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文獻探研

第一節 郝經生平與理學著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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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經出身儒學世家,長期的刻苦力學,使其打下堅實的儒學基礎。元憲宗六年(1256),郝經晉見忽必烈,開始登上政治舞台。忽必烈即汗位,郝經出使南宋議和,被拘留真州十五年。他潛心經史,著述十二種,數百卷,傳世者僅《陵川文集》與《續後漢書》。借助《陵川文集》中的理學篇章,郝經係統闡述了自己的理學思想,成為研究元初學術發展的珍貴資料。

一、郝經的家世與生平

郝經(1223~1275),字伯常,祖籍澤州陵川(山西陵川)。郝氏家族的儒學風尚源遠流長,“自八世祖以下,皆同居業儒,匱德不仕,教授鄉裏,為一郡望族”。[1]到郝經的曾祖父一代,“昆季七人,皆治經力學,教授州閭,有聲張徹”。[2]曾叔祖東軒公郝震,“宦學入京師太學,遊公卿間,久之乃還”,“徜徉山穀,從而學者甚眾”。其子天祐、天祺、天禎“皆治經為學,而天祐尤知名”,[3]以古文詩歌和書法見稱於世。[4]郝經的伯祖父郝源,以嫡長蒞家,鄉裏敬畏。“縣令、丞每至縣,則輒就門禮謁。其諸弟侄,必一人教授縣學,故門弟家法無不推重”。其子郝輿“博學能文,三赴廷試,有聲場屋”。[5]郝經的祖父郝天挺,少日“舉進士,兩赴廷試,以太學生頡翥搢紳間”。[6]因“多疾早衰,厭於名場,遂不就選”。回鄉後“聚子弟秀民,教授縣庠”,[7]“河東元好問從之最久,而得其傳,卒為文章伯,震耀一世。其餘钜公碩士,出其門者甚眾”。[8]郝經的父親郝思溫,與元好問同學於其父郝天挺,亦曾“慨然有誌於功名”,後因“得腰股疾,誌鬱抑不信,遂不就舉”。[9]可知郝經出身陵川大族,祖上世代業儒,自曾叔祖東軒公起,舉進士,入太學,赴廷試,代有聞人。雖未曾由科舉入仕金廷,但一直擔任地方學職,主教陵川縣學,成為知名一方的儒學世家。

金宣宗貞祐二年(1214),金朝無力抵抗蒙古軍進攻,遷都汴京。次年,中都(北京)失守。陵川郝氏亦隨金廷遷居河南,以躲避戰亂。金元光二年(1223),郝經出生於許州臨潁縣城皋鎮。[10]童年飽經戰亂的痛苦,使郝經形成剛毅沉靜的性格。“公幼不好弄,沉厚寡言,始知讀書,能強記不忘”。[11]金哀宗正大八年(1231),蒙古軍大舉進攻河南,郝經隨父母避亂於魯山。次年,蒙古軍在三峰山大敗金軍,包圍汴京,金朝隨即滅亡。郝經的叔祖父、伯父、叔父皆死於這次戰亂。“壬辰(1232)之變,郝宗殲於許、洛之間,獨先君以經北渡,居於保,以有弟妹孫子”,[12]成為陵川郝氏中血脈僅存的一支。此時,河北戰亂稍稍平息,郝思溫遂定居保定,“聚俊秀而教之者十餘年”,[13]以維持生計。

丁酉年(1237),元太宗窩闊台接受耶律楚材的建議,在中原地區考選儒士,“以經義、詞賦、論分為三科。儒人被俘為奴者,亦令就試,其主匿弗遣者死。得士凡四千三十人,免為奴者四之一”。[14]蒙古國時期的儒士考試雖然隻舉行了一次,對於飽經戰亂的北方士人卻頗具影響。“歲戊戌(1238),先君官於保之滿城。是歲,經(年十六)始知學,喜為詩文。適詔試天下士,第者複其家,驅者為良,遂為決科文”。[15]郝經文集卷31收錄《述擬》文十四篇,即是當時為準備科舉考試所作“決科文”的一部分。[16]

