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大家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着这个动**平定。”老杨说道。
曹沧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实验是一个关于空间的物理实验，但是我们这十二人中，没有一个是物理学家。”
“有一个。”老杨说道：“罗杨。”
这个解释无法让人满意，老罗是从事电磁力学方面的科学家，但这个实验涉及的范围远远不止电磁屏蔽这么简单。准确点说，这是理论物理学的范畴。
“人类的技术，无法实现进行这个实验。就算是美国也不行。”
“当然了，美国人在这个实验一定消耗了巨大的能源，但是进入这个空间，仍旧是依靠自然的能量。这个实验只是稍稍对这个现象做出点改动。”
曹沧很想问老杨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而其他的中国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老杨不再和曹沧讨论这个话题。
所有人都呆在一起，为的就是能够从容面对空间的震**，作用到人体身上的影像紊乱。
再也没有人消失。
一天过去了，每个人都跟平常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古怪的事情。
——我把文档看到这里，顺着里面交代的细节，展开想象。看来那些集体死亡的鱼类，和空间的震**也有关系。细妹说的渔场，本该是无数鲜活鱼类觅食求偶繁衍的区域，却因为空间紊乱的影响，大批死亡。就如同世界上鲸鱼经常冲上海滩死亡，人类把这种现象一直想当然认为是鲸鱼在自杀，到了现代，才明白这其实鲸鱼自身对磁场的感应，发生了改变的缘故。
文档里的这种空间的紊乱也许在世界上经常发生，人类的科学技术从来无法准确探知。但工业革命之后，科学技术飞速发展，非常有可能，美国和中国已经能够把握住其中的某些明显的时空紊乱，于是迫不及待地探知，进行试验。
进入实验的那个海域，就是众所皆知的百慕大三角区，这里从大航海时代开始，经常发生船只失踪的事件，如果老杨的所说属实，那就很好解释，百慕大其实就是时空紊乱频繁发生的区域。
而且这种地方并且并不仅限于百慕大，中国也有——罗布泊。
罗布泊本来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水草丰茂，曾经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环节。历史上记载过很多西域古国就建立在罗布泊原址上。国家于六十年代在罗布泊进行核弹试爆，很可能导致了这个地方的空间紊乱。
我想了一会，又突发奇想：国家选择罗布泊进行核弹实验，也许就是因为罗布泊地区本身的一些原因。
我现在很难能联系到马甲，他除了偶尔给我发文档，基本就不跟我在网上聊天。不然，我很想和他讨论一下，这方面的东西。
027
文档继续：
科考船终于驶出这片死亡的海域。海面上再也没有层层叠叠的鱼类尸体，空气也变得清新。
船上的众人看到，无数大型的鱼类纷纷往鱼类死亡的海域前行。这些大型的鱼类，因为体型的巨大，在海面下快速游动的时候，引起的水面波动，从船上看去，非常明显。
几天过去了，众人再也不用担心人体消失的现象发生。
曹沧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老杨说的空间震**也许是对的，但是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说出来。比如细妹为什么第一次消失的时候，如此镇定。老宋一发现自己有要面对这个现象的失态，还有周姐突如其来的狂乱。
他们的表现和美国人完全不同。美国人一点都没有惊慌。
还有，自己为什么没有被这种震**影响……
曹沧猛的想到一个问题，每个人在消失之后，也许看到的东西并不相同，这就导致了每个人不同的反应。美国人一定是用了某种方式，让震**的对人体的影响下降到最低的限度。老宋一定是看到了当初在罗布泊一样的环境，于是他本能地想起当年的自己所做的事情。
