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雷千人年過不立,但是身邊無妻無兒,孤身一人?”
李祺看見雷濤的神情驟變,再也沒有方才的冷靜。
“不過傳言就是傳言,雷千人不僅有一個相好,還有一個年僅六歲的兒子吧?”
“平日裏雷千人除了軍營、家裏和酒館外,幾乎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想來是你家中有地道可以過去。”
他靠著椅背,隻見雷濤隨著他話音落下,麵色猙獰,盯著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
李祺卻毫不畏懼,坦然地迎上對方惡狠狠的目光。
接著給雷濤拋出了兩個選擇。
“雷千人是自己交代上線,還是本官從他們身上審問線索?”
“李祺!”雷濤猛烈掙紮起來,鐵鏈鐐銬被帶得“嘩啦”作響。
“針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和小孩,你還是不是人!”
聽見這話,李祺冷下了臉,諷刺道:“若羌人殺了大梁多少手無寸鐵的小孩,又擄掠了多少手無寸鐵的女人!”
“你不覺得若羌人不是人,幫他們傳遞情報,現在知道做出這種事來的,不配稱人?!”
最讓李祺怒不可遏的,是雷濤就是大梁的人,然而卻做了若羌的奸細走狗!
“雷濤,你不心虛愧疚嗎?”
“眼睜睜看著大梁的無辜百姓被若羌人燒殺擄掠!眼睜睜看著同袍因為你的出賣慘死沙場!”
“你不會夜夜噩夢,難以入眠嗎?!你不怕他們來向你索命嗎?!”
李祺怒而起身,每說一句話就逼近一步,最後一個字落下時,雷濤已經麵無血色。
雷濤抬起頭,倉惶地看著審訊內的所有人。
有獄卒,有他昔日的同袍,燭火晃動間他仿佛還看見了那些慘死的冤魂。
“我……”
雷濤嚅動了一下嘴唇,“我說,但是你們答應我,不要動我的妻兒。”
“我們不是若羌那些畜生。”李祺隻淡淡道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