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基(1314~1370),幼名無逸,後改名基,字敬初,號韋羌山人、夷白子,元台州路臨海縣(浙江臨海)人。父陳祥“多聞好學,而尤善《老子》清淨之說,平居常黃冠鹿裘,與方士遊”,[1]使陳基幼年即受到道家思想的濡染。陳基九歲喪父,十四歲,與兄陳聚求學杭州。至順二年(1331),十八歲,師從金華著名學者黃溍,學習傳統的儒家經學。陳基出生於延祐元年,正值元仁宗剛剛頒布科舉詔書,第一次正式舉行鄉試。而他的老師黃溍,也正是在次年的會試和殿試中脫穎而出,成為元朝第一屆進士。至順二年,黃溍在任職地方州縣十幾年後,由禦史中丞馬祖常推薦,入朝擔任應奉翰林文字、同知製誥、兼國史院編修,曾扈從文宗至開平,作《紀行詩》十二篇。同年,黃溍又因父喪丁憂還鄉。陳基大約就是在黃溍南歸居喪期間,開始從學的。其友顧瑛稱陳基“明敏好學,受知於晉卿黃先生,明《春秋》”。[2]這應是他為參加科舉進入仕途所做的經學準備。
順帝至元元年(1335),黃溍服闋,轉承直郎、國子博士,執教國子學凡六年。年方弱冠的陳基隨黃溍遊學京師。根據科舉程式,三年後,年滿二十五歲的陳基即可參加科舉考試。正當他期待在科舉中嶄露頭角之時,世事卻發生了重大變化。有元科舉世祖時即已提出,卻由於朝廷中守舊的蒙古、色目權貴及少數出身吏員的漢人官僚的反對,遷延近五十年未能實施,直到仁宗即位,才得以正式下詔頒行。然而,反對的聲音並未止息。延祐之後,凡帝位更迭,輒有動搖科舉的議論。“蓋設科來,列聖首詔,必有因而搖之者。庚申之春(英宗即位),則剝複之機係焉。癸亥冬(泰定登基),惴惴幾墜”[3]。科舉興廢始終是朝廷激烈論爭的重大問題。至順四年(1333),年僅十四歲的順帝即位,守舊的蒙古權臣伯顏執政。兩年後,至元元年(1335)十一月,順帝即接受中書平章政事徹裏帖木兒的建議,下詔罷除科舉。這對於希望通過科舉進入仕途的天下儒士而言,無疑是決定性打擊,也直接促成了陳基的學術轉向。顧瑛言陳基“後以舉子業無益於學,克誌為古文詩章,同輩雖極力追之不能及,名重於時”,[4]成為黃溍的高第弟子。這雖然得益於元文四大家之一的黃溍的指授和陳基本人的性情才氣,卻也是當時的社會現實所致。
至正七年(1347),陳基第三次北遊,“泝河洛,上嵩華,過秦、漢之故都,覽聖賢之遺跡。複自鄭虢,浮孟津,道河內,逾汲郡,達燕趙……炊不暇熟,又度居庸,出雲中,涉灤水,抵上京”。[9]同年,黃溍因湖廣行省平章朵爾直班、中書左丞相太平力薦,除翰林直學士、知製誥同修國史,六月至上京,召見,兼經筵官。八年夏,升翰林侍講學士、知製誥同修國史、同知經筵事,與修後妃、功臣傳。與此相關,陳基的北遊也終於有了收獲,得以薦授經筵檢討。[10]然而,剛剛踏上仕途的陳基,尚未及施展所學,即橫遭不測。
順帝初即位,立欽察氏為答納失裏皇後,至元三年(1337),因後兄唐其勢謀逆罪牽連,被丞相伯顏鴆殺。其時,順帝寵幸高麗奇氏,生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欲立為後。丞相伯顏不可,改立弘吉剌氏為伯顏忽都皇後,然皇後無寵,其子真金年二歲即夭折。至元六年伯顏罷相,順帝遂立奇氏為第二皇後完者忽都,居興聖西宮。此外,順帝還立有第三皇後木納失裏,居隆福宮,至正七年卒。至正八年(1348),“監察禦史李泌言:‘世祖誓不與高麗共事。陛下踐世祖之位,何忍忘世祖之言,乃以高麗奇氏亦位皇後。今災異屢起,河決地震,盜賊滋蔓,皆陰盛陽微之象,乞仍降為妃,庶幾三辰奠位,災異可息。’不聽。”[11]李泌奏言,與陳基有著重要的關係。尤義《陳基傳》記載:“其(黃溍)徒有為禦史者,以言責谘於基。基謂並後為致亂之本,因草諫章力陳其失,冀君覺悟以正始也。而上方溺愛,詰知其由,欲置基於罪,怒且不可測。”可見當時的情勢,已遠非順帝“不聽”而已。陳基由此被迫於至正九年冬避禍南逃。黃溍大約也因此事牽連,於“九年夏四月,洊上章求歸田裏,不俟報而行。上聞之,遣使者追及武林驛,敦迫還京,複供前職”。十年夏四月,黃溍終於謝官南還。[12]