曹沧打算单独问问细妹，她在失踪的时候，到底看到什么。可是没有机会再和细妹独处，细妹开始在指点老杨方向。她不在乎老杨是否听她的，也不和老杨、约瑟夫争辩什么。
曹沧抽空问老杨：“你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现在能够肯定一点，这个实验不是什么磁力屏蔽。”老杨答道：“你说我们要找什么地方？”
曹沧想了一会，对老杨说道：“陆地，在海上航行，当然是要找陆地。”
现在科考船上不缺淡水，也不缺食物。一天找不到陆地，就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就找一年……如果永远找不到，就一辈子在海上漂流。
怪不得细妹一点都不紧张，这就是她原本的生活状态。
空气开始变得闷热，让人觉得喘不过来气。周姐对老杨说道：“要下雨了。”
果然这一个白天，云层把天空都给遮蔽。铁黑色的云层压得很低，远处和海平面连接到一起。
异海的光线，在白日本来就很不强，被云层遮盖后，白日如同夜间一般黑暗，甚至更黑。如果不是参照钟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夜间。
众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周姐突然开腔：“我现在大致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比较黑暗了。”
大家都停住，听周姐说下去。
“我认为，这个地方，大气中的灰尘很少。光线在大气中传递，没有如同我们本身世界那么多的灰尘，进行漫反射。导致了这个世界比较昏暗。”
周姐的假设很有道理，太阳在白天比平常明亮，可大家的视线反而不及正常的世界。夜空中星辰的亮度比在原世界高出几个等级，这也是因为大气中灰尘少的缘故。
“这里大气中的灰尘仍然有，只是少一些。”周姐说道：“如果大气中没有了一点灰尘，我们除了太阳照射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见。”
“你说这个到底有什么用？”约瑟夫听了老杨的转述，向周姐问道。
老杨翻译了。
“这可以推测出一个结论。”平静下来的老宋，说话很有条理，“这片海域的陆地很少，比我们世界的陆地要少得多，导致灰尘无法进入大气……如果更加极端的推测，这片海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陆地，天空中的灰尘，只是来源于某些火山的喷发。”
事情在接近于真相了，老宋说的很有道理。这也能解释海水不咸的现象。世界上的海洋中海水苦涩，是因为亿万年来陆地上的盐分被水冲刷到海洋中的，如果没有陆地，盐分就仍旧保留在海底岩石中，当然不会流失到海洋。”
大家都比较认可这个推断。
只有一个反对，细妹说道：“一定有陆地。我知道在那里。”
“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方向航行。”老杨说道：“可是这么多天了，陆地在那里？”
“你们急什么？”细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祖先在海上摸索了几代人，才找到这片海洋的陆地。这才几天，你们就不耐烦了。”
曹沧听了细妹的话，没有像旁人一样惊讶，还有一个人也很平静，老杨也不动声色。
约书亚急忙对老杨说道：“她的祖先来过这里吗？怎么可能，她一定在说谎。”
“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她。”老杨回答：“原因只有一点，她能够坐在我们这条船上，不是凭借说谎就能来的。”
现在地球的磁极已经不同以往，方向的判别只能根据太阳的起落和星座的方位。大家的生物钟也在改变，睡眠的时间也开始紊乱。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失眠。
现在云层把天空笼罩，一点光线都无。雨一直没有下下来。云层仍旧低低的压在头顶上，很低很低。
科考船行驶的方向，完全没有了基准。但是老杨没有让船只停下来，这种压抑的环境下，船只在不停地前行，至少给人一个希望。如果船只不再行使，船上的人，也许都会精神崩溃。
