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歌曲欣賞十八講

三、聲樂套曲《美麗的磨坊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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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3年,舒伯特在病中根據詩人威廉·繆勒的詩歌創作了由20首歌曲組成的聲樂套曲《美麗的磨坊姑娘》(Die sch?ne Müllerin)。這是一首“充滿了青春活力與愛情理想的敘事歌,然而它的結局卻是不幸的”[4]。繆勒是在德國頗受歡迎的詩人,他的作品語言質樸有民歌風,又有感傷的情調,因此頗受浪漫主義作曲家們的歡迎,舒伯特是比較早認識到繆勒價值的作曲家。很有意思的是,繆勒雖然沒有聽到過舒伯特將自己的詩歌譜曲,但是,繆勒倒是對自己的詩歌和音樂的關係有過很明白的認識,他說過:“我的詩若隻是以白紙黑字的形式存在,它便不具有完整的生命……隻有音樂才能賦予它生命,也隻有音樂才能喚醒我詩歌中蟄伏的生機。”[5]

磨坊姑娘的故事在德國民歌中就有傳唱,後來也被譜寫成歌劇,歌德也寫過同類題材的詩歌。繆勒創作這些詩歌卻有一些遊戲之作的感覺,因為1816—1817年間,柏林的一個銀行家施德格曼在家舉辦沙龍,邀請繆勒參加,大家以磨坊姑娘的故事為藍本,串聯起來,施德格曼的女兒扮演磨坊姑娘,繆勒本人扮演磨坊工人小夥子。後來,“就請繆勒來做增補、刪減的工作,詩人欣然受命。經過了這樣的發展、變化,後來竟形成了一本歌集”[6]。

舒伯特從1823年開始譜寫《美麗的磨坊姑娘》,這個題材他很熟悉,他對原來的詩集做了調整,刪掉了開頭的引子和結尾的詩,還刪掉了原詩集的第6、第15和第17三首,取了繆勒原詩集中的20首,組成了自己的《美麗的磨坊姑娘》。不過,創作這套歌曲的時候,舒伯特正在生病,住在維也納的一家醫院裏,因此耽誤了進度,從3月一直拖到10月才完成。

《美麗的磨坊姑娘》講述的是一個磨坊工人小夥子對磨坊主的女兒從愛戀到失戀的過程,完全是一種自傳體的描繪。這套作品有三個音樂形象:主人公就是那位在磨坊工作的小夥子,鋼琴扮演的角色是和他對話的小溪,同樣也在鋼琴中出現的還有一個對比的形象,就是小夥子的情敵——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