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的過程很順利,因為叢明朝事先和熟悉的民警打過了招呼,所以閔月亮一過去就有人接待了她。加之案件年月久遠,除了做基本筆錄,也沒有太多程序可走。警察坦誠相告,這種陳年舊案,隻能寄希望於關聯案件,也就是說當凶手有其他作案行為被逮捕之後,有可能通過審問交代出過往舊案。
閔月亮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希望渺茫。
從派出所出來,她一路沉默。雪已經停了,天氣尚不算冷,路麵泥濘不堪。
“總歸還有希望,總比沉默一生要好,對不對?”成江行難得一本正經地勸慰她。
她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隨即又歎口氣。
“是啊,終究是說出來了。”
淤積在心裏十年的傷口,終於被她**出來了。不管結果如何,她把這傷口晾曬在了青天白日下,不再任由罪惡在黑夜裏發酵。
天空陰霾,心裏似乎也並未因此而輕鬆多少,她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反倒有些茫然。
走幾步,她才想起身側的他,停住腳,不解地問:“你沒有事要做嗎?你不必陪著我。”
他仰頭望望天,費力地思索著,看起來很苦惱,然後看看她:“或許,每個人都需要適時地停下來,休整。”
“你來S城做什麽?”
“來……吃烤肉。”
她以為他在講笑話,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樸尓泯在微信裏一遍遍“轟炸”著他:老板,你怎麽不接我電話?老板,南市這邊,警方、工商和藥監都在找你,你快給我回電話。
他索性將電話關機,他想從這世界消失。
“你接下來做什麽?聽說你有了悠長假期。”他轉移了話題。
“可能會去京城,我朋友讓我過去散心。”
她還打算去看看師父,她看看成江行,沒有說出口。
“可惜我明天要回南市,聽說警察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