曹沧从没有这么迫切的希望光明。大家的想法也肯定和曹沧一样。在黑暗的环境里，都开始变得烦躁不安，现在仅有的光明来源于科考船上的探灯，灯光范围之外，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气温也急剧下降，变得寒冷起来。
老宋开始骂娘。
美国人的反应也一样，都紧张的看着天空和远方，希望能看见一点光亮。
人的本能就是追逐光明的，这是生物的共性。光明意味着能接受信息，能获得温暖，到了这个环境，每个人的最基本的生物本能显现无疑。
当众人看到远方有着模糊的光亮的时候，都欢呼起来。老杨也忍不住要艾伦加大船只的行进速度，向着光亮行驶。
前方有光亮的地方，应该就是云层的边际，只要到了那里，船只可以摆脱云层的范围了。
船行驶了两个小时，那些光亮仍旧模糊。但是颜色渐渐能够分辨，不是白炽的光线，而是暗红的影像，仍旧很模糊。
“云层太厚，这应该是阳光在云层中投射出来的光线。”周姐的专业知识，到现在在开始有点用处。
众人都集中到船头，看着远处暗红的光亮越来越近。
光亮越来越清晰。不再是连成一片，而是逐渐分开。隔得近了，也不再是暗红的颜色，光线的颜色柔和了很多，类似于玫瑰红和橙色之间的光色。
并且光线非常幽静，一点都不刺眼，柔柔的，软软的。看起来就让人心情宁静。
船上的发动机突然熄火。
乔伊和卡林对着轮机室的方向喊道：“艾伦，你怎么啦，快点把机器修好。”
“机器没问题。”艾伦的声音传出来：“是杨先生让我停下的。”
众人都跑到船长室，质问老杨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杨给不出解释，只是说道：“我觉得应该停下来，等等再说。”
“为什么？”众人烦躁起来，光明就在前方不远处，老杨却在这个时候停住了。曹沧隐隐觉得老杨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可是曹沧一时间想不起来。
在众人的坚持下，艾伦重新发动轮机，科考船继续朝着光亮前行。大家太想离开这片被云层笼罩的海域了。
终于，船只距离光亮只有几公里的距离。
现在大家都能看得很清楚，这柔和诱人的光线，并非来源于云层之上。这里仍旧被云层完全遮盖。
这些光亮，来源于海面之上，和半空中。半空中的光亮是柔和的橙色，照在人的身上，说不出的舒服。这光线是有热度的，不是暗光。海面之下的亮光就暗很多，因为被海水折射，透露出幽暗紫红，紫红色的微光，在海面波浪微微**漾下，让人更加炫目。
大家都被这个奇异的光亮感染，都安静下来，静静地欣赏着美丽的景色。一时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事情。连一直紧张的曹沧，都忘记了思考自己参与这个实验的目的，全身心地融入这温暖有清幽的绚丽光明之中。
028
大家都融入到光明带来的欣喜之中。没有一个人出声，好像一说话，就会打破这难得的静谧优美。
曹沧内心里悸动一下，这个感觉不是思考和分析的结果，仅仅是一种直觉。
身经百战，无数次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人，才能具备的直觉。
这些光芒，有危险。
曹沧凝神静气，努力摆脱这些柔和光线给自己带来的眩晕快感。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揪着，狠狠眨眼睛。当眼睛再次睁开，曹沧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令人心旷神怡的光芒，已经围绕在科考船四周。船已经完全驶入了这片光明的海面。就在光亮的中央。
曹沧仔细观察光芒的来源，强忍着被光芒**的冲动。死盯着光芒看。几秒钟之后，曹沧终于看出了端倪。光芒的下端，有一根黑乎乎的东西，手臂粗细，相对于光芒，很细了。这长条状的东西支撑着光芒，本身不发出任何光线，但是能巧妙的隐藏在光芒之中，如果不非常细心的观察，根本就看不到。
曹沧顺着这个条状物看下去，越看，曹沧的内心越是发寒，这条状物是从海底伸出来的。曹沧内心的恐惧，让他完全摆脱了光芒对他的**。让曹沧能够更加仔细的观察海面之下。
海面下也有光线，反而看的比海面上清楚一些。
曹沧看到了条状物的底端，是巨大的黑影。
那些海面下泛出紫红光线的更下方海底，隐隐有影子在晃动。
