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回到太白樓的客房,一晚無眠,站在客房的床前,看著戶外的黑夜,直到月亮垂下,天色泛白,街道上的走卒小販都慢慢開始在江油破舊的街道上出現,開始了一天的生計。呼牛喚馬的聲音此起彼伏,楚河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終生在忙忙碌碌,一輩子都不知道為什麽而活,僅僅就是為了兩餐一宿,就向螻蟻一般辛勞。而自己天生就不屬於這種人,自己當年何嚐不想做一個普通的商人之子,可是老天爺把他這條路給賭死,在父親死後,仇人把他推進深淵。自己靠著心中的仇恨,一點一點,慢慢走到今日。如今大仇馬上就得報,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停止下來。
楚河靜靜的站著,終於打消了內心的罪惡感。
“這是老天爺給我機會,讓我報複。”楚河對自己說道,當年在緬甸好幾次都已經瀕臨死亡,在那個時候,自己在絕境的時候,都念念不忘要報仇,正是報仇的信念,讓自己這幾年堅持下來,自己為什麽要在這個關頭心慈手軟。至於陳家小姐,雖然沒有參與到陷害楚家的陰謀中來,但是怪就怪她生在了陳家,是陳致庸的女兒。自己絕不能放下一切仇恨,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心安理得的做陳致庸的女婿。
楚河心意已決,帶了錢財,趕早去了綿陽。到了綿陽,找到陳致庸,管家也在,主仆二人正在長籲短歎。看見楚河來了,把楚河看著,仿佛看到了救星。
楚河對陳致庸說道:“嶽父大人就現在客棧休息著,我已經把錢籌備好了,就等我好消息。”於是讓管家在客棧照應陳致庸。自己在綿陽街道上轉悠一會,走到了孫旅長府上。
副官看見是楚河一人來造訪,馬上就通知了孫旅長。孫旅長連忙穿戴整齊出來見客。
“我不知道你和這陳家是什麽淵源。”孫旅長說道,“還別說,他這幾日也沒閑著,當地幾個老學究,支持身份,倚老賣老,昨天還找到我替他兒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