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鍾神秀——景觀美

(五)永遠美麗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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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們的心目中,“故鄉”是一個美麗的字眼。但故鄉的美麗其實並不是這個字眼,而是與故鄉相聯係的自然。那裏即使是窮鄉僻壤、禿山惡水,也會被人們認為是最美的山、最甜的水,因為故鄉是他最熟悉、最親近的生活環境。我國晉代的張翰,在外地做官,因秋風起,想起了故鄉蓴羹魚膾之美味,於是就辭官回家,留下了“蓴鱸之思”這樣一個故事。可以看出,在旅外人士的記憶中,故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又如“祖國”一詞,在全體中國人心目中,是與960萬平方公裏的遼闊大地聯係在一起的,它總是處處激起人們的審美感情。就像方誌敏烈士在《可愛的中國》一書中所寫的那樣:“至於說到中國天然風景的美麗,我們可以說不但是雄巍的峨眉,嫵媚的西湖,幽雅的雁**,與夫‘秀麗甲天下’的桂林山水,可以傲睨一世,令人稱羨。其實中國是無地不美,到處皆景——我們的母親,她是一個天姿玉質的美人……”是祖國的大地養育了人們,供人們棲息生活,因而祖國是“無地不美,到處皆景”。在尚未留下人類實踐活動印記的自然界中,如藍天、大海、陽光、雨露、千年沉睡的土地、人跡未至的原始森林,也會因其蘊含的某種觀念而被人們認為是美的自然。

所以,某些自然物先是因其象征意義而獲得人們的關注與喜愛,而天長日久,這些自然物的形式、形象就有了直接的意義,當它們與人的心情誌趣相符合時,就能使人產生美感。李澤厚曾經很有詩意地寫道:“歡快愉悅的心情與寬厚柔和的蘭葉,激憤強勁的情緒與直硬折角的樹節;樹木蔥蘢一片生意的春山與你歡快的情緒;木葉飄零的秋天與你蕭瑟的心境;你站在一瀉千丈的瀑布前的那種痛快感,你停在潺潺的小溪旁的閑適溫情,你觀賞暴風雨時獲得的氣勢,你在柳條迎風時感到的輕盈,你在挑選春裝時喜愛的活潑生意,你在布置會場時要求的嚴肅端莊……它們之所以使你愉快,使你得到審美享受,不正是由於它們恰好與你的情感結構一致?”[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