“别看了！”曹沧对大家喊道。
没人搭理曹沧，他们的脸上都呈现出沉迷的神色，根本就听不到声音。
曹沧冲到卡林的身边，摇晃卡林。可是卡林根本就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空中的光线，嘴里喃喃说道：“真美，太美了……”
曹沧知道现在的情形，绝对是非常的糟糕。
更糟糕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境地。
曹沧飞快的跑到船长室。
老杨也正盯着海面之上。
曹沧正要说话。老杨先说了，“你和我发现的太迟了。”
“你也看出来了？”曹沧问道。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想什么来什么。”老杨说道：“布置战术里，有一招就是投其所好，请君入瓮。你应该知道。”
曹沧愣了一会，问道：“什么意思？”
老杨摆着头，笑了笑。笑得很无奈。
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海军舰长，比曹沧更早发现了危险。可是终究没有抵制住**，进入了埋伏。
这个不能责怪他，因为这个**，是来自于生物基因中的本能。只要是生物，就无法抵挡的引诱。如同吸毒的人一样，就算是知道吸食毒品会让自己走向死亡，可还是忍不住要继续下去。
“这些家伙，”老杨说道：“比前面的水母和鲇鱼要难缠多了。它们有智商。捕猎的智商。”
曹沧的担心完全得到了印证。
“如果我猜的不错。”老杨继续说道：“它们马上要行动了。”
老杨的话还没说完。
所有的光芒全部熄灭。
黑暗如同墨水一般，把所有的空间填充。
恐惧和黑暗一样，也随之而来，无处不在。
威胁，到处都是威胁，没有方向，无处可逃。
“开灯。”曹沧说道：“你什么时候把灯关了。”
“不能开。”老杨在黑暗里轻声回答：“这么基本的常识，你都不知道吗？”
曹沧看不到老杨的脸，但老杨的语气在暗示曹沧，这样的暗示已经是第二次了。在黑夜里作战的时候，暴露自己，无疑就是自杀。这是最基本的战斗常识。曹沧意识到老杨也许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船头的人都在焦急的呼喊，他们迫切地希望刚才诱人的灯光再次出现。
老杨拉着曹沧飞快地向船头摸索着跑去。
“阻拦他们”老杨在黑暗对曹沧交代。
“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被那些古怪的光亮迷惑，完全失去了理智。现在光亮消失，当光亮再次出现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曹沧明白，老杨完全是按照战争的法则在分析问题。而不是对这种生物有什么了解。
到了船头，老杨和曹沧在黑暗大声喊道，：“大家都把眼睛闭上，把眼睛闭上。”
“闭上有什么用！”老宋喊道：“睁着眼睛，我们也什么都看不见。”
“那光亮很危险。”老杨大喊，然后用英语重复。
船头前方一两米处，那个幽幽的光芒又出现了，但是只有一个，而不是如刚才那样无数个光亮同时出现，现在能够比较清楚地看到，这个光芒呈现出一个圆球的形状，直径一米大小。
老杨对形势的判断完全准确。
在幽暗的光亮照射下，曹沧看到众人已经攀到栏杆上，在空中挥舞着手，想尽力摸到那个灯笼一般的光芒。脸上的神情完全痴迷。
灯笼状的光芒，慢慢靠近船头。
被迷惑的人，兴奋起来，翻过栏杆，一只手把住栏杆，另一只手，仍旧在空中挥舞。光芒善解人意地更加靠近船头，但是到了距离两三米的地方，停滞不前。微微在空气里晃动。
曹沧的内心相对众人平静。也走到船头，但是并没有去看光芒，而是看着船头下的海面。
现在光线比较亮了。曹沧模糊的看到海面之下的情形，一个五六米长的黑影稳稳的停在船头下的海面。这个黑影，就是发出诱人光芒的本体。
它的尾部伸到水面之上，**猎物。
乔伊已经准备向光芒跳跃。
曹沧已经能够设想到乔伊的结局，他肯定会在半空中掉下去，落入海水。海水之下，就是一张巨大的鱼嘴，等着他。
曹沧走到乔伊身后，把乔伊狠狠箍住。
乔伊在挣扎，努力摆脱曹沧。曹沧无奈的发现，其他人，也在跃跃欲试，想跳向光芒。
老杨开枪了，对着光芒。连续开了三四枪。光芒陡然熄灭。
