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王相佑,天已經放晴了,朗朗日光照在江麵上,牛鬼蛇神都悄然隱遁。
丁唯珺還是有些怕,便盡量不去看王相佑的眼睛,坐得也故意離他稍遠一些。
王相佑似乎也不太願意與人接觸,把椅子又往後挪了挪,說:“我的病老是咳嗽,口水別噴到你。”
宮浩陪在一旁,說:“這些年監獄沒白待啊,還挺講禮貌的。”
王相佑討好似的笑了笑,完全是一副改造好的模樣,看不出半點窮凶極惡的影子。
丁唯珺攤開本子,問王相佑:“你在監獄裏改造了這麽多年,現在回頭看,對那些當年被你殺害的孩子,有什麽想說的嗎?”
王相佑條件反射般站起來,身體繃直,說:“我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更對不起父母,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感謝黨和人民給了我一個改造的機會,讓我重新做人。”
宮浩聽了嘿嘿一笑,說:“這套嗑你倒是背得利索,知道你的覺悟了,快坐下吧。”
王相佑老實地坐回椅子。丁唯珺把本子合上,起身示意宮浩出去說話。兩人出了房間。
在走廊裏,丁唯珺說:“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剛才也看到了,你在這兒,我啥也問不出來。”
“我回去你不害怕啊?”
“今天比昨天好點了。再說了,我這也是心理恐懼,他現在虛弱成那樣,對我構不成實質的威脅。”
“那可不能這麽說,萬一你把他問急眼了,他突然發起瘋來怎麽辦?這殺人犯的心,還是很難琢磨的。”
丁唯珺一臉為難:“那怎麽辦啊?”
“這樣吧,你進去采訪,我呢,就在門口等著,有啥事你尖叫一聲我就衝進去。”
丁唯珺想了想說:“那也行,就是辛苦你了,這走廊連把椅子都沒有。”
“行了,你快進去吧,椅子還不好辦嗎?你信不信,我隻要打個電話,他們連床都能給我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