長達十五年的努力,三遊京師的艱辛,方得到薦任卻幾陷不測,這一挫折給了陳基沉重的打擊。他離開大都辭別友人時不禁感慨叢生:“結發事書史,及壯服冠裳。遠遊至京師,永言觀國光。叨逢堯舜時,拔擢登明堂。佩以明月珠,被之雲錦章。驅車未及門,平地生太行。丈夫慕前修,出處豈有常?但念平生友,惜別衢路旁。惟願各弩力,矯首永相望。”[13]其痛苦失意溢於言表。
回到南方後,陳基奉母避居平江路(江蘇蘇州),教授諸生自給,暇時則與顧瑛等吳中士大夫詩酒唱和,以詩文自娛。與陳基同門十載並曾同遊京師的友人王褘到吳中相訪,臨別詩贈陳基,感言:“君言祿爵非所願,但願擊壤歌時雍。卻因文章著不朽,韜晦養粹甘為農。顧我所願頗異子,謂欲與世相奔衝。黃金鑄印錦懸綬,時至未敢辭侯封。丈夫出處雖二致,非係愚哲由乖逢。得意觖望亦常事,所貴自寶如璜琮。”[14]王褘原與陳基同樣誌向高遠,曾“為書七八千言上時宰”,並受到危素、張起岩舉薦,卻“不報”,[15]當時亦不順達,頗心存觖望。不同於陳基的是,王褘雖遭受挫折,卻仍保持著積極入世的進取心態,故二人趣舍不同卻能心意相通。所以王褘借詩相慰勉,也可見陳基因宦途蹉跌,於朝廷仕進似已一時心灰意冷。
陳基“韜晦養粹甘為農”、“但願擊壤歌時雍”的時日並沒有維持多久。至正初年,元朝已經麵臨深重的社會危機。至正十一年(1351)五月,劉福通領導的紅巾軍在潁州揭竿而起,江淮各地紛紛起兵響應。十三年正月,泰州私鹽販張士誠起兵反元,攻占高郵,自稱誠王,國號大周,改元天祐。十六年,張士誠渡江南下,二月攻克平江路等地,改平江為隆平府,據以為都。十七年,張士誠為上遊朱元璋所逼,局勢日蹇,遂以八月歸降元朝,圖保一隅。隱居教授吳中且以詩文聞名的陳基,也不可避免與張士誠政權發生關係。至正十六年六月既望,陳基即為張士誠女婿潘元紹作《左丞潘公射吳江佛寺浮圖詩序》,[16]不過,他當時尚未成為張氏屬官。尤義《陳基傳》雲:“屬南州用兵,朝廷開行樞密府鎮撫南服,起基為都事。”朱彝尊《陳基傳》亦曰,“起行樞密府都事”。[17]說明陳基為都事,應在張士誠降元、元朝授予太尉、設置行樞密府之後。可以說,張士誠歸附元朝,為陳基複出掃除了心理障礙。因為陳基雖然任職張士誠政權,但其官職畢竟是張氏承製所授,名義上仍是元朝的職官。對於曾任元經筵檢討的陳基而言,這一點非常重要。根據陳基《贈醫學提舉張性之序》《送周信夫序》兩文,至遲在至正十八年七、八月間,他已任江浙行樞密府屬官,與該府官員有密切交往。[18]至正十八年,張士誠部襲據杭州。十九年,元授士誠弟張士信江浙行省平章政事,統兵鎮杭,陳基則以元江浙行中書省左右司員外郎為張士信參佐。二十二年秋九月,張士誠乘朱元璋與陳友諒大戰之機向外擴張,南抵紹興,北至濟寧,西距汝潁濠泗,東薄於海,勢力達到極盛。陳基亦隨軍至淮安路,並作《淮南紀行》組詩以紀其事。二十三年春,陳基參與張士信征伐淮南的軍事行動,升為郎中。不久,由杭歸吳,改參張士誠太尉府軍事。同年九月,張士誠叛元自立,稱吳王,不再輸糧大都。尤義《陳基傳》雲:“及太尉自王於吳,群下同聲賀之,而基獨諫止。太尉欲殺之,不果。”不讚同張氏叛元稱王,對於陳基這樣一位曾經仕元的傳統士人,是非常自然的,具有相當深刻和普遍的社會背景,然而這卻幾乎使他招致殺身之禍。其後,陳基“超授內史,遷學士院學士,階通奉大夫,覃恩二代,凡飛書、走檄、碑銘、傳記多出於其手”,說明他在張氏政權中,確實以文章受到重視,但是陳基“每以為憂,而未能去也”。[19]
