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桂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李飞燕娇美的酮体,洁白紧致,虽不如翠翠娇柔,但却别具一番江湖风情。
“愣着干什么,说话呀。”
李飞燕等的不耐烦,直接开口催促。
王三桂这才收回心思,满脸歉意的摇了摇头。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出宫一事,还请容我拒绝。”
“我还有必须留在宫中的理由。”
王三桂身负血海深仇,想要报复大夏狗皇帝,就只能留在宫中,一步一步走上权力的最顶峰。
李飞燕撇撇嘴,倒也没有强求,只是好心提醒道。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让你和我出宫其实是为了你好。”
“太后一死,西梁帝彻底掌握西梁大权,俗话说鸟尽弓藏,他会怎样对你实在不好说。”
“而太后毕竟死于你手,将来若有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西梁帝极有可能放弃你。”
李飞燕说的这些,王三桂又怎能不懂?
只是他若想复仇,就只能留在宫中,剩下的事只能小心谨慎。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王三桂并不想过多讨论,于是开口打趣。
“怎么,你就这么害怕我死了?”
“如此关心,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
李飞燕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赶紧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茶,掩住脸上红晕。
“谁看上你了?”
“我不过是看在你帮我这么大忙的份上,好心提醒你罢了。”
“我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太监。”
李飞燕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内心小鹿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疯狂蔓延,令她欲说还休,十分难受。
若要较真,她也分辨不清自己对王三桂究竟是怎样的情感。
除去太监这个身份外,王三桂方方面面都可谓是人间少有,光凭他那颗脑子,就足以引人注目。
换句话说,太监这个身份,就是横亘在他们间的一道深渊。
如果李飞燕知道王三桂不是阉人,倒也乐意与他并肩而行。
然而这些,李飞燕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她对王三桂的目光也永远只停留在青睐,而非中意。
王三桂无从知晓这些,依旧打趣。
“你还好意思说我帮了你大忙,时至今日,你仍旧对我隐瞒身份。”
“这难道就是你的诚意?”
李飞燕一愣,眼神中顿时充满狐疑,只听王三桂揭露真相。
“你替江泽源大将军昭告天下真相,不仅仅只是为了心中侠义吧。”
“或许我该叫你,江岚?”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寂静。
李飞燕身躯一震,顿时从坐而起,一只手不由摸向腰间匕首,脸色无比严肃,如临大敌。
见状,王三桂赶紧解释。
“你先别激动,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你的身份是大理寺少卿高展查到的。”
话落,王三桂又赶紧把之前发生的事说出来。
李飞燕半信半疑,缓缓放下戒备。
“啧,高展不愧为西梁第一神断,我隐藏身份出入江湖,从未暴露,没想到却被他察出端倪。”
“就是不知他口风紧不紧。”
李飞燕摸了摸腰间匕首,态度不言而喻。
如果高展敢把这个秘密再泄露给第三个人,她一定会找机会将其做掉。
对李飞燕来说,朝廷中没人值得信任,包括梁世玉。
“放心,我已向高兄打过招呼,这个秘密他一定会守口如瓶。”
“最好如此。”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王三桂继续找话题。
“对了,你的家人已经被陛下派人保护起来,不用担心他们有生命危险。”
“嗯,他们身为大将军遗眷,西梁帝不论是为了稳定军心还是彰显自己仁德,都会好生对待他们,我不用担心。”
二人一问一答,显得十分疏远冷漠。
“你今晚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两句话吧?”
“近日宫中戒备仍旧森严,我可不信你会冒着风险做这么无聊的事。”
“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最终,还是王三桂忍不住率先开口。
李飞燕这才挑明。
“我来见你自有打算,本想接你出宫远离朝堂,免得不知何时掉了脑袋。”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只能祝你多加保重。”
“这把匕首是我父亲赠我的礼物,如今你帮我报了杀父之仇,这把匕首就送给你当谢礼。”
李飞燕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珍藏已久的宝物。
只见那匕首长约一尺,镶金环银,刀身上嵌有红宝石一枚,锋利无比,轻轻一划便在木桌上留下寸深刀痕。
果然是宝刀!
“既然是你父亲的遗物,当做谢礼未免太贵重。”
“你还是留着,也算有个念想。”
王三桂深知此物宝贵,赶紧连声拒绝。
然而李飞燕却是咬着嘴唇,脸色无比羞红,嘴巴张了又合,难以启齿道。
“家父把匕首给我时,曾笑言这也是我的嫁妆。”
“如果将来我看上谁,并把这把匕首交与谁。”
“之前虽是为了救命,但你终究是看光了我的身子,我虽厌恶繁琐礼教,但也不能再嫁与他人”
啊?
王三桂人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李飞燕真看上他了?
还有这种好事?!
然而李飞燕接下来的话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诚然,你有胆有谋,勇敢果决,平心而论确实算得上良人,但你毕竟是个太监,我绝不可能委身于你。”
“因为这把匕首既是谢礼,也是态度,它替我嫁身,你我之间仍旧没有瓜葛。”
“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干。”
李飞燕仍旧过不去心中的坎。
阉人这个词,实在太过肮脏泥泞。
王三桂没有说话,脸色无比凝重,她想开口解释,但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知道他假太监身份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只会给他徒增风险。
哪怕李飞燕身处江湖,王三桂也不打算告知真相。
他默默接过匕首,算是认可了李飞燕的话。
见状,李飞燕长松一口气,但又怅然若失,一股无名的伤感从心底生出,仿佛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般,直叫她鼻头一酸。
李飞燕和翠翠最大的不同便是,她虽然洒脱,但却心思过重,不如翠翠单纯,不敢大胆承认动心就是动心。
从王三桂舍身入局帮她盗窃开始,她的心就已经泛起波澜,再到王三桂冒死也要送她出宫时,她的情感就如同万丈波澜翻涌而起。
上次出宫后,李飞燕草草治疗了身上伤口,便昼夜不停的朝边境赶去实施计划,生怕自己耽误了时间害得王三桂丧命。
她离王三桂越远,心中便越是不安。可当她又一次来到王三桂身边时,却又亲手把他推开。
情之一字,难而难。
就在这时,王三桂却像个没事人般开口。
“对了,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要不我再给你检查一番?”
检查伤口,自然是要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