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萌听到李浔这么说,这下好奇心就更重了。
无论是在古代的哪个朝代,文人科举,向来是津津乐道的重大事件。
见她有兴趣,李浔也给她讲述科举的流程。
“院试其实就是考试的第一关,只有经过院试,才能去乡试考试,考过之后中了举人,再经会试,殿试,如果能在殿试中高中进士,就会被国家委派为官员。”
“这么多关吗?”李萌萌有些咋舌,“院试居然是第一关……”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把科举当成一个国家级比赛,那全国想参与的人很多,所以就要设置门框,院试就是学校的比赛。”
“而乡试就是全市的比赛,会试就是省级比赛,殿试就是最后一关的全国大赛,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是也大致就是这样。”
李浔笑着给她解释一二。
此时两人的脚步也下意识的偏离了临安路,走到了云楠提督学政考棚的门口。
“难怪科举这么隆重了,这也不亚于沙场上的过五关斩六将了吧。”李萌萌有些羡慕的看着门口铜像。
“当然,这种机会非常难得,不少滇南的学子,就是从这里走出深山,走向全省全国,成为有名之士,甚至成就一代名儒、名臣,从而青史留芳,以至于名垂千古。”
李浔看着大门处,两组铜人雕塑生动形象的模样,顿时跟李萌萌走上前去。
这些铜像个个的姿态都十分生动。
站在张榜的墙前,有的双手合十在暗自祈福,有的拍着脑门一脸苦恼,有的颓然坐倒在地。
“这是以前张榜的时候,那些考生们的状态吧?”李萌萌看了一会,似乎有些明悟。
“那肯定啊,这里展示的也只是一些典型的形象而已,以前公布成绩的时候啊,那可不只是考生,哪怕是普通的乡亲们,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凑热闹。”
“那这个带着红花的,是高中状元的吗?”
李萌萌走到一尊雕像前。
骑着高头骏马,胸前戴着大红花,双手抱拳的学子乐呵呵的在马上向周围的人回礼。
而牵马的人头带官帽,也眉开眼笑。
“没错,这是高中状元的人才有的待遇,牵马的是官府仪仗队成员。”
李浔和李萌萌一起聊着走进写着“仪门”的大门。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呗。
穿过仪门,第二道门的名字便是两人都有些吃惊。
龙门!
朱红色的大门禁闭,左右两个小门却是开着。
“好家伙,居然有龙门。”李浔走到大门之前,摸着大门啧啧称奇。
李萌萌也是一脸饶有兴致的感觉。
“鲤跃龙门,是不是寓意着莘莘学子一举成名。”
“是啊,估计当时的考生,也是从这道门进去的吧。”
李浔注视着大门,后退了几步。
仿佛看到了昔日赶考人,从这道门走过去的情形。
两人也不再犹豫,继续向着后面的东西文场走去。
这里有一组铜像,从他们的样貌来看,应该是当年赶考时的情景。
队伍看起来还有些浩浩****,颇为壮观。
有挑担的陪读书童,也有手不释卷,胡须满面的老考生,还有脸色俨然,撑着雨伞的中年考生。
不过有老年人有中年人,自然也有还有十分洒脱的公子哥。
年少不知愁的公子哥,大步流星,看起来朝气蓬勃。
大殿是一个叫“火堂”的地方。
学政长官坐镇居中,他的地位,也相当于今天的省教育厅厅长,此刻正襟危坐,正在视察这次院试的情况。
“肃静”和“回避”两块醒目的白色牌子,提醒着考生们严肃考场纪律。
“你知道吗,以前考试的时候,下午考完,考生们就开始交卷,但是要离开,需要等到傍晚。”
“还要等到傍晚?为什么呢?”李萌萌不明白的询问。
“这是要等收卷之后才能离开。”李浔则是笑着说道,“以前收卷可没有那么简单。”
“收卷官每收一卷,就会发给考生一个出门的凭借,也就是竹签,到大门的时候验交,考生达到三十人才开门一次,收一竹签才放一人。”
“好严格哦。”李萌萌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以前的考试。仅仅是院试就这么严格。
两人继续向着后面继续走去,过了大堂后,左边院落设置的是“藏稀堂”。
顾名思义,这里收藏着各种稀奇的物件。
等到两人走进去,便看到了无数的文字文物展出。
三千多年前的甲骨文、二千多年前先秦简书、楚汉简书、木椟书、名人砚等等珍贵的文物,更有云楠当地的书法大家真迹。
而其中最神奇的是,还有古人的试卷呈现。
这些试卷上,写得是什么先不说,但是字迹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李萌萌看得一阵惊异:“这些空白的纸上,没有线条,也没有格子,但是这字也太工整了吧?!”
“是啊。”李浔也是惊叹不已,“字体大小均匀,间隔也是丝毫不差,堪比现在的打印机印刷出来一样,厉害啊!”
“我本来觉得我写字还不错,看到这些古人的文字,实在是有些惭愧。”
李萌萌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
李浔却是安慰她:“不要妄自菲薄,我写字还没你好看呢,古人十年寒窗苦读,谢出来的文字那真的是以车载的,写字比不过很正常。”
“我似乎有些明白牌匾上写的学而不厌是什么意思了。”李萌萌忽然觉得自己心中也有一种求学的感觉。
李浔怕她想太多,连忙带着她继续往后面走去。
最后的一间是学政公署,这里是学政长官评阅试卷和起居生活的地方。
明清时期的学政大人是正二品官员,所以也被叫为钦命提督学政。
每三年一次考试的时候,他都要亲临学政考棚进行巡考,这也是证明当时的朝廷对科考的重视程度。
走到了这里,整个学政考棚也都参观完毕。
李浔和李萌萌离开的时候,看着门口红墙前的铜像,那个颓然坐地的铜人,再看看那个坐在高头大马上,胸带红花的铜人,两人都有些感慨。
科举考试,每次的张榜,往往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无论是多么有经验的考生,还是除次上考场的,都莫过于此。
两人一边讨论着,一边向着文庙走去。
他们此时都很好奇,考场已经看过,那么学生学习的地方呢?
是否到处都充满了书桌,书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