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船身搖搖晃晃,海麵並不像鏡頭裏那樣平靜。
成江行從甲板上坐起身,晃了晃微微發麻的左腿。金澈坐在他身前不遠的位置,一動不動地守著一根釣竿。聽見他的動靜,金澈嘴角輕扯,伸手揚起一條小魚,有鷗鳥俯衝過來,瞬間將魚銜走。
成江行走到他身側,抬頭仰望遠處無邊無際的海平麵。
“鷗鳥自由,卻也並不會拒絕投喂。”金澈說著話,將身邊的黑色箱包推過來。
成江行麵無表情,隻是順手將箱包拎了拎。
“雖然你裝作熱愛金錢,但我知道你的熱愛並不是錢,成教授,我早看出來了,你眼裏沒有對金錢的渴望。”
金澈也站起來,比成江行略略矮了半頭,他卻伸手拍拍成江行的肩膀。
“你的野心是醫術。醫術是用來救人的,你不用質疑手裏的刀,我給你途徑,你能更快地精湛技藝,最終達到的結果是你可以救更多的人。什麽是善呢?有惡的對比,才彰顯出善,途經惡,才能抵達善。”
他們身後傳來嘈雜動靜,幾個人將一罩著頭套的男子推推攘攘地從船艙裏帶出來,那人半個身體已被抵在欄杆上。
“社長,他沒撒謊,人已經找到了,在釜山。”
有人靠近金澈,低聲說道。
金澈冷笑一聲,轉頭對成江行說道:“薑會長的屍體是假的,看來內部出了奸細,我螳螂捕蟬,這個人卻想黃雀在後。我本來也懷疑到了你頭上,畢竟知情者沒有幾人。結果沒想到,是黃室長做的。”
成江行緊緊抿著嘴唇。
金澈揚起手,有人掀掉那人的頭套,露出滿是淤青與血水的一張臉。
“黃室長,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隻是想還他一份情,我落魄時,他幫過我。社長,他已經隻剩一口氣了,沒機會東山再起了,您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