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把手中的武器都放下，相互交谈起来。
曹沧能够确定，潜艇上的苏联人是真的有麻烦了。
乔伊在提议靠近潜艇，看看潜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约书亚否决了乔伊的提议。
“这也许是个陷阱。俄国佬的诡计。”
乔伊反驳：“如果他们要攻击我们，一个鱼雷，什么都解决了。要知道，这是个携带二十六个核弹的潜艇，他们对外部的环境，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这里，都是无敌的。”
“距离这么近。”约瑟夫说道：“他们怎么可能发射核弹对付我们。”
“可是他们如果解锁鱼雷的距离设定。”乔伊说道：“用鱼雷攻击我们是完全可行的，但是他们没这么做。”
约书亚无法辩驳，现在很明显，苏联人没有攻击科考船，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根本就没有打算攻击。要么是潜艇内部发生了什么，他们自顾不暇。
但是约瑟夫仍旧坚持不要靠近潜艇。
五个美国人开始举手表决。结果是乔伊和约瑟夫艾伦赞成接近，而卡林同意约瑟夫的观点，对苏联人保持敌意。
三比二。
约书亚突然说道：‘还有一个人应该参加表决。”然后用手指着曹沧。
“为什么？”乔伊问道。
“还记得那张纸条吗？”约书亚说道：“那张写着汉字的纸条，要我们交给曹的那张。”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记住了那上面的文字形状。”约书亚接着说道：“我画出来了，给了周女士看。她帮我翻译了。”
“写的什么？”
“我们都要服从曹。”
“为什么你现在才说。”
“因为现在我们进入了战争状态。”
曹沧向美国人走了过去。
艾伦和曹沧交流的最多，用手比划着纸条，嘴里说着最简单的词语。努力让曹沧明白。
曹沧也打着手势，表示，自己知道那张纸条的内容。
美国人不再怀疑，整齐地站到曹沧的身前。
曹沧是美国人千辛万苦找到的人选，指定要参加这个实验，他们应该有所了解。所以他们都不怀疑约书亚的话，认可了曹沧的地位。但是脸上都忍不住好奇，为什么曹沧要隐瞒这点。
曹沧没想到约书亚的记忆能力这么强大，强大到能在把纸条交给曹沧，在曹沧看纸条的瞬间，就记住上面汉字形状的地步。
曹沧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看纸条的时候，约书亚是怎么让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看到纸条。或者还有一个可能，约书亚在把纸条叫给自己之前，就已经把纸条偷偷看过了无数次。
曹沧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作为一个冒名顶替者，曹沧尽可能地隐藏自己，除了万不得已，绝不表现出自己的过人能力。可是现在曹沧还是被推倒了风口浪尖。
从现在开始，曹沧不仅要对祖国交给自己的任务负责。在表面上，还要承担起科考船上所有人安危的责任。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曹沧无法推卸。
037
曹沧想了一会，指着潜艇，说了一个词：“走吧。”
曹沧说完之后，看到站在一边的周姐和细妹。都在冷冷地看着这边。曹沧尽可能地不去看她们的眼神。
美国人又在船上各就各位。回到操作船只的岗位。
科考船向着潜艇靠近。当距离潜艇只有十几米的时候，苏联人的核潜艇突然又慢慢潜入了海面之下。一会就丧失了踪迹。
很明显，潜艇上的苏联人改变主意了。乔伊回到船长室，众人也跟着过去。乔伊在摆弄通讯设备。乔伊一脸的奇怪，把通讯接收装置的声音调大。曹沧根据这摩尔电码的声音，听出了内容：“情况紧急，求救……情况紧急，求救！”
潜艇还没有走远。应该还在科考船下面不远。
曹沧想了一会，把找到了周姐。周姐看见曹沧做出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
“不用装了。”曹沧说道：“你是谁，我很清楚。”
周姐不动声色。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曹沧紧逼着问道：“我看来我不能称呼你同志。”
约书亚曾经说过，他把纸条上的汉字记下来给周姐看了，并且让周姐翻译上面的内容。周姐和自己一样，是会英语的，并起比自己的英语要好很多。
“你倒是反咬我一口。”周姐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话。”
“老杨临死前，跟我说了一些话的。”
曹沧当然不能告诉周姐，自己是从约书亚说漏嘴了，来推测出周姐的身份。只能把老杨搬出来当借口。
现在周姐的脸色开始变了。
曹沧趁热打铁，“国家知道你的底细，仍旧都让你参与进来，是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周姐的口气松动了。
“我是曹沧，和你不一样，我在和这个实验有关之前，从没和美国人打过交道。”
“我叫周蔷。”周姐终于说了，“**大学的气象专业研究人员。”
“在这之前呢？”
