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奇異鳥館,一路美景奇觀時時吸引我們駐足拍照,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間歇泉開始噴泉了!”劉導說:“你們真夠幸運的,剛來就開始噴泉了,有好些旅遊團白白苦等,就是難得和間歇噴泉會麵。”不遠處地麵上不斷向周邊散發著水霧,中間冒出了一個巨大的水柱,飄過來的硫黃味道越來越濃。
我們急不可待地舉起相機,導遊說,“轉彎就到跟前了,現場更壯觀!”我不顧腿疼,一拐一拐地跟著導遊往前趕。在間歇泉的身後,還有幾個小噴泉也同時向外麵噴射著熱水熱氣,這就是世界著名的“波胡圖”間歇地熱噴泉。
水柱筆直噴射,高30餘米,加上風的助力,水氣向四周擴散,似白蓮盛開,又像花蕊吐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彩虹飛濺,光耀天空,氣勢非凡。泉眼周邊白色的石灰岩層層堆砌,形成一個壯觀的蓮花仙台。噴出的泉水回落到潔白晶瑩的蓮花瓣上,順著花瓣的間隙,流入深穀大大小小灰色的岩漿池中,不時冒出透明的氣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怎會設計出如此奇妙的動感雕塑群!我和老楊交換著位子,通過相機的定格,把自己的形象永遠融入羅托魯瓦的奇妙世界中。
據介紹,新西蘭是世界地熱資源最豐富的國家之一,沸泉、間歇泉、噴氣孔、沸泥塘遍地皆是,熱泉數量超過1000個,有的最高溫度達307攝氏度。懷曼古間歇泉是世界上噴水最高的泉,1904年有記錄顯示,該泉噴水柱高度達到457米,比世界上當時最高的西亞斯摩天大樓還高14米。可惜的是1917年發生強噴後,隨之停息至今。長210千米,寬48千米的北島,是世界三大地熱區之一,北島中心的“羅托魯瓦——陶波地熱區”有“太平洋溫泉奇境”之美譽。
奇境之一是溫泉遍地。在羅托魯瓦城裏,大路邊的石縫和小花園內,隨處可見地下冒出的白色蒸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硫黃味。羅托魯瓦的住宿設施數量和種類非常多,從野外旅行者旅館到高級賓館,從汽車旅館到一般的旅社,大都有各種不同形式的溫泉浴和利用溫泉采暖的暖氣。
羅托魯瓦間歇泉噴發出巨大的水柱
奇境之二是泥漿翻騰像蛙跳。當地還有一個恩加莫卡亞科泥潭,沸騰的泥漿上下翻騰,猶如青蛙跳躍,被人稱為“蛙池”。遊人可以在這裏洗個泥巴澡,把熱乎乎的含有豐富礦物質的泥巴塗滿全身,泥巴晾幹後再一塊塊剝掉,然後再去浸泡清水溫泉,讓緊繃的皮膚在溫熱的泉水中變得潤滑光澤,全身每個毛孔都會感到十分舒暢。據說,這種泥巴澡可以治療風濕病和皮膚病,還有非常好的美容效果。
奇境之三是間歇泉噴發高。羅托魯瓦附近的波胡圖的間歇泉,每小時噴氣一次,平均噴高20米,噴發時熱氣騰騰,隆隆作響。波胡圖邊有個溫泉池,水麵能高能低,變低就是噴出熱泉的前兆。當地還有專門采集這種泥漿製造火山泥麵膜出口全世界的工廠,羅托魯瓦不但是新西蘭溫泉的象征,更是全球SPA的象征,是世界上最早的SPA勝地。
奇境之四是北島東北部那片世界獨一無二的“熱水沙灘”。走在沙灘上,讓遊客自己挖個沙坑,並用挖出來的沙子築成一道堤壩,然後,舒適地躺在自己建造的“溫泉池”裏,享受地熱、陽光、大海與藍天。
奇境之五是地熱蒸全羊。從羅托魯瓦到陶波湖這一著名的地熱帶中,有一個威拉凱地熱發電廠和湯加裏羅公園,這裏是一派世界獨有的一片火山園林風光,火山灰鋪成的銀灰色的“沙漠之路”,冒著霧氣的火山口湖碧波**漾,湖中有島,婀娜多姿。湖邊有地熱泉,近看銀流旋滾,嘶嘶作響,遊人用幾根木條架成地熱蒸籠,即可蒸熟包括全羊之類的食品。
奇境之六是毛利人的“夯吉”烤爐。毛利人在地熱噴氣孔上安放木條,做成“夯吉”,然後將土豆、生米和生肉等放在上麵,覆蓋蒸籠,不一會兒飯菜即熟。使用十分便捷。公園為方便遊人,隨時出租“夯吉”,並出售生食品讓遊客自己去烤製,品嚐地道的毛利食品。
可惜的是有些奇境不在我們的行程計劃之內,我們無緣一見,隻能靠各自的想象力去享受了。
羅托魯瓦的“蛙池”
酷愛照相的那位北京大姐,也被這奇妙的大自然景象驚呆了,因為拍照的事,剛剛與她的遊伴發生口角,鬧得不歡而散。所以,這會兒急著喊老楊幫她拍照。正在驗收拍照效果的老楊,順手把他手中的相機遞給我,便側身擠過。由於近距離拍照的便橋橋麵很窄,匆忙間老楊的背包撞掉了我手中的相機。相機先是掉在橋麵上,接著就一個跟頭翻入橋下。眼看著相機落到熱水流淌的濕地沙灘上,然後順著岩漿池的斜坡滾入冒著熱氣的岩漿中。我急得恨不能跟著跳下去。幾乎帶著哭腔大叫:“相機!相機!相機掉到橋下去了!!”
