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見:聆聽古典

雨後·白石——我愛切利比達克之穆索爾斯基《圖畫展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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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過去是現在也是,一枚永墜於深淵上方的岩石。我喜歡白石,除了兩個漢字所帶來的幹淨和堅硬感覺外,它一直以一枚高聳入雲的白色岩石的姿勢站立在我童年期間。在雨後看白石尤為珍彌,從白石水庫上去龍山湖,進入西漈風景區,有古石路、八折瀑、懸關,從懸關上下來有石步碇、廢棄的石屋、龍街,若單單扯出這幾處風景,白石遠比不上北麵的雁**山,盡管中雁(白石)與北雁好比同胞姊妹,但是人間看北雁的興趣遠遠大於中雁,白石倒落得個清靜、寂寞。

其實切利比達克與雨後、與白石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喜歡將兩樣毫不相關的事物扯在一起,不僅扯在了一起,還要寫文章,我寫文章隻為自己,這如同音樂一樣,沒有人強求你聽這或聽那,一切聽從你內心。我喜歡跑題,從這一枝椏衍生開來另一枝椏,原先的主題反倒成了跑題,而跑題漸漸入境,成為最終的主題。那一日購來貝多芬《第三交響曲》後,我從另一網站上淘來了兩盒切利比達克指揮的唱片: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一、第九交響曲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一、第五交響曲。兩盒CD出品於200年,封麵印刷的底色由1999年黑色調變成了深藍,切利比達克指揮的“普一”頗有古典味道,連女兒都問,是莫紮特嗎?這不,“普一”的標題為古典的(Classical),普羅科菲耶夫在作曲的時候追尋海頓時期的古典風味,海頓交響曲的風格正是他寫作的方向。切利比達克指揮莫紮特《第四十號交響曲》,俏皮活潑的莫紮特就回來了,他指揮海頓《第九十二號(牛津)交響曲》時,整個古典意味的牛津時代便回來了。我又從穀歌上下載了柴科夫斯基《第五交響曲》、穆索爾斯基《圖畫展覽會》、拉威爾《波萊羅》,捷傑耶夫在我心裏樹立起來的“柴五”經典版本難以撼動,倒是“圖畫”出奇的好,切利比達克的慢再一次奏響。《圖畫展覽會》原作是一首鋼琴組曲,拉威爾把它改編為管弦樂曲,正是拉威爾這位講究交響配器的大師使它在交響樂中煥然一新,因為它有線條可雕塑,在音樂會上大受交響樂團和樂迷的追捧。從作品的深度意義上看,《圖畫展覽會》或不如貝多芬交響曲,但它依然打動我,由此看來喜歡一首音樂不需要理由,它的動人的理由就擺在前麵,聲音逼近了元世界:在前三次漫步(proms)中,單簧管演奏尤顯珍貴,它的悠閑和散漫符合一次次毫無目的的閑逛,從“侏儒笨拙地走路”到“小雞出殼”,從“小孩爭吵”到“雞腳上的茅屋”,再到渾然一體的“基輔大門”宏偉升起,一幅幅立體油畫(全曲共十幅)油然而生,切利比達克慢速筆觸正吻合了油畫的誕生過程,各個樂器演繹恰當,從一般的描摹到現代意義的象征,你甚至從一骷髏裏(第十二節)聽聞出死神暗淡的紅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