捷克

 25024人

英国

 19525人

其他国家

 285242人

——资料来源:《号角报》2008年9月4日移民节

另一种更有说服力的说法是,探戈就是移民混合文化最真实的展现。这些城市居民的子女们以这种起源于欧洲的艺术形式——探戈,将自己的焦虑、情感和社会问题表达出来。

受欧洲文化的影响,城市里的上层阶级和普通阶级出现了严重的两极分化,一边非常富裕;而另一边贫困潦倒。在上层阶级中,探戈作为一种社交活动对上层人士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而对于普通百姓,由于生活的无奈,这种影响则迫切地被吸收进日常生活和语言表达中。

移民的目的显然并不相同。当一批怀揣技能的移民抵达拉普拉塔河流域时,他们很快就被当地所接受,因为当时流域内大部分城市里严重缺乏技工,甚至没有。所以移民们很快在城市以及郊区中安顿下来,并且很快适应了当地的生活状态。显然,他们未来的生活是有保障的,但和这批有技能的移民一起,还有成千上万“一无所有”的移民从拉普拉塔河流域的港口上岸,他们像是一个个被蒙在谎言中的“幸运儿”,前来“发现美洲大陆”。

第一批移民并没有经历很多波折便很快融入到当地社会,历史学家阿贝尔托·祖姆菲尔德这样写道:“他们是幸运的,很快获得了社会教育资源,并且很多这类家庭最终出现了贵族阶层,移民的后代,特别是贵族移民的子女已经没有任何他们祖先身上的乡土气息。他们接受良好的教育,但有时候也有贵族血液里特有的冷漠与傲慢。”

但是,还有很多移民无法获得如此高的社会地位。他们不仅没有社会地位,而且在贫困面前手足无措。此外,每天还要背负着沉重的生活负担,承载着无数已经破碎的梦。

探戈、戏剧和大众诗歌成为所有移民表达彷徨与波折的载体。

诗人卡洛斯·德拉普阿(Carlos de la Púa)用一首题为《抹油的头发》的诗概括了一个家庭破碎后的悲剧。“他们的生活如同在黑炭上煎熬,在死亡边缘苟活着”。

他们来自意大利,来时只有20岁

带着一个装着所有财产的行李箱。

父母们在各种惨痛经历中,

惴惴不安地到来,

指责声从未让他们开口抱怨,

他们总是顺其自然,勤恳劳作。

父亲在铸造厂,母亲在漂洗房。

儿子们来了,但都心术不正!

女儿们来了,但都爱慕虚荣!

他们都是醉鬼、是强盗,是刽子手,

而她们则都是风尘中的女子。

译者注

卡洛斯·德拉普阿(1898年1月14日—1950年5月9日),阿根廷著名记者、诗人,剧作家,探戈语言——俚语主要推广者之一,善于用俚语写诗。他作词的主要探戈作品有《巴黎的灯火》 (Luces de Paris)、《勇气》(Coraje)等。他还是阿根廷第一部有声电影《探戈!》的剧作。从1925年开始在《评论报》当记者。去世后,被安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雷科莱塔区的贵族公墓里。

在移民浪潮出现之后的不到十年里,还出现了更多的灾难,因为还有大量的无技能、无职业的移民继续涌入,他们将自己的真实面貌隐藏在拉普拉塔河岸最黑暗的下水道里,他们希望获得像城里人那样的体面的生活,但是因为“无能”,最终还是被遗弃在黑暗的角落里。

还有另外一个现象,移民当中还有人密谋要在拉普拉塔河流域的城市中制造混乱,这是源于当时的农场主按照封建制度招工,这些移民如果不符合农场主招收壮丁的制度,将会被赶进城市。但是这些被农场赶走的移民,无论是从他们的身体素质还是头脑智慧,都无法立足于竞争更加激烈的城市。

衰老的高乔人[1]并不理解的是他们的自由、财产、面容、食品、爱、过去和将来都被夺走了,他们只能固守现在。他们在城市的边缘被一点一滴地侵蚀着。高乔人并未最终进入城市,他们使尽所有的能量,最终也无法冲破进驻城市的城墙,城市的远郊最终成为他们的坟墓。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以上这些现象比在蒙得维的亚发生得更频繁。市民被移民们分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两个世界的人进行交流的空隙非常狭小。阿根廷作家协会前主席埃斯盖尔·马丁内斯·埃斯特拉达曾这样描写道: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首任市长阿尔韦亚尔(1883—1887)在任期间,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的北部和南部看起来像是一对一穷一富的姐妹。随后出现了北部是资产阶级,南部是无产阶级的局面。阿尔韦亚尔市长上任后开始进行大楼建造和豪华装修。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的阿尔韦亚尔大街就是这个建筑群的主要聚集地,从这里往外延伸,城市化的进程也逐渐消退了。往西部和南部方向,到拉潘帕大街,已经看不到大楼,人们更多的是住在平房里。那些带着手绢和刀子且卖弄**的男人想要穿过大街进入大都市成为一个城里人,但最终却被看成是两个国度边界上的怪物。拉潘帕大街不可避免地会被城市化,但这条大街上的人还是处在边缘地带,一方面,准备好随时被卷入大都市的扩张中;另一方面,向外表明自己永远被排斥,属于农村。