周姐身体警惕，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即忍住了。
“没用的。”曹沧说道：“我在来之前，国家培训过我的格斗技能。”
现在曹沧完全印证了周姐的身份，也许她的真名并不叫周蔷。她和自己一样，在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尽量把自己表现成最普通的人。
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可是曹沧以己度人，又从约书亚那里听到了端倪。曹沧可以完全确定，周姐到底是来自于什么势力。
最有可能的推断，就是海峡那一侧的政府。
因为美国人没必要这么做，他们有安排人员的主动权。不过得到消息的台湾政府，当然会有所作为。台湾那边得到的消息，来源当然是美国。
曹沧想到中国方面的作为，美国人这么做，从逻辑上讲，是很行得通的。中国向从大环境上利用苏联来牵制美国。美国从内部利用台湾的势力，牵制中国人。这也是双方博弈的选择。
现在中国和美国的策略都成功了。
“我不想问你太多。”曹沧说道：“现在的环境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再不站出来。我们就算是不被苏联人击败，船上的两国人之间都要拼个你死我活，老宋现在还被关着。”
“你以为美国人都和老宋一样吗？”
“谁知道。当环境变得更加恶劣的时候，美国人会这么做的。老宋这点看的很明白。”
“你到底站在那边？”周姐问道。
“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我。”曹沧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中国人。”
“我也是。”周姐紧跟着说道。
现在船上的人员的身份情况趋于明朗。曹沧和周姐话说到这个份上。周姐实在是没有必要继续隐瞒。现在美国已经成功地让中国人关系从内部分崩离析。
老宋已经被控制住，细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周姐是台湾安插进来的特务。老罗和老杨已经死掉。曹沧现在真的是孤身一人，没有能依靠的战友。
但曹沧还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美国人还把他当做自己人。现在曹沧明白美国人为什么对中国人这么放心，不能团结一心的团队，实在是没有任何威胁。
曹沧开始想念自己的战友了，那些和自己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战友，把性命相互托付，在战场上战斗的时候，根本不用考虑这些复杂的问题。
可是现在，曹沧对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十分痛恨。
周姐的意志完全被曹沧打垮。和曹沧回到船长室，开始接替老杨的位置，充当两方的翻译。细妹对周姐突然的改变，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考虑的角度不一样，她更忠诚于自己的民族，而不是国家。
“你对他们说。”曹沧命令周姐，“我从现在开始，他们都要听从我的指挥。”
约书亚通过周姐问曹沧，“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等着潜艇再次浮上来。”曹沧回答：“当他们再上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和他们取得联系。我也想知道，潜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接下来几天，潜艇没有再次出现。
洋流的速度，开始变缓。海里的鱼类不再那么多了。
卡林告诉大家，“也许这间断性的洋流已经逐渐告一段落。跟着洋流迁徙的鱼类已经分散，去寻找更加合适生活的海域。”
海面渐渐开始平静。
突然苏联人的核潜艇在科考船前方几十米出，垂直着冲上海面，然后重重的落到海面上。潜艇在海面上飞速的移动。
从潜艇慌乱地变换航向看出，它们在逃避什么东西。
他们躲避的威胁，现在曹沧已经看到了。船上的人都看到了。
一条巨大的鳗鱼，追着潜艇。
潜艇在逃避的过程中，还发射了几发鱼雷，可是鱼雷的速度在鳗鱼面前，不值一提，鳗鱼巧妙的避开鱼类攻击，绕着弯，追向潜艇。
鳗鱼体型虽然巨大，有二十多米长，可是相对于潜艇，仍旧很小。坚固的潜艇为什么会害怕这个肉体生物。船上的人都迷惑不解。
潜艇在海面上绕着圈子躲避鳗鱼，鳗鱼紧紧追逐着。好几次都完全冒出海面。大家把鳗鱼的样子看清楚了，这个鳗鱼的身体粗壮，但是仍旧呈现出长条型，和地球海洋里生活的鳗鱼不同在于，它的头部非常宽阔，宽度是身体的两倍，并且呈三角型。这驽钝的阔嘴一直张着。
接下来的事情，让大家明白了潜艇为什么这么害怕鳗鱼的攻击。
鳗鱼在追上潜艇，只有几米远的时候，阔大的嘴部，突然闭合。接着鳗鱼的前方就闪出了耀眼的白光。而且鳗鱼的身体两侧也迸发出蓝色的光芒。
这是一条巨大的电鳗。
“电流击中潜艇。”乔伊说道：“也许对潜艇内部的人不会有多大威胁。可是，船上的电子仪器和各种精密的系统就没这么好运了。”