戊戌冬,郝思溫從滿城返回保定,以“孱病且老,諸子皆幼”,[17]且“亂後生理狼狽”,欲令郝經督理家事,“次子讀書”,“以紓目前之急”。[18]母親許氏卻不讚同,雲:“郝氏儒業四世矣。名士如元遺山者,我之自出。故家淵源,當益浚之,可自我而涸乎?今宗族之在河南者皆盡矣,惟吾獨在,有三子焉,豈非天也?使是子也而有成,不墜家聲,吾儕凍餒無憾。其或不成,亦雲命矣,於吾責何有。若利故之以,子而不教,是廢先世也。先世之靈,照之在上,質之在傍,將於誰而責也?”這一番話語使郝思溫為之感泣,並賦詩曰“日月儻隨天地在,詩書終療子孫貧”,決意令郝經就學。[19]“時僦廬托處,無以為生業。乃假屋於鐵佛寺僧張仲安,得其南堂,俾經居之,且聚童子十數輩,教之句讀,以佐生業”。次年夏四月,郝經正式入堂,一邊教課童蒙,一邊開始係統學習儒家典籍,“日誦二千言為課,夜則考其傳注”,“衣不解帶,忘寢與食,坐徹明者五年”,“以是為常,雖盛暑大寒不替也”。[20]

經過五年的“刻苦力學”和“肆意窮討”,郝經打下了堅實的儒學功底。癸卯冬(1243),郝經既冠(21歲),順天路左副元帥賈輔辟經教授諸子,並將其藏書之萬卷樓付郝經掌管,“使肆其觀覽”。[21]壬子年(1252),順天路元帥張柔亦禮請郝經館於帥府,“教授諸子”。[22]入館賈輔、張柔帥府,是郝經人生的重要轉折。郝氏久罹戰亂,貧無生業,“舉家之盎缶不能購一經,故每區區晨夜,叩人之門,借書以為學”。[23]帥府豐富的典籍,開闊了郝經的眼界,他恣意搜覽,博極群書,從而奠定了深厚的學業基礎。同時,也使郝經借以結識有勢力的北方世侯和漢族官員,為其日後在政治上嶄露頭角準備了條件。

元憲宗六年(1256)正月,郝經受召北上沙陀,晉見以皇太弟身份負責漠南漢地軍國庶事的忽必烈,奏上立國規模與治安急務各數十條,受到器重,留於王府,期望在政治上施展抱負。九年,蒙古軍分道進攻南宋,郝經隨忽必烈東攻荊鄂,受任江淮荊湖南北等路宣撫副使,進《東師議》,提出攻宋方略。憲宗戰死四川,消息傳來,郝經又奏《班師議》,建議忽必烈與宋議和,回師北上,爭奪帝位。

至元十一年(1274),元朝以拘留使人為借口大舉攻宋,南宋被迫將郝經一行放還。“所過郡邑,不遠數百裏來觀者如市。父老見公全節不屈,龍鍾皓首而歸,往往有泣下者”。[26]次年四月,郝經終於結束了長達十六年的出使生涯,返回大都,麵見忽必烈。同年七月即病逝,時年五十三。

二、《陵川文集》的理學篇章

郝經以盛年出使,卻被長期羈囚,經世致用的政治抱負無從施展,反而成就了他在學術上的發展。在議和不成歸國無望的困厄之中,郝經潛心經史,“究竟平生著述”,[27]“以立言載道為務”,[28]先後編撰了《一王雅》《通鑒書法》《春秋外傳》《原古錄》《甲子集》《太極演》《周易外傳》《續後漢書》《玉衡真觀》《變異事應》《刪注三子》《行人誌》等著述,凡十二種,數百卷。[29]其中《甲子集》,是郝經的詩文合集。

至元元年甲子(1264)七月,郝經被羈留真州已逾五年,“日以著述為事”,[30]遂與門生書狀官苟宗道“整領綴緝”出使行橐中攜帶的往日著作,其中“諸史文雜著,則類別為編,為詩、賦、論、說、辨、解、書、傳、誌、箴、銘、讚、頌、序、記、碑誌、行狀、哀辭、祭文、雜著錄、宏辭、表奏、使宋文移等類,總為一集。以其集於是年,故以其年數命之,曰《甲子集》”,並於次年夏五月編成作序。[31]《甲子集》是郝經詩文的初次編集,卷數不詳。但自該集編成迄至元十二年(1275)返回大都,郝經著述不斷,又有大量詩文問世。這些詩文是當時隨類編入《甲子集》,還是另有新的編集,因史料闕載,不得而知。

