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覺得背叛是最不可饒恕的,可現在,比起背叛,不愛這兩個字更加沉重,像是枷鎖,牢牢地禁錮著她。
縱然你愛他這麽多年,他仍是不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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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回到家已是深夜。
這天是周三,陳洪恩要回校值班,何婧此次告別演出折騰了好幾個月,又轉了幾次機,陳初以為她會早早休息,卻不想剛在客廳坐下,房門隨即打開,像是在一直等待她似的。
客廳沒有開燈,薄薄的紗簾透來微微的夜色和路燈的光,陳初發現向來保養得當的母親麵容憔悴,身材微微臃腫,一點都不像那個精致優雅的何老師,她站在自己麵前,像所有等待晚歸女兒的母親,生氣又擔憂:“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手機也關機了,陳初你知道不知道別人會為你擔心。”
見她緘默不語垂頭喪氣,何婧原想發火,卻看到她微紅的眼眶,急了:“怎麽回事?哭了?貝思遠呢,不是說好去找你嗎?他欺負你了?”
何婧向來嚴厲,大約是想將陳初培養成自己這般雷厲風行,從小時候摔傷到長大生病她極少在她麵前露出著急擔憂的姿態,就怕養成她嬌慣的性子,但今日陳初太過反常,她一下子也按捺不住,火急火燎地就要去拿手機給貝思遠打電話問問是怎麽回事,卻被陳初拉住。
“媽,我沒事。”
“你看起來不像沒事,我給思遠打電話。”
陳初卻死死地拉著她睡衣的袖子:“不要給他打電話,不要打。”
何婧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看陳初紅了眼,又想起在餐桌上兩人的互動,多少明白了些,一時間也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拂開了女兒的手:“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為什麽吵架,但是陳初,你們認識也那麽多年了,貝思遠對你怎樣你也清楚,女孩子耍耍小脾氣沒有關係,但不能太過,別寒了別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