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生死課

播種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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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就要結束了,在和學生共同回顧了我們探索過的一些生死課題後,我在PPT上打出空缺了部分的拚圖,問學生:十一次課後大家發現還有哪些沒有涉及生死課題?

學生們回答說:遺體捐贈、人和動物關係、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愛情中一半死去、意外死亡、宗教祭祀、安樂死、廢除死刑……

還有同學對沒有用專門的一堂課來探討自殺表示遺憾。

11次課,每次連續3個小時,作為一門隻有2個學分的公共選修課,我的課時不算少了,可是還有那麽多值得探索的課題無法被容納進去。

這也體現了一種限製。我想,人生就是在限製中去最大程度地展開自己,而不是期待擺脫所有的限製吧。我接受生命的有限,也接受課程的有限,接受自身能力的有限,我願意在這些限製中起舞,將命運給我的和年輕生命一起探索的機會,變成一個個生命的新的可能性。

從另外一個層麵上說,生命不息,生死功課就沒有完成。所以,帶著“此課未完成”的感覺繼續上路,繼續探索,也是我和所有學生都應該有的心態吧。

常常有人會問我:“你的課帶給學生的是什麽?你覺得他們上了這個課,生死觀有什麽改變?”

我無從作答。學生們寫來的上課感想、收獲一類的文字不是沒有,但我並不覺得那能夠說明什麽。如果說學生有什麽改變的話,也許是困惑更多了!

在課程結束前,我曾問過學生:“與上課前相比,現在你困惑少了還是更多了,或者更容易產生困惑了?”

結果,有一大半人舉手說困惑更多了,因為有些事以前沒有思考,不會產生困惑;現在對問題更加敏感,更加願意去思考,因此困惑也會更多。

一門課程,一個老師,非但沒有“解惑”,反而讓學生感到了更多的困惑,這是否意味著教育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