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生死課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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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學與生命感

——《我們》雜誌對話陸曉婭

《我們》:很多的資料都顯示,陸老師您是研究生死學的學者?

陸曉婭:談不上研究,我隻是為大學生開了一門課。我覺得那跟搞學術研究是不一樣的。

《我們》:您當初怎麽會想到要在北京師範大學開講“影像中的生死學”這一門課的呢?

陸曉婭:前幾年北京師範大學要開通識教育課,他們曾經邀請過我,但我退休後忙於創辦公益機構歌路營,隻能推辭。到了2012年,快60歲的時候,我開始考慮第二次退休,因為要照顧患有老年失智症的媽媽,自己也覺得需要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不能把寶貴的生命再浪費在通勤上了。可我覺得自己還有餘力做事,比如在大學開門課。

但開什麽課呢?這些年我仍在不斷地讀書,有一些人的書對我有挺大的影響,如美國的存在主義心理治療師歐文·亞隆。他寫過很多心理小說,包括《愛情劊子手》《當尼采哭泣》《叔本華的治療》等。前幾年他出了一本新書,叫作《直視驕陽:征服死亡恐懼》。從亞隆的書中我看到,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其實仍然是可以有機會去成長的,或者說,死亡會逼著他重新去審視自己的人生,然後會有一些改變。

另外一個因素是,2003年SARS以後,我曾和“青春熱線”的誌願者團隊一起,在高校、中學和一些機構做危機幹預、哀傷輔導的工作。加上我對大學生這個群體蠻熟悉的,多年的“青春熱線”服務,使我知道他們可能有哪些溝溝坎坎以及他們對學習的渴望。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有一個什麽樣的課,不一定完全跟心理學相關,它能夠與大學生的生命成長相關,同時也可以幫助他們拓寬知識麵、拓寬視野。

我覺得生死學可能就是這樣一個兼顧兩者的課程,它涉及生物學、醫學、心理學、倫理學、人類學、法學、美學、哲學等諸多學科,非常廣闊,同時又可以涉及生命成長的一些課題,比如如何麵對人生的困境與危機。所以,我覺得自己可以在生死學的框架下做些教育的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