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未得到都是最美好,但凡已失去終歸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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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半夜忽然醒來。
雨水敲打著窗台,將她從噩夢中驚醒。
她在鬆軟的**坐了好一會兒才辨出黑暗中陌生的環境並非是寢室,也不是在家裏。那些瑣碎的記憶一點點地回歸,幾個小時前的那一幕終於又清晰地浮現,沉甸甸地壓在胸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知是因為淋了雨,還是哭太久,眼睛疼得厲害,喉嚨亦是像火燒一般,灼熱、幹渴。門縫中隱約透進的光在黑暗中顯得刺目,讓她覺得慌亂、不安,她想要閉上眼再睡一覺,卻是怎麽也睡不著。
她光著腳走出房間,順著光源走到客廳,那裏卻空無一人,隻有燈和電視還亮著,表情誇張滑稽的電視購物主持人無聲地呐喊,除了雨聲,寂靜得可怕。
陳初覺得渴,縱然知道不禮貌,還是忍不住摸向了廚房。她沒有開燈,雙腳踩在木地板上並不覺得冷,廚房光潔如新,什麽東西都沒有,連開水瓶都空空如也,冰箱倒是滿滿當當,各式各樣的酒和蒸餾水整齊地排列著。
陳初小心翼翼地抽了一瓶水,冰涼的**劃過喉嚨有種痛快的滿足感,但僅是隔了幾秒,她的胃便開始強烈地抗議,若不是此時尖銳的疼痛感提醒,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午餐後到現在還未吃過東西。
冰箱裏隻有水,並不能拯救她的胃。陳初關上冰箱門,正準備回房,卻看見門口晃**著兩個朦朧的巨大影子,她嚇得倒退兩步,不小心踢到地上的垃圾桶,“當啷”一聲在夜裏尤為明顯,伴隨著兩聲狗叫。
“甜甜。”
陸尋的身影隨著燈光忽然顯現,他穿著淺藍色的條紋家居服,亦是沒穿鞋,手中拿著紅酒杯,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不像往常那般冷漠,身後還跟著一隻及他膝蓋高的咖啡色邊牧,正對著他歡快地搖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