老楊得知這一消息後,先是一臉的驚愕:“完了!完了!全完了!一路上辛辛苦苦拍攝的上千張照片,走過的景點全報銷了!根本無法彌補!!”我非常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其實,我比他還著急。因為是交到我的手上之後才被撞掉的呀!還真不如把自己撞下去好呢!
平時我習慣把相機帶子套在手腕上,隻是剛才那位大姐喊得太急,老楊驗收完畫麵交給我之後,我還沒有來得及套上相機帶子,相機就被撞掉了。又不好埋怨萬分惋惜的老楊,我沮喪至極,一心要下去把相機從岩漿池中撈上來。情急之中,我用自己的相機拍下相機落地的位子,以便打撈。
劉導趕忙跑過來勸阻我說:“於阿姨,您千萬不能下去,下邊地熱岩漿有100多攝氏度呢!還是找當地毛利工作人員想辦法,相機肯定是報廢了,但隻要能撈出相機,儲存卡估計還能保住!”“相機可以包賠!關鍵是賠不起裏麵的照片!橋下有路,我能下去的。”我決心已定。
劉導邊拉邊勸說:“我也能下去,但在這裏隻能聽毛利人的,新西蘭法律規定,除他們外,任何人都不準到橋下去。”劉導再三囑咐後,馬上找公園管理處的毛利人去了。老楊雖然焦躁不安,但卻緊緊拉住我的胳膊,生怕我真的到橋下去。人要出了安全問題那可不得了呀!
等待了不到5分鍾,覺得比5年還要漫長。劉導帶著一位粗壯的毛利人走過來,用英語對話,描述一下相機掉落的位置。毛利人是位大姐,一頭短短的卷發,一身枯草黃色的工作服,她不太靈活地挪動著肥胖的身體,順著橋下的小路,艱難地滑到岩漿池旁,用特製的厚底翻毛皮靴,試了試岩漿河灘地麵的承受程度,馬上腳窩裏滲出淺淺的水印。她又換了一個相對堅實的地方,用樹枝在泥漿池裏輕輕地探索一番,然後蹲下身體,用手試試水溫,猛地一撈,那個黑色的相機被拎出了水麵。
“啊!勝利了!勝利了!”相機撈出來就是第一步勝利!我用相機記錄了打撈落水相機的整個過程。劉導等在橋下的大斜坡上,想把毛利大姐拉上來。剛拉了一把,毛利大姐搖搖頭,說了一句什麽話,劉導回頭對我們說,“毛利大姐說她太重,會把我也拽下去的!”這時我、老楊和劉導3人合力,一起把毛利大姐拽了上來。
我們鞠躬作揖,千恩萬謝,和毛利大姐親切擁抱,也不足以表達我們的謝意。善良質樸的毛利大姐,善良帥氣的劉導,都給我們留下終生難忘的記憶。我情不自禁地親吻了可愛的小老鄉劉導,要不是他找到了毛利大姐,老楊的相機肯定完蛋了。照片或許能夠保住!不然的話自己的罪過可大了,終生難補!盡管責任不全在我。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打開相機儲存卡仔細察看,儲存卡完好無損,竟連濕都沒濕。可是索尼相機的儲存卡與其他型號的相機不能通用,上千張照片到底是否真的沒有受到損害,一時還無法驗證。相機看來報廢無疑了,裏麵灌滿了泥水,我盡可能地擦呀甩呀,心想死馬當活馬醫。劉導體貼地說:“於阿姨,儲存卡估計沒問題的,不信的話,下午回到奧克蘭,我帶你們找一個索尼相機專售櫃試試看!”
毛利大姐正欲從地熱池塘中撈出落水的相機
劉導欲將毛利大姐奮力拉上岸來
拿到失而複得的照相機,我們激動地與毛利大姐擁抱並合影留念。
隻要珍貴的照片能保存下來就好,老楊一掃臉上的陰雲,在毛利人早期居住的村莊前,欣喜地高呼:“感謝啊!上帝!感謝啊!劉導!!感謝啊!親愛的毛利大姐!!!”