图2-1 高乔人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两个极端:北部和南部,分别吸纳着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市来到这里的新移民。

1871年阿根廷爆发了黄热病,政府将南部地区,特别是里亚丘埃洛河[2]流域的家庭撤离,并安排进通风较好、设施较完善的社区,显然靠近市中心的北区就是最佳的选择,也包括西边的卡巴里托区、弗洛雷斯区和弗洛雷斯塔区。

在里亚丘埃洛河肮脏病毒泛滥的沿岸,特别是在巴拉卡斯区以及大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阿韦亚内达市和基尔梅斯市,有大量的手工作坊,例如油脂厂、洗染坊、皮革场、火柴厂和纸厂等。

往北走,靠近马尔多纳多河地段,在一些老别墅后面,挨着几个大宅子,有一些杂货店、屠宰场以及卖炭火的店。沿着河往下走,有一个巴拉那水果市场。

来自意大利热那亚的移民更喜欢在南部安家。由于这里的土地承载不了太重的水泥建筑,移民们就用镀锌板和木头盖起了安置房。一排看起来肮脏不堪的房间让老博卡区显得更加拥挤。

意大利的卡拉布里亚人则被安置在北区边界的巴勒莫区。中下等阶层则和新兴的无产阶级团结在一起,他们是北边高端移民的弃儿。

当然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的面貌是不容易混淆的:

博埃罗是一条非常宽阔的大街,车水马龙,很有农场气息,相比佛罗里达街更有巴黎的繁华,到处充斥着玻璃式的钻石和混杂的金子。但是,博埃罗大街比佛罗里达街更有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气息。

在我们大众艺术的组成中,欧洲人的贡献是非常重要的。或者说这种大众艺术从形式上和内容上完全依赖欧洲人的贡献。

译者注

费雷尔通过对一些场景的描述,实际上已经将移民在阿根廷的生活状况展现出来。阿根廷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探戈艺术固然是属于拉普拉塔河流域特有的艺术,但依然还是欧洲移民进入阿根廷和乌拉圭之后的产物。探戈艺术的表达都是移民们在阿根廷生活的写照。可以说,探戈艺术史也是阿根廷移民史。

在了解探戈起源的背景时,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19世纪末20世纪初阿根廷的社会结构。随着移民的进入,使得阿根廷的社会结构趋向完整,壮大了阿根廷中产阶级以及大众阶级的队伍,改变了总体的政治文化。尽管移民促进了工业和商业的增长,但是移民还是被上层阶级排斥在外,资源的分配、国家荣誉、政治经济权力、土地产权都还掌握在阿根廷的上等阶级手里。

欧洲移民进入后,阿根廷的社会机构呈现出四个等级:第一等级是阿根廷上层阶级,也是贵族,在1914年之前,这一等级占全国总人口的百分之一;第二等级是中上层阶级,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但缺乏社会地位;第三等级为中下层阶级,既没有经济实力又缺乏社会地位,但是晋升的机会很大;最后一级成为下层阶级,占总人口的三分之二,在金字塔式的社会结构中处于最底层。阿根廷人除了统治者之外,他们还是畜牧业主、庄园主、商人、律师和政治家。而外来移民通过大量资金的投资,通过在经济及现代化进程的参与,使他们成为中产阶级的主体。阿根廷走向现代化,离不开移民的参与。

探戈和大众戏剧:扎根的理由

这种大众艺术将各类移民混合在一起,并且只能通过音乐和文学两种途径来表达。连雕塑和大建筑都无法将这种艺术表达出来。探戈诗歌的内容非常丰富,数量也成千上万。这其中有早期的著名诗人用本土俚语写的诗,这些人有巴尔托罗梅·阿普里勒、亚加勒、塞勒多尼奥、埃斯特万·佛洛雷斯、卡洛斯·德拉普阿,他们的诗歌如同恩里克·贡萨雷斯·图尼昂和拉斯特·李森写的散文那样优美。在20世纪的前三十年里,有几百部轻歌剧通过真实的声音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各大剧场上演,在轻歌剧发展过程中,其音乐和歌词通过作曲技法、演奏和演唱风格的确定之后,最终通过两种方式呈现出来——探戈的演唱和传统乐团。

