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也知身是客

生命在一呼一吸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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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偉請老郭和我去吃火鍋,走了好遠的路。

偉偉問我喜歡吃火鍋還是西餐。我說得看情境吧,火鍋很溫馨,很潑辣;西餐很冷,很靜。不一樣的心情。偉偉說她隻喜歡吃火鍋,她是沒品位的人。

我想起,我年輕的時候很多男孩子喜歡,老了,很多女孩子喜歡,朋友,有時候是個很享受的詞。偉偉卻說,男孩子女孩子都不喜歡她。

偉偉說老郭要去旅行,她想跟著去,他說下輩子吧。她就讓我幫她想辦法,怎麽才能讓他帶上她呢?

我想不到辦法。隻好說:“可以自己去嘛。”

有些人生來就是被別人愛的,有些人生來就是被別人記住的。那天,房東七歲的女兒也叫著:“可以找老郭啊。”

或是要體味《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托馬斯的“輕”,老郭的情人也是三天兩頭地換,他說愛情就像登山,我說看著一山比一山高吧,黑熊掰棒子,掰一個掉一個。他說你不懂,真正的愛情是過程,為了責任為了歸宿為了承諾綁在一起早晚會讓愛情變了味,味同嚼蠟。

當他再次交到一90後小女友時,我不禁要怒了:怪不得我弟弟沒有女朋友,人家90後的小女孩全被你們這70後大叔給壟斷了。他嘻嘻笑著,一副忠厚老實相。看他這樣識趣,我也隻好向他請教怎樣給我弟弟也找個優秀女友。他倒誠實:“我多是從豆瓣交到的,人家看了我寫的詩就來找我,來者不拒方為禮嘛。”

“我弟弟不會寫詩。”

“叫他到你的書裏去抄幾句,隔三差五地發上那麽一首就行。”

“敢情你那些詩都是抄來的啊。”

他又嘻嘻笑著說不是。

這話我倒信,老郭是我認識的最有才華者之一。他說:我不再讀書了,書已經不能再給我新的東西,思想體係已經形成,書對我再不會有什麽改變了。這才子就專門剩下寫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