經曆了剛才的險情,我緊張的心情還一時放鬆不下來,總是跟不上參觀的隊伍。剛才著急喊老楊為她拍照的那位北京大姐,此後竟有意躲避我們,一句抱歉的話都沒說過,生怕我們找她“追究”責任。還好,相機風波之後,她再也不找我們拍照了,也不與她的遊伴吵嘴了!
徜徉在早期毛利人居住的大本營,我們領略了毛利人的生活和文化:用蒲草和棕櫚樹枝搭成的小草屋簡陋低矮,身在其中不能直腰;離地很高,帶有高腳支架的食物貯藏室;獨特的石灶燒烤爐,實用的曬魚架;類似我國雲南傣族的竹樓建築的工具室;毛利人聚會議政專用的紅色會堂;精致華貴,外形好似佛龕的族長食品屋;還有奔放粗獷的歌舞;精雕細琢的圖騰藝術;更有那與現代接軌的漂亮花園洋樓;各類工廠、牧場、加工廠以及曆史博物館和文化研究中心……
羅托魯瓦是毛利人曆史文化薈萃的地方,毛利人源遠流長的曆史,別具一格的文化工藝,極富特色的民族格調,洋溢著質樸自然的民族風情,值得我們久久品味。
毛利人的原始居所及石灶
毛利族長的食品屋
毛利人晾曬的魚幹
毛利人聚會的紅色會堂內大廳
原本不想買保健品的我,在毛利人開辦的加工中心,一下子就買了價值萬元人民幣以上的新西蘭保健品,為感謝可敬的毛利大姐和可愛的大連小老鄉,我願做出一點小小的貢獻。
回到奧克蘭,劉導帶我們直奔開設在大商場的索尼櫃台。劉導和那裏的銷售人員很熟,說明意圖,工作人員很痛快地從玻璃櫃子裏拿出一款嶄新索尼相機,經檢測,以往十幾天裏拍下的照片一幅幅清晰呈現,讓我們快速重溫了一路風情。
冥冥中,我們覺得今天的意外,還真的有點蹊蹺,相機在此次新西蘭之旅的最後一個景點,拍完新西蘭最具代表性、最壯觀的“間歇泉”之後,掉進地熱岩漿池中,竟然還能讓毛利大姐打撈上來,而且儲存卡毫發無損。也許,是上帝有意這樣安排,為的是讓我們對善良友好的毛利人,有一個零距離的了解,有一個永遠難忘的記憶。
度過了新西蘭的最後一夜,第二天上午沒有安排,收拾好行裝後,隻待11點午餐後直奔機場返回北京。上午很輕鬆,吃過早餐,我們沒有馬上離開餐廳,而是在餐廳外的露天陽台上流連,最後欣賞一下奧克蘭的湖光山色。
不到11時,劉導就把我們帶到了富麗華酒店,自助午餐非常豐盛,近百個品種讓人眼花繚亂。可惜,離早餐的時間太近,誰也吃不下多少。
去機場前,小老鄉導遊另有接團任務,我們不得不提前一會兒告別了。到了奧克蘭機場,不知姓名的司機建議我們拍下機場的外景,他說奧克蘭機場的帆船外形很有特色。隻是為了拍這個外景,我們又得不辭辛苦地跑到機場的停車場。的確,機場的造型簡潔素雅,就像大海波浪中航行的帆船,在蔚藍的天空下,兩葉白色的風帆格外醒目。真是名副其實的“帆船之都”,連機場都設計成帆船的形狀!
原本計劃下午兩點起飛的飛機,延遲半小時才登機,14:55,終於起飛。
奧克蘭酒店陽台上的湖光山色
新西蘭奧克蘭機場
飛機上坐得無聊,為打發時間,我們開始算賬,鹿產品、蜂膠、牛初乳等所花的紐幣大概合多少人民幣?在澳大利亞自費項目活動,花去的澳元大概合多少人民幣?算來算去,還是搞不清每瓶牛初乳、蜂膠、鹿鞭、鹿尾、鹿膠的單價是多少。看來這輩子我是不能從事會計之類的行業了。算賬,是我最不擅長的行當,竟然在這漫長的旅途中成為打發時間的最好辦法。
漫長的飛行讓我腰疼難忍,勉強躺在兩個座椅上伸伸腰,就這樣一會兒歪,一會兒站,一會兒坐,總算在晚上9點時分熬到了香港機場。
接待我們的又是一位大連女士,高高的個子,白淨的臉上架一幅深色邊框眼鏡,話語中帶出濃濃的“海蠣子”味。此行澳新整個旅途中6位地導中,竟有3位是大連人,由此看來,我們家鄉人出門闖世界的比例頗高!晚上我們入住在李嘉誠開辦的四星級帝都酒店。洗澡後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我拿出最後的“庫存”——三塊巧克力和一塊餅幹與同室的皮導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