寄仕張氏政權,並沒有帶給陳基多少歡欣,相反,戰局的動**變幻,使他深感憂慮。至正二十年夏,陳基任江浙行省員外郎,參佐平章張士信軍事,寓居杭州觀橋之觀巷。他自匾其室曰“三笑軒”,並作《三笑軒記》,自嘲人生的三大無奈:“餘娶婦二十載,未有胤嗣。今年四十有七,老且至矣,方更得女,此一可笑也。承平盛年,餘嚐三至京師,覬得微祿以為親養。間用薦者入朝,同進見忌,尋引避還江南。今親沒已久,齒發變衰,自以為無複有用於世矣。屬南北用兵,乃始叨塵仕版,此二可笑也。平居讀書,至申、韓、衛鞅之用法,輒嘻然曰:‘是何不如周公之平易也!’見人攘臂談孫吳,辯論鋒出,甚可喜而自幸其不能。今忝備官使,辱遊樞幕,朝夕從事,乃不離二者之間,此三可笑也。”表達了自己“惴惴焉若緣顛崖,墜深穀,石欲墮而壓之者”,對晚年仕宦不以為喜、深以為懼的真實心境。[20]陳基在至正後期的詩文中,反複表露上述憂懼的心態,和渴望卸任去職、隱居耕釣而不能的無聊賴。其寄謝中書參政危素詩雲:“憶昔相從客燕趙,削去涯岸無猜嫌。辱陪五更佐三老,勸講六經陳二南。禦史不容丞相忌,司隸側目宮臣讒。脫身黨籍走吳楚,托跡丘園求孔聃。孰令展禽三見黜,自分嵇康七不堪。平生不解帶刀劍,晚歲強使聞韜鈐。髀銷怕騎將軍馬,麵皺羞著從事衫。折衝師旅非夙習,奔走戎行真可慚。危言重畏速官謗,微祿不逮供親甘。慰情屢抱鞶絲女,與國未辦添丁男。胡為長年在道路,席不暇暖突不黔?幾回乞身向藩省,未許曝背歸茅簷。終當投核謝寮友,徑去結屋依山嵐。鄙夫岀處蓋如此,為報先生聊口占。”[21]在這首七言長詩中,陳基不但回顧自己早年與危素客遊京師、仕途蹉跌的往事,述說晚年不樂仕進卻不得不寄居張氏藩籬,為之奔走戎行的無奈,更表明了乞身歸隱的強烈心願。不容忽視的是,陳基當初入仕元朝,得以佐三老五更勸講《六經》,究竟為其平生得意事。隻是不慎犯忌,觸怒天子,乃不得已避禍求全,引身南歸。其後屈心效力張氏,即懇奏元廷表彰嶽武穆並修複西湖書院經史書版,入明又預修《元史》,皆可窺見陳基對元朝的一瓣心香未曾泯滅。
不過,即使在元末戰亂中,陳基也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響,盡力做一些有利於文化傳承的事情。最可注意者約有二端:一是對宋朝抗金將領嶽飛的表彰;二是修複西湖書院經史書版。至正二十年春,元江浙行省平章張士信擊敗朱元璋部將常遇春,杭州得以保全。[22]陳基乘機勸說張士信,修複久已荒蕪的西湖嶽飛祠廟,恢複其在平江和湖州的祭田,並代張士信撰文吊祭及撰寫《精忠廟碑》,褒揚嶽飛的忠誠和功業。他還代張氏奏請元朝,將嶽飛列入祀典,與山川群望、曆代賢聖忠烈同樣著之令甲,春秋致祭。[23]至正二十三年,陳基又為重新修訂刊刻《金佗稡編》作序,以便這部匯集嶽飛傳記資料的書籍得以流傳後世。[24]陳基於表彰南宋抗金將領嶽飛如此在意,未嚐不是希望借此激勵張士誠兄弟對元朝的忠義之心,也由此可知陳基忠於元朝政權的態度,和對儒家“不事二主”傳統價值觀的持守。
杭州西湖書院,原是南宋太學故址,其中裒輯了大量經史百家典籍的刻板。南宋覆沒,太學廢棄,改為江南浙西道肅政廉訪司治所。至元二十八年(1291),肅政廉訪使徐琰始於治所西偏設置西湖書院,並在尊經閣之北建立書庫,收藏宋學書板,宋高宗禦書石經、孔門七十二子畫像石刻都存錄於此。元朝末年,書庫歲久,屋弊板闕。至正十七年(1357)九月,尊經閣壞,書庫亦傾圮,書板散失埋沒,刓毀蠧剝。二十一年(1361),陳基建議張士信繕修西湖書院書板,並與同事錢用壬親自主持,聘請書手、刊工92人,重刊經史子集欠闕7893板,約343萬字,繕補損裂漫滅書板1671板,20餘萬字。同時,禮聘餘姚州判官宇文桂等7位學者對讀校正,陳基本人亦躬與“手訂而目讎之惟謹”。修複後的書板,以次編類,庋藏尊經閣與書庫,又編纂《西湖書院書目》加以著錄。陳基《西湖書院書目序》指出:天下之治亂,係乎書籍之存亡。“經史所載,皆曆古聖賢建中立極、修己治人之跡,後之為天下國家者,必於是乎取法焉。”“下至百氏所述,必有禆世教,然後與聖經賢傳並存不朽。”元初,收拾南宋太學散亡,“僅存十一於千百,斯文之緒,不絕如線。西湖書院板庫,其一也。”期望通過此次修繕,證明“天之未喪斯文也,或尚在茲乎!”[25]陳基十四歲與兄陳聚求學杭州,十八歲又師從黃溍於此,西湖書院,應是他往昔熟悉的遊學之所。在元末兵革搶攘之際,陳基能夠借助自己的職位和影響,說服當政修複西湖書院書板,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延續與古代典籍的保存流傳,功不可沒。