众人又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但是这次，黑暗中，不再寂静。海面上的水花翻腾，海水溅到所有人的身上。
众人都被枪声猛然惊醒，都意识到了危险。
在黑暗中，沉默片刻之后。
卡林说话了，“杨先生，这是一种利用光线捕捉猎物的鱼吗？”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鱼。”老杨说道：“但我知道它们很危险。”
“那你把船上的探灯打开吧。”卡林说道。
“不能开。”
卡林解释说道：“应该没事，这种利用灯光的鱼类，非常懒，它们不会主动攻击猎物。它们习惯了猎物自投罗网。”
其他的人也渐渐恢复的神智，回想起刚才的情形，都后怕起来，周姐在说道：“好险，好险。”
“不能开灯。”老杨仍旧坚持，“我们还很危险。”
“不开灯怎么能行。”卡林说道：“这些生物一定在海面上。可我们连它们具体方位一无所知。”
“你们在吵什么？”周姐和老宋在黑暗里慌乱的问道。
“他们要开灯。”老杨回答。
“那好啊，”周姐连忙说道：“快开灯啊。”老宋也随声附和。
老杨用英语说道：“我们都不赞成开灯。”
美国人相互说了几句。
“我们都决定开灯。”这是约书亚的声音。
“不行，”老杨说道：“我说了算。”
“杨先生。”约书亚说道：“你要明白，船是我们的。”
老杨无法再坚持。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船上的灯亮了。
黑暗中科考船的光亮，十分显著。
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海面上的光芒仿佛受了科考船灯光的带动，一个又一个的亮起来。但是这次不再是诱人的炫目光芒。而是赤红的颜色。
赤红的光团，就想一只看不到的手在点蜡烛一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纷纷亮起来，最后海面上红彤彤的一片光明。
现在大家都能看清楚海面上的状况。那些赤红的光团，都是由一个纤细的条状物从海水里伸出到海面几米之上。现在连海水下都能看清楚。
的确是无法计数的海鱼漂浮在海水中。每个海鱼的尾部呈细长的条状，顶端就是光团。海鱼的身体有几米长，虽然看不清晰，但谁都能感觉，这些海鱼一定生的狰狞凶恶。
一个光芒就是一条海鱼。曹沧忍不住去数光团的数量。实在是太多，曹沧勉强估计有几百个。
现在这光亮，不再夺人魂魄。相反，赤红的光芒能够透露出一个信息，它们有很强的攻击意图。
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海面上的恐怖生物上。隔了好大一会，曹沧才发现，老杨失踪了。
曹沧发现老杨不见的时候，约书亚也发现了这点，连忙喊道：“杨在那里，杨在那里。”
在这一瞬间，曹沧认为，那种空间的震**再次发生。这次轮到老杨。
不过几秒钟后，曹沧就推翻了这种想法。老杨没有消失，老杨现在只是离开了科考船。他在船头前的海面上游泳，现在已经游到几十米开外。
曹沧现在头脑开始混乱。不明白老杨为什么要跑到海里去。相对于海里这些生物，呆在船上，要安全得多。可是老杨为什么要这么做。
曹沧看着老杨在这些怪鱼的之间游泳，巧妙的躲避海鱼。这些海鱼本身不动弹，之间还是有间隔的。曹沧看到老杨在往回游。老杨游泳的速度很快，他的水性相当好，很快就游回了一半。看样子，马上就要回到船上。
约瑟夫和乔伊连忙在甲板找到一条绳索。等着老杨游近，把他拉上来。
老杨突然沉了一下，当他再次扶起来的时候，双手在海面上胡乱晃动，很明显，他受伤了。
029
曹沧再也忍不住，跳下船。曹沧沉入到海水后，睁开眼，看到身体四周，都是巨大的海鱼，面目可憎，这些海鱼的眼睛非常小，嘴巴占了身体的一半，都是半张着嘴巴，上下唇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曹沧本能的跟海鱼保持距离。小心地游向老杨。
曹沧慢慢的游过这些海鱼，突然明白，这些鱼都是瞎的，它们看不到任何东西。而且它们的反应非常迟钝。曹沧游泳带起的水流，晃动到它们的嘴边后一两秒之后，海鱼才猛地阖上嘴巴。这种生物把所有的功能都集中到了尾巴上。而身体其他的功能就相对减弱。
曹沧想明白这一点，胆子就大了很多。更加快速的向老杨游过去。老杨现在还在海面上挣扎，没有沉下去。
