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當代文學理論的經驗、困局與出路

一、文學理論教材編寫的指導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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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這種環境中,1961年,中央決定,集中中青年學者,在老專家的帶領下開始文科教材的統一編寫工作,由當時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周揚直接領導。在這一年當中,周揚作為文藝界的領導,一直堅持“文藝從屬於政治”的主導傾向,但經過了1958年到1960年,國家進入“三年困難”時期,思想多少有所反思,文藝思想的傾向也有了一些變化。他在中央的支持下指導文科教材的編寫,不能不提出各個領域的規律的探討問題。所以他多次針對教材建設發表重要意見,這些意見既包括編寫教材的原則和方向,也包括非常細致的具體實施建議,多有新的見解。

例如,關於如何認識毛澤東文藝思想的指導作用,周揚表現得既清醒又大膽,既強**材“要把毛澤東文藝思想貫穿在裏麵”,因為“毛澤東的文藝思想是發展了的馬克思主義文藝觀點”,又指出:“我們用毛澤東思想掛‘帥’,是把它作為紅線,作為靈魂,進行總結。教科書不同於具體政策,如果句句都引用毛澤東主席的話,就會使‘帥’變成兵將,紅線變成紅布,靈魂變成肉體了。”[1] 在如何正確處理文藝與政治的關係的問題上,周揚指出不要混淆二者的界限,注意避免將文學理論政策化,防止產生不良影響:“我們要研究特殊規律,不把一般代特殊,以政治代文藝。……同樣,政治隻能包括而不能代替文藝,一般隻能包括而不能代替特殊。”“我們既然要領導文藝工作,就得研究藝術的客觀規律。研究它在各時代、各民族的共同規律,也研究它在中國、在社會主義時代的特殊規律。”“文藝是要通過它的特點來為政治服務的。不通過文藝特點,也可以服務,但服務得不好。比如標語口號式的文學,可以服務而作用不大。隻有通過文藝的特點,通過藝術感染力才能服務得好。”“文學概論要寫得生動,引人入勝,不要形成僅僅是對文藝政策的解釋。”“不要把文學概論寫成對黨的文藝政策的解釋。”“不至於僅僅把政策看成條文,而知道政策是從事物的發展規律中總結出來的,有著深刻的理論根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