与社会结构相关的任何细节问题,都可以在探戈和大众轻歌剧中找到相应的作品,因为这两者就是问题要表达的载体。

在大众艺术的创造过程中,不应该忘记来自非洲的“黑色艺术”。但是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艺术,因为从艺术的起源与发展的特点上来看,其过程与目标均不相同。

喜爱探戈和喜爱戏剧的理由,就如同集体展示的车辆,可以尝试从以下方式进行选择:没有必要为了追求这两种艺术(特别是技术),而脱离了大众艺术的自然之美。一个人如果能够通过乐器的演奏来深度理解这两种艺术,就能更加深入地理解这门艺术的精髓所在。

此外,还需要澄清一个事实,创作一首探戈并非就代表他得懂音乐或者作曲。我们先不去判断一首已经存在的探戈作品的好与坏,而应该明确的是创作探戈这种行为是很简单的,一个文盲也可能创作一首探戈,一段口哨,一首口头诗歌也都有可能成为一首探戈。

还需要强调的是,在很多探戈创作者和每个时期的发展历程中,有很多艺术家,如何塞·马丁内斯,卡洛斯·加德尔和恩里克·迪斯塞博罗,他们的重要性和影响力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他们的音乐成就也是不可超越的。

这些话看起来已经很啰唆了,但还是有必要强调,当一个人因困扰于自己复杂的生活状况,生活在社会的边缘或者说社会的底层时,是不可能要求自己用艺术家认为的艺术思维来思考的,这正好处在另一个极端,所以他们的创作都是本能的。

在他们眼里,艺术是完全相反的,是一种非常有力的武器,是表达所有诉求的宣传工具。艺术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的延续,很难把它当作与自己无关的事物。

在艺术中没有什么是合理的,疯狂的主观意识、处处受到冲击。这种艺术是受到偶然冲击的结果,以至于无法用任何美学工具对其进行修饰。因为本质上这种艺术的最终目的并非创造美,而是通过某种方式来宣泄绝望的内心。

尽管这种艺术是伴随着混乱、随心所欲、带有破坏性的方式喷发出来的,但之后还是出现了一些美学规则,我们最终发现这种极大的无序性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它有自己的规则,与每个个体或群体的节奏紧密相连,它看似不想创造美,但却已经有了美感。

大批移民刚进入阿根廷时,他们的需求并未得到满足,且存在很多不平等现象,但同样会有很多机遇摆在眼前,所以他们必须先为自己的温饱问题着想。

他们需要寻找一条最畅通的路,如果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那就得另辟蹊径,无论如何也要努力找到一条自救的途径。

至此,我们实际上已经理解了探戈真正的起源。

在探戈出现之前,拉普拉塔河流域的大众戏剧已经出现,这些戏剧所流传的语言与现实中的普遍问题息息相关。这种戏剧语言口口相传,形成一个不断修改、不断流失、不断重造的过程。

戏剧《房客的探戈》描述的是关于1870—1880年之间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杂院。当时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杂院数量超过1500个,平均每个房间住着四个人。

图2-2 博卡区的大杂院

译者注

如果你去过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博卡区,在小路上看到那些墙上刷的五颜六色的房子,那就是我们这里提到的大杂院。大杂院是欧洲移民刚到阿根廷时的主要居住场所。博卡的这些五颜六色的大杂院是受布宜诺斯艾利斯市政府保护的,而且是至今保存得最完整的大杂院。这种房子的结构有点儿像北京的四合院,中间有个露天的庭院,通常有两到三层,每层有大量的房间。大杂院里的厨房和厕所是共用的,每个房间通常都有一个窗户,平均每间房住着4人,大杂院的露天院子也自然成为了居民跳探戈的主要场所之一。

探戈和戏剧形成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在于这两种艺术从方式上看,都具有显著的便捷性,可以以民众的情感和想法为内容进行展现,其创作素材也非常容易获得。

在轻歌剧和探戈歌词中使用的术语、句法、惯用语法和民众日常交流的语言是相同的。

然而,探戈和戏剧的发展过程并不相同。探戈的历史发展也充满曲折,不仅出现过**,也出现过危机,这是一个持久的过程。而我们的戏剧艺术却没有这样的历程。

进入20世纪之后,可以看到探戈和戏剧呈现出两条完全平行的发展方向,不再交叉。

特别是20世纪20年代初,探戈取代了戏剧,在剧院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有很多探戈歌唱演员和乐团以探戈舞台戏剧的形式在剧院里上演,主要的作品有卡洛斯·维斯巴奇和何塞·卡斯蒂罗创作的轻歌剧《狗牙》、阿贝尔托·瓦卡雷萨创作的《当一个穷人开心的时候》、马努埃尔·罗梅罗的《夜总会的舞者》等。