曹沧终于游到老杨身边，对老杨说道：“你下海干什么？”
老杨喘着气对曹沧说道：“水下，水下……”
还没有定曹沧明白水下到底有什么，腿上就感觉有东西在触碰。曹沧飞快的闪了一下身体。现在曹沧看到了，一条不到半米长的鱼，在自己身边。刚才就是这条鱼在攻击自己。
那条鱼又一次向曹沧咬过来，曹沧脚狠狠踢了它一下。然后拖着老杨游了几米远。那条攻击性很强的鱼，猛的冲过来，可是即将咬到曹沧的时候，突然无法前行。曹沧看清楚了，这个鱼身体后部也有一条条状物，可是这个条状物的顶端并不发光，而是连接在大鱼的身上。
曹沧和老杨已经脱离了这条鱼的活动范围。这条鱼慢慢游会到大鱼旁边，衔起海水中的一团物事，喂到大鱼的嘴里。大鱼把这个物事吞咽。小鱼慢慢地贴到大鱼的腹部，一点都看不出来。
曹沧看到老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腰部。腰部附近的海水颜色稍许不同。老杨在流血，刚才小鱼喂给大鱼的，一定是老杨身上的某片肌体。
曹沧尽量躲避大鱼，他知道当大鱼完全被惊动的时候，虽然自身的反应迟钝，但是寄生在它们身上的小鱼，会帮他们捕猎。
曹沧和老杨终于游到船边。船上的众人合力把他们拉上去。
到了甲板上，仔细观察老杨的伤势，大家看了，都知道老杨没救了。老杨的腰部血肉模糊，肠子都掉落出来。
“你为什么要跳到海里去？”其他人也问老杨。
老杨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多说话，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他对曹沧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其他人尊重老杨临死的要求，都退开。
“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曹沧，是不是？”曹沧说道。
“你是吴**”老杨喘着气说道，“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你为什么要跳下海里。”
“我要和他们取得联系。”老杨说道：“他们就在那里。”
“他们是谁？”
“你忘了进入漩涡时候，那个台风级潜艇吗？”
“苏联人！”
“你怎么知道潜艇的方位。”
“你们都被海鱼的光芒吸引的时候，”老杨说道：“我看到他们浮起来了。他们也被这些海鱼迷惑，放弃了隐蔽。”
“你为什么不邀请他们过来。”
“不能让美国人知道。”老杨说道：“我必须得过去，他们很有可能攻击我们的科考船。我身上有个东西，能够发出信号，他们中间的某个人能接收到这个信号。当他接收到这个信号之后，就会知道科考船上有我们中国人的存在，就不会攻击我们。可是这个仪器发射的信号范围有局限，我只能尽量接近潜艇，把这个仪器靠近他们……”
“所以你不让我们开灯。”曹沧说道：“他们若是要发射鱼雷，根本不用看，用声纳就行。”
“在这里，声纳也许不管用。”老杨说道：“他们自己一定已经意识到这点。”
“苏联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曹沧接着问：“为什么不能让美国人知道苏联潜艇就在附近？”
“你忘了来之前，上级的交待吗？”老杨说道：“这是战争，关乎民族延续的战争。不要相信美国人，就算是我们在一条船上，也不能相信。”
“苏联人就可信吗？”曹沧说道。
“当然也不能相信。”老杨说道：“可是如果不把苏联人拉进来，我们在美国人面前，完全处于下风。”
“是你们把这个实验的信息，传递给苏联人的？”
老杨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记住，你要悄悄和苏联人联系上，你谁都不要相信。包括老宋他们。”
“首长，你叫什么名字？”
“杨得功。”老杨挤出最后几个字，就再也没力气说话。然后静静的躺在甲板上，呼吸时断时续，渐渐接近死亡。
曹沧把老杨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行了个军礼，就跟老杨对老罗做的一样。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