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文學史(下)

一、光未然的《黃河大合唱》與柯仲平等詩人的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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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初到延安,抒情方式與原來沒有什麽大的不同,畢竟同在抗戰的文化語境中,但是“為工農兵服務”與讓人民大眾“喜聞樂見”,大概在《講話》之前已在延安紮根,否則很難想象,以晦澀難懂著稱的詩人卞之琳1938年到1939年去延安魯藝待了一陣,就寫出《慰勞信集》那種明白如話的詩。隨著“為工農兵服務”以及讓人民大眾“喜聞樂見”成為革命文藝家的政策與座右銘後,延安的詩人就不會再用晦澀難懂的象征與隱喻。於是,延安很多新詩或者是標語口號式的情感放縱,或者是畢革飛、王老九式的順口溜。這兩類詩都不在我們的討論之列。

光未然的《黃河大合唱》不但是在延安,而且在全國都是抗戰詩歌的標誌性作品。光未然(1913—2002),原名張光年,湖北光化人。抗戰前的《五月的鮮花》謳歌抗日誌士而為人傳唱。1939年到延安,不久就創作出組詩《黃河大合唱》。1940年奉命去重慶,創作懷古長詩《屈原》,與當時曆史劇的興盛相映生輝。皖南事變後赴緬甸,1942年回到雲南,並創作了以緬甸為題材的長詩《綠色的伊拉瓦底》。1944年他在昆明一麵搜集整理彝族敘事長詩《阿細人的歌》,一麵參與愛國民主運動和詩朗誦活動,並出版詩集《雷》。1945年10月因受到國民黨政府的迫害離開昆明。

光未然屬於詩作不多詩名很大的詩人。詩名大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的很多詩都被譜曲,他的《五月的鮮花》經閻述詩譜曲後廣為傳唱;《黃河大合唱》經冼星海譜曲後成為現代音樂的經典作品。光未然受朗誦詩影響較大,像《黃河大合唱》的多數詩段本身就是朗誦詩,因而在訴諸聽覺的**磅礴與豪氣萬丈的抒情背後,從視角閱讀的角度就會感到缺乏含蓄蘊藉;但他的詩總能抓住時代跳動最劇烈的脈搏,從曆史與現實交匯的文化語境中點出令人共鳴的主題,從而彌補了少含蓄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