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見:聆聽古典

秋意——我愛切利比達克之勃拉姆斯《第四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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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完全降臨了,伴隨著一場雨水。勃拉姆斯從來不是我喜歡的作曲家,卻是我聽過的現場音樂會中次數最多的音樂家,很難說出為什麽在有限的幾場音樂會中會遇見勃拉姆斯。在一盒偶然的貝多芬《第七交響曲》、《第八交響曲》後,切利比達克完全改變了我聽貝多芬的習慣,我開始關注起他指揮的勃拉姆斯,當然勃拉姆斯出現的時間要遠遠遲於貝多芬。勃拉姆斯寫了四首交響曲,從《第一交響曲》開筆寫作到《第四交響曲》完成一共花了他30年的時間。《第一交響曲》整整寫了21年才定稿,如此長的時間,勃拉姆斯被揮之不去的陰影所籠罩著,一個是先前師貝多芬投下的,一個是舒曼妻子克拉拉,當然克拉拉帶給他的是更多的愛與眷戀。這張收入了勃拉姆斯三首交響曲的唱片擺在麵前,《第二交響曲》、《第三交響曲》、《第四交響曲》,我將《第四交響曲》推入機器裏,隨著第一樂符的出現,悲涼的秋意鋪滿房間,比正常的交響樂起步遲了5秒鍾時間,像一聲自責,像一聲哀歎,勃拉姆斯開始了音樂的敘述,他回旋了又回旋,遲疑了又遲疑,就像他一生中漫長的等待和舍身忍讓。他周圍的朋友都高高升入了音樂家的天堂,瓦格納成為戲劇專家,柏遼茲成為色彩專家,布魯克納在天國的管風琴裏徘徊,而他什麽也沒有完成,母親的離去促使他思考死亡,28歲動筆寫《德意誌安魂曲》,似乎有一個悲劇的旋律永遠與他過不去,直到他去寫,去完成未完成的。勃拉姆斯把對舒曼妻子的愛藏在心裏,他的不外露、貞潔的信念在交響樂中建構成他最動人的品質:古雅、悲涼。他憑《第四交響曲》第一樂章不大快的快板(Allego non troppo),完全可以傲立於歐洲交響樂之林。這陣的秋天不是貝多芬《第七交響曲》摧枯拉朽般的氣勢,倒符合了杜甫《秋興八首》中“玉露凋傷楓樹林”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