至元十二年(1275)七月,郝經去世,距返回大都僅三個月。他從南方帶回的著述藏於家中,未曾刊印。大德初年,苟宗道撰《郝公行狀》,記述郝經平生著作,曾雲“今文集若幹卷,行於世”,當是僅以抄本流傳。元仁宗延祐中,郝經門生禮部尚書郭貫上書,提出郝經以國信使出使宋朝,被宋拘留十六年,“凜然風節,遠配古人”。“其平日著述”,“有補於世教”,請求刊刻郝氏遺著,以表彰忠烈。郭貫上書得到朝廷批準,即由懷孟路郝氏家中呈上郝經所著《陵川文集》十八冊、《三國誌》三十冊,送付翰林國史院“考較去後”。經翰林待製趙穆、編修蒲道源等審核,認為“郝經所著文集,筆力雄深,議論賅博,忠義之氣,藹然見於言意之表”,應當刊刻流行。中書省遂於延祐五年(1318),將《陵川文集》《續後漢書》(即《三國誌》)發下江西行省,各刊印二十部。[32]這是郝經兩部遺著的首次刊行,上據經辭世已四十多年,其餘諸作,則全部散佚無存。

延祐五年刊刻的《郝文忠公陵川文集》,計有賦1卷、詩14卷、文24卷,凡39卷。卷首另有目錄1卷,收錄文集的序言、目錄、元代刊刻郝經遺著的劄付谘文、郝經的神道碑銘、墓誌銘、行狀、封贈呈詞等。文體的編纂順序也調整為:賦、詩、圖記、論、雜著、文、哀辭、祭文、箴、銘、讚、說、書、記、序、述擬、奏議、碑文、墓誌銘、行狀、使宋文移,與《甲子集》的次序有所不同。這說明翰林國史院在考較郝經著作時,不隻作了文字的考核訂正,還重新編輯了文集。集中如《牡丹菊賦》《一貫圖說》《敘書》《祭蕭孟圭文》《祭成玉文》《密齋記》《原古錄序》《太極演總敘》《周易外傳序》《續後漢書序》《玉衡真觀序》《變異事應序》等文及大量詩歌,都注明作於《甲子集》編定之後,證實《陵川文集》的內容,不僅涵蓋郝經親自編纂的《甲子集》,也無疑囊括了其後創作的全部詩文。

明清兩代,郝經著作的元官版毀亡。《陵川文集》因受到世人重視,曾於明正德二年(1507)、清乾隆三年(1738)兩次重刊,又於嘉慶三年(1798)、道光八年(1848)據乾隆刊版兩次重印,完整流傳至今。而《續後漢書》未曾再版,漸次失傳。清修《四庫全書》,自《永樂大典》輯錄該書,內容多有遺失,已非完書。

雖然郝經著述大部散佚,然而《陵川文集》的完整流傳,為了解郝經及其時代,研究元初的曆史、文化、思想、學術,保存了詳實細致的第一手資料。迄今為止,郝經的政論、文論、曆史記述、詩文成就,都得到學界的重視,而他的理學論說,卻缺少相應的討論。實際上,《陵川文集》包含數量頗多的理學篇章,是考察郝經理學體係和北方理學特色的重要文獻。若大致歸納,可分為兩部分:

第一,與理學相關的書信、序文、碑記,如《與北平王子正先生論道學書》《與漢上趙先生論性書》《送漢上趙先生序》《朱文公詩傳序》《宋兩先生祠堂記》《太極書院記》《周子祠堂碑》《故中書令江淮京湖南北等路宣撫大使楊公神道碑銘》等等。[33]這些文章的寫作時間,大致在1241年燕京太極書院建立以後,1260年出使南宋之前,是郝經青年、中年時期的作品,主要涉及理學在北方的傳播和郝經本人對理學的認識。

第二,探討理學基本範疇的一組論說,以及對理學圖式的四篇解說讚語。如《道論》《命論》《性論》《心論》《情論》《氣論》《仁論》《教論》《養說》《讓說》《太極圖說》《先天圖說》《一貫圖說》《先天圖讚》等等。[34]上述文章雖未注明寫作時間,但郝經七絕詩有《戊午歲作〈一貫圖〉戊辰冬十月晦始成》,[35]說明郝經開始構思《一貫圖》,是在太宗八年戊午(1258),尚在太宗兩路入侵南宋之前。而《一貫圖說》的完成,卻是在十年之後的至元五年戊辰(1268),此時世祖忽必烈早已即位,郝經作為元朝國信使出使南宋,被囚禁儀真已逾九年。與此相合,《先天圖讚引》亦雲:“經潛心玩味(《先天圖》)逾二十年,近以久在舍館,益得致誌,故為之《說》,而意味無窮,複拜手而為之《讚》。”[36]說明《先天圖說》與《先天圖讚》二文,也是拘留儀真時所作,時間當與完成《一貫圖》相後先。而他開始玩心於《先天圖》,更是在二十年前,當時郝經正受聘順天路左副元帥賈輔,為其教授諸子,並掌管賈氏藏書之萬卷樓,尚未受召晉見忽必烈。由此二例推測,郝經討論理學基本命題和圖式的係列文章,或許也是構思於出使南宋之前,而最終修改定稿,則在羈縻儀真潛心著述期間,可以代表郝經晚年成熟時期的理學思想。