图2-3 帕斯夸尔·康图尔西

这种结合所产生的巨大的力量,从售票状况就能明显地看出来。为此,剧院的经营者们不得不将手中一些质量较次的剧作品低价抛售。就连国家级的剧院也无法避免探戈对戏剧的冲击。到了1930年,探戈和戏剧就完全分道扬镳了。

我们可以找一些原因来解释公众对探戈和对戏剧不同的接受情况。

第一,探戈的制作更为简单,主题和语言更接近群众;

第二,探戈的传播速度更快;

第三,可能从内容的深度上看,探戈不及戏剧那么丰富饱满,但探戈更容易记录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第四,探戈的结构形式比戏剧更加简单。

有很多经典的探戈作品是整部轻歌剧的缩影,如帕斯夸尔·康图尔西的《我悲伤的夜晚》(Mi noche triste)、萨穆埃尔·里宁的《小米隆加人》(Milonguita)、阿贝尔托·瓦卡雷萨的《遗忘的酒杯》(La copa del olvido)、曼努埃尔·罗梅罗的《旧时光》(Tiempo viejo)、恩里克·迪斯塞博罗的《大杂院》(Cambalache)、弗洛仁西奥·洽雷洛的《爱人》(el metejón)、奥梅罗·曼西的《探戈的社区》、何塞·康图尔西的《老闺蜜》(Vieja amiga)等。

译者注

帕斯夸尔·康图尔西(1888年11月18日—1932年5月19日),是阿根廷探戈歌词开山鼻祖,探戈词作家和作曲家、剧作家、歌手。康图尔西一生创作的探戈歌词只有40多首,大部分由卡洛斯·加德尔演唱。其中最著名的,被视为第一首含有探戈歌词的《我悲伤的夜晚》,在加入轻歌剧《狗牙》的演出之后,标志着探戈进入了歌词时代。其代表作还包括《郊区的小窗户》(Ventanita de arrabal)、《老情人们》(Amores viejos)、《假面舞会》等。1932年因患脑梅毒而死亡,年仅44岁。

他的儿子何塞·康图尔西(1911年10月31日—1972年5月11日)也是一位非常著名的探戈词作家,曾任阿根廷农业部官员和阿根廷音乐家词作家协会秘书长。他的作品从数量和传播程度上,其成就都高于他父亲。

在他的作品中,最经典的当属《戈里塞尔》(Gricel),这首探戈创作于1942年,由马里亚诺·莫雷斯作曲。戈里塞尔是一位女子的名字。她是何塞·康图尔西的情人。当两人初次认识时,何塞已经结婚并且还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但这并未能阻挡他和她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情人关系。1962年,当两人再次相遇时,何塞的妻子已经去世,而戈里塞尔也被他的丈夫抛弃。两个人重温旧情,并于1962年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座教堂举行了婚礼。除此之外,何塞还创作了很多不朽的作品,如《在这个灰色的下午》(En esta tarde gris)、《别跟我谈探戈》(A mi no me hablen de tango)、《只有你》(Solo tu)、《情人们的舞会》(Milonga de mis amores)、《蓝绿色》(Verdemar)、《昨日的朋友》(Los amgos de ayer)、《你离开的夜晚》(La noche que te fuiste)等曲目,都是舞会中常见的曲目。

很多作家既创作戏剧,也写探戈,如帕斯夸尔·康图尔西、阿贝尔托·瓦卡雷萨、何塞·卡斯特罗等。这些国宝级的老牌剧作家们最终也因探戈绝望过,当他们辛辛苦苦地创作一部戏剧出来时,不仅受关注率小,收到的作品评论也减少了。与此同时,他们的作品公演后,发现同一时间已有上百首探戈已经在推广。

从长远发展角度上看,探戈逐渐取代了戏剧,成为了拉普拉塔河流域的城市居民用来表达生活的大众艺术。

我们也可以看到,只有拉普拉塔河流域的大众艺术完好地记录了过去和现在。可以说,在我们的文化领域中,探戈是最重要的艺术成就,它是唯一能依照我们的真实性来发展的艺术。

[1] 高乔人(Gauchos),拉丁美洲民族之一。分布在阿根廷潘帕斯草原和乌拉圭草原。属混血人种,由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长期结合而成,保留较多印第安文化传统,讲西班牙语;信仰天主教;从事畜牧业;习惯于马上生活,英勇强悍,曾在19世纪初叶拉丁美洲独立战争中起过重要作用。

[2] 里亚丘埃洛河长约64公里,有3公里经过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流域面积有2230平方公里。里亚丘埃洛河是阿根廷污染最严重的河流,也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河流之一。里亚丘埃洛河遭受污染,已经有上百年历史。在18世纪,人们把死了的动物丢入河里,到了19世纪,工厂开始把废弃物倒入河中,现在河面冒泡,发出臭气。河水中含有大量重金属,如汞、镉等,河里有9000吨废铁;有许多垃圾,河床被污染的泥土达1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