遷都平江的張士誠政權,隻維持了十餘年。解除上遊後顧之憂的朱元璋,於至正二十六年(1366)十一月派大軍進剿張氏,次年九月辛巳徐達攻克平江,張士誠被俘,部下官員家屬及外郡流寓之人凡20餘萬皆執送建康,陳基亦在其中。[26]尤義《陳基傳》雲:“今國家命將平吳,吳臣多見誅戮,而(基)晏然無恐。”正德《姑蘇誌》卷57亦簡述:“及士誠就俘,基從入京,獨得宥全。”其間曲折,文獻缺乏記載,已不得其詳。想必陳基在脫險過程中,飽嚐了艱危困苦的煎熬。洪武二年(1369)二月,明朝開館纂修《元史》,李善長任監修官,宋濂、王褘為總裁官。陳基以纂修官參與修史,或出於同為黃溍門人的這兩位總裁官所薦。同年八月書成表進,陳基列名修史諸臣之中,賜金而還。洪武三年十月壬午,陳基即以疾卒於常熟寓舍,時年五十七。弟子長洲尤義撰《陳基傳》,《明史·文苑傳》則附於預修《元史》諸人傳記之中。陳基詩文集,是其傳世的惟一著作。另有《夷白齋尺牘》一書,卷數不詳,《千頃堂書目》著錄時已闕而不傳。[27]
[1] 尤義:《陳基傳》,原見《夷白集》附錄,明弘治張習刊本,1495;今見《陳基集》附錄二,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459頁。又見錢榖:《吳都文粹續集》卷45,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1386冊,第437~438頁。
[2] 顧瑛:《陳基傳》,見《草堂雅集》卷1,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1369冊,第176頁。
[3] 許有壬:《送馮照磨序》,見《至正集》卷32,清宣統聊城鄒氏石印乾隆抄本,1911,第19頁。
[4] 顧瑛:《陳基傳》,見《草堂雅集》卷1,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1369冊,第176頁。
[5] 陳旅:《與陳敬初同舟北遊題餞行卷》,見《陳眾仲文集》卷2,元至正刊明修本,第24頁;又見陳旅:《贈敬初並改字》,詩序雲:“敬初幼名無逸,朋友字之曰敬初。比與予同舟北遊,謂予言曰:‘吾名與字,皆有所未安。蓋無逸者,因吳興陳先生之字也。而敬初雲者,揆之《尚書》本義,則近於僭矣。久欲易之,以吾父早世,無所請命。子宗盟之耆長也,幸為我易之。’予遂易其名為基,而易其字為敬初雲。”見錢榖:《吳都文粹續集》卷45,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1386冊,第438頁。
[6] 宋濂等:《元史》卷138《脫脫傳》,北京,中華書局,1976,第11冊,第3343頁。
[7] 顧瑛:《陳基傳》,見《草堂雅集》卷1,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1369冊,第176頁。
[8] 陳基:《送宋縣尹詩序》:“至正改元,餘客京師。”《送王本初縣尹兼簡本中知州》:“憶昔至正初,北遊客京師。”《跋張彥輔畫拂郎馬圖》:“至正壬午(二年),予客京師,而拂郎之馬適至。”可見陳基至正二年仍在京師。見《陳基集》卷15、《外集》,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148、300、356頁。
[9] 陳基:《飛雲樓詩序》,見《陳基集》卷22,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203頁。
[10] 據王褘:《書琽無傲被誣事後》,陳基任經筵檢討在至正戊子的後一年,即至正九年己醜(1349);見《王忠文公文集》卷17,明嘉靖張齋刊本,1522,第8頁。
[11] 宋濂等:《元史》卷41《順帝本紀四》,北京,中華書局,1976,第3冊,第883頁。