從《陵川文集》的編次可知,無論郝經本人,還是文集的編纂者,對其理學著述都非常重視。《陵川文集》將《太極圖說》等各篇理學圖記置於賦與詩歌之後、文集之首,而以討論理學命題的諸篇論文緊接其後,甚至列在探討經學的《五經論》和其他議論之前,表達了參與考較編輯《陵川文集》的趙穆、蒲道源等翰林院官員對郝經著作的認識。而作為《陵川文集》編纂藍本的《甲子集》,其文體順序即是以論說接續詩賦,列為文集之首。這樣的編排,顯然有意突出郝經理學著述在文集中的重要地位。

黃宗羲、全祖望《宋元學案》將郝經作為“江漢學侶”,與太極書院輔佐王粹並列於《魯齋學案》,僅收三百餘字的生平小傳一篇,而未曾引錄郝經的理學論說。[37]因此,後人對郝經的理學著述,一直缺乏重視和研究。必須指出,如郝經這樣通過係列文章,探討理學基本命題,闡釋理學重要圖式,構建自己的理學體係,在金元之際的北方士人中是非常罕見的。即便是對忽必烈確立漢製和元初儒學發展具有重要影響的許衡、劉因兩位北方大儒,在其傳世著作《魯齋遺書》和《靜修先生文集》中,類似對理學問題的直接討論也不多見。因而,《陵川文集》的理學篇章,對於探索金末元初北方學者對理學的接受和理解,無疑具有重要價值。

[1] 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5頁。

[2] 郝經:《棣華堂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2頁。

[3] 郝經:《先曾叔大父東軒老人墓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2頁。

[4] 郝經:《先叔祖墓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7頁。

[5] 郝經:《先伯大父墓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4頁。

[6] 郝經:《先大父墓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4頁。

[7] 元好問:《郝先生墓銘》,見《元好問全集》卷23,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上冊,第517~518頁。

[8] 郝經:《先大父墓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5頁。

[9] 郝經:《先父行狀》,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0頁。

[10] 郝經生年有二說:《先妣行狀》雲,郝經生於元光元年冬十一月,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第14頁;《甲子集序》雲,郝經生“在甲戌元末,癸未之季數”,即元光二年(1223)年底,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9,第2頁。據苟宗道:《郝公行狀》,郝經卒於至元十二年(1275)七月,年五十三。由此上推,則經生年應在元光二年(1223)。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5頁。

[11] 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5頁。

[12] 郝經:《棣華堂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2頁。

[13] 郝經:《先父行狀》,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0頁。

[14] 宋濂等:《元史》卷146《耶律楚材傳》,北京,中華書局,1976,第11冊,第3461頁。

[15] 郝經:《鐵佛寺讀書堂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4頁。

[16] 郝經:《述擬序》,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1,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頁。

[17] 郝經:《鐵佛寺讀書堂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4頁。

[18] 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5頁。

[19] 郝經:《先妣行狀》,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4頁。

[20] 郝經:《鐵佛寺讀書堂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6,第14~15頁;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6頁。

[21] 郝經:《萬卷樓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5,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頁。

[22] 郝經:《先父行狀》,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0頁。

[23] 郝經:《萬卷樓記》,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5,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頁。

[24] 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3頁。

[25] 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37~39,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

[26] 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2~25頁。

[27] 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7頁。

[28] 盧摯:《元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神道碑銘》,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8頁。

[29] 參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8、29諸書序文,及苟宗道:《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行狀》,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7~28頁。

[30] 閻複:《元故翰林侍讀學士國信使郝公墓誌銘》,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3頁。

[31] 郝經:《甲子集序》,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9,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頁。

[32] 延祐五年《中書省移江西行省谘文》,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首,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2~4頁。

[33] 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3、24、30、27、26、34、35,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

[34] 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17、22、16,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

[35] 見郝經:《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15,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8頁。

[36] 郝經:《先天圖讚引》,見《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卷22,明正德李瀚刊本,1507,第1頁。

[37] 黃宗羲、全祖望:《宋元學案》卷90《魯齋學案》,北京,中華書局,1986,第4冊,第300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