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教育社研究

(三)各方回應及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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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教育在學製係統中的地位問題,歸根到底是如何妥善處理社會教育與學校教育的關係,學製中社會教育和學校教育的地位是各派製度建設的根本區分點。“自從近年來社會教育或民眾教育異軍突起,所謂教育製度問題已漸具研究價值。因教育行政當局不能有明白的認識,實際從事事業者又各懷成見,已不覺的陷入學校教育和社會教育各爭正統的狀態。”[33]而各派的分歧,實際上是對移植西方學製體係下的學校教育和中國傳統學校教育、西方社會教育和中國傳統社會教化關係的不同角度的深度思考。

聯絡派認為,社會教育是“正式學校教育的補助教育”,是為了補救正式學校教育的“不淺易化、不實用化、不簡單化和不經濟化”的弊端。傅葆琛認為:“民眾教育的產生,即為補助正式學校教育之不逮。……但是我們要明白,民眾教育不過是正式學校教育的補助物。所以正式學校教育是幹路,民眾教育隻是些枝路。”他注意到西方強國增加義務教育年限的趨向,認為社教界“不應當勸導他們舍大路不走,去走小路”,這樣才能使國家的學製體係承擔起普及教育之責。[34]這種改造方案,在當時努力爭取社會教育獨立地位的社教人士看來,是“將富於彈性的社教附庸於機械和呆板的現行學製”,認為社會教育以“這一點寄生蟲地位而獲得發展,決不可能”,認為學製改革“決不可畏怯不前草率行事”。[35]聯絡派的“保守”招致了眾多批評,社員顧嶽中1948年出版的《民眾教育》中論及此種製度設計,用了“已成過去”[36]四字一筆帶過。

陳禮江以社會教育司職掌所限為依據,指出“社會教育是學校以外的教育,或說正式學製係統以外的非定式的教育”[37]。社會教育和學校教育,在性質、對象、內容、方法和督導等方麵都存在著區別。“設置獨立社會教育學製與現行學製並列”,反映了人們發展社會教育的強烈要求,代表了不少重視社會教育人士的意見。當然,社員許公鑒對此持堅決反對態度,這種改造方案表麵雖是一種“轟烈的作為”,但“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原同為全民教育的各一麵,二者分工並進原無不可,若要分道揚鑣,殊為不該。在教育係統上而竟各自獨立,未免不通”。況且在“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已有互相敵對的傾向,若再顯然分離,勢必互相嫉妒,彼此排擠,多生阻力,發展更難”,最後隻能是“兩敗俱傷”,“愚莫逾此”。[38]這些分歧沒有阻礙陳禮江的積極性,在擔任社會教育司司長期間,大力宣揚其主張,1936年10月在視察江蘇省立教育學院期間,還特別為學生作了專題講演。這種方案獲得“上下溝通、左右聯係”“實施和行政打成一片”“兼容並包學校教育和社會教育”等時評,在1939年第三屆全國教育會議上其核心精神被采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