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生死課

堅持住,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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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珊

下課回來的時候,打開郵箱正巧收到一封名為“堅持住,扛過去”的郵件。郵件的內容已不重要,但此刻我頭腦中的靈光一閃,這封巧合似的郵件也許正好為我的思考題帶來了一個思路。

“痛苦的日子是最好的日子”,其前提一定是堅持住,扛過去。隻有扛過去了,回首來看的時候,才可以說:“我曾經承受的痛苦塑造了我,那是我最好的日子。”那些陷在痛苦的泥淖裏無法自拔甚至葬身其中的人,是無法享有這種榮光的。

我們總是不難想起有一些人是扛過去了的,比如早在我們高中的議論文裏便被用濫的了史鐵生、張海迪、霍金、海倫·凱勒;再比如,有些時候會從不同的地方聽來一些相似卻影響力小很多、被人轉瞬即忘的事例。他們也許永遠不能從身體的傷殘中恢複過來,但是傷殘讓他們更真誠地麵對生命的真諦,麵對自己熱愛的生活,麵對自己的愛好與夢想。上帝在他們麵前放了一麵鏡子,有的人隻看到了鏡中殘破的自己,有的人卻看到了自己背後的全世界。他們承受的痛苦,正如他們成就的偉大。問他們“你有沒有想過死”是沒有必要的,他們必然想過,在巨大的痛苦麵前,死亡甚至是他們最好的解脫。他們想過,甚至可能實施過,但是無論怎樣,他們還是活了下來,支離破碎但是靈魂完整地活了下來,用生命的渺小詮釋偉大,用生命的柔弱詮釋堅強。

影片中提到,“高中是大好的痛苦時光”。雖然極不願意,但我也必須承認,這必是我十八年來記得的唯一可以被稱為“痛苦日子”的一段時光了。不是我健忘,而是作為“蜜罐裏泡大的一代”,為賦新詞強說愁都困難了點兒,除了高中(尤其是高三),我真的沒什麽感受痛苦的素材。那些日子,我們作為千軍萬馬中的一個無名小卒,究竟是踏破多少人的希望甚至是生命,才終於擠過了獨木橋,沒有葬身湍流之中?我們是扛過來的一些人,所以才能在走進大學麵對迷茫的時候懷念高中,懷念那些在蒼白的日光燈下奮筆疾書、為夢想放手一搏的日子,懷念那些曾經並肩作戰、共同拚殺、明爭暗鬥的同學們,懷念那充滿挑戰、充滿遺憾卻又一去不回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