[12] 參見宋濂:《故翰林侍講學士中奉大夫知製誥同修國史同知經筵事金華黃先生行狀》,見《文憲集》卷25,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1224冊,第344頁;危素:《大元故翰林侍講學士中奉大夫知製誥同修國史同知經筵事贈中奉大夫江西等處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護軍追封江夏郡公諡文獻黃公神道碑》,見黃溍:《日損齋筆記》附錄,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854冊,第711頁。
[13] 陳基:《發大都》,見《陳基集》外集,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294頁。
[14] 王褘:《十一月十日宿陳敬初館中臨別有作》,見《王忠文公文集》卷2,明嘉靖張齋刊本,1522,第24頁。
[15] 張廷玉等:《明史》卷179《忠義列傳一·王褘傳》,北京,中華書局,1974,第24冊,第7414頁。
[16] 陳基:《左丞潘公射吳江佛寺浮圖詩序》,見《陳基集》卷19,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180頁。
[17] 朱彝尊:《陳基傳》,見《曝書亭集》卷62,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影印清康熙五十三年本,1929,第5頁。
[18] 陳基兩文,見《陳基集》卷21,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191~193頁。
[19] 徐乾學等:《資治通鑒後編》卷181《元紀二十九·順帝》,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345冊,第556頁。
[20] 陳基:《三笑軒記》,見《陳基集》卷29,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249頁。
[21] 陳基:《謝從義參軍自京師還言中書危參政見問且訝無書因述詩寄謝》,見《陳基集》卷5,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43~44頁。
[22] 參見談遷:《國榷》卷1,北京,中華書局,1958,第288頁。
[23] 陳基:《代吊嶽飛文》《精忠廟碑》,見《陳基集》卷11、卷33,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105、273頁。
[24] 陳基:《金佗稡編序》,見《陳基集》卷22,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202頁。
[25] 陳基:《西湖書院書目序》,見《陳基集》卷21,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第195頁。
[26] 參見徐乾學等:《資治通鑒後編》卷184《元紀三十二·順帝》,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345冊,第606頁。
[27] 黃虞稷:《千頃堂書目》卷29,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清乾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986,第676冊,第71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