乔伊现在有点幸灾乐祸，“从核潜艇从结构和体型上讲，当然是海洋的巨无霸，可是潜艇是钢铁制造的。俄国佬一定是在海底肆无忌惮的攻击鱼类。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个克星。”
“我们得帮他们。”曹沧通过周姐告诉美国人。
美国人相互商量一会，通过周姐质疑曹沧的命令 。
曹沧解释道：“紧靠我们的科考船，一定不能完成实验。这个核潜艇，才有具备持续航行的能力。”
艾伦首先赞成，他告诉众人，科考船上的燃油已经接近耗尽。当初美国方面没有考虑这么长的续航时间。到目前，大家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
当艾伦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突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有一个情绪在众人内心弥漫。
大家到底该怎么回到现实的世界。
怀表！
曹沧终于完全明白了，这个实验的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该如何回去。只有曹家的后裔，才能具备回家的能力。这个能力，一定是来自于怀表。
可是美国人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曹家的后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回去。
曹沧却已经完全清晰，能回去的方法，绝对是来自于这个怀表。曹家祖祖辈辈收藏的这个特殊的机械。
038
艾伦和卡林默默服从了曹沧的命令，站到船头，架起机枪，开始向鳗鱼瞄准。
电鳗毕竟是肉身，重机枪的子弹打在身上，血肉飞溅。电鳗收了重伤，远远的逃避。
现在潜艇摆脱了电鳗的追击，但是仍旧和科考船保持距离。乔伊用船长室的无线电不停的向苏联人的潜艇表达信息，表示诚意。
现在潜艇上，连求救的消息都停止。
美国人通过周姐询问曹沧，下一步该怎么做。
曹沧表示，跟着潜艇。
潜艇没有再次下沉。一直漂浮在海面上。过了很久，一直到了夜间。潜艇的舰桥上的顶板终于打开，有人在用手电，用摩尔电码想科考船发送信息。
“他们潜艇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卡林说道。
“我们到底要不要参与进去。”艾伦说道。
周姐美国人的讨论说了。
曹沧说道：“一定要和他们联系，不计后果。”
曹沧很清楚，当初老杨不顾性命之忧，都跳下海去，就是想和潜艇联系。一定要这么做，不然老杨就白死了。
科考船渐渐向潜艇靠近。约书亚保持警惕，把持着机枪，对准潜艇上的苏联人。
乔伊盯着潜艇上苏联人的手电闪烁，把苏联人的意思翻译给旁人：“情况紧急，请接近，请接近。”
越是这样，约书亚就更紧张，把准星对准潜艇上的人，枪口随着船体的波动，不住调整。
“我们船上，有谁会说俄语？”约书亚问道。
卡林接口说道：“我会说一点。在移民美国之前，我在大学里选修过俄语。”
曹沧一直都知道卡林皮肤黝黑，但不是黑人，是印度裔，没想到他是在印度长大后才移民到美国。
“我和你一样，也学过一点俄语。”曹沧用俄语向卡林说道。
卡林惊喜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们不早就能交流了。”
曹沧笑了笑，不和卡林说下去。
科考船和潜艇已经靠得很近了，可是潜艇并没有停下来，仍旧在海上保持一定的速度前行。科考船只能和潜艇保持平行。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曹沧用俄语对着潜艇上的苏联人喊道。声音在海涛里勉强传过去。
“和你们一样，跟着洋流。”苏联人喊着回答。
“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曹沧喊道。
“我们准备向你们投诚。”苏联人喊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控制潜艇。”
“你们打算怎么办？”曹沧喊道。
“我们现在有点麻烦，但我们能控制住。相信我们。你们过来吧。”苏联人喊道。
曹沧对卡林说道：“放小艇下海，我们过去。”
“不行。”约书亚说道：“他们一定在骗我们。”周姐把这话对曹沧说了。
“那就我去吧。”曹沧对周姐说道：“我一个人过去。”
周姐转达了曹沧的意思。
“我也过去。”卡林自告奋勇，“我也会说几句俄语。和你有个照应。”
约书亚和其他的美国人无法再坚持。放下小艇。曹沧把手枪的弹夹检查一下，别在腰间。卡林也一样，掏出了手枪检查。曹沧知道了，美国人都携带者武器。
“你们先停下来。”曹沧喊道。
“你们等等。”苏联人回答，“有点麻烦。”
船上的众人似乎听到了潜艇里传出清脆的枪声。过了半小时，苏联人的潜艇渐渐停下来。浮在海面上。
曹沧和卡林飞快跳进小艇。拿起艇上的桨，奋力划动。
划的过程中，曹沧这才发现，洋流已经消失了，海面上变得平稳。这一天来，船上的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潜艇上，精神高度集中，反而忽略了海洋本身的流动。
曹沧现在顾不得多想这些事情。继续向潜艇划过去。
很快就划到潜艇旁边。苏联人放下绳索，让曹沧和卡林爬上舰桥的观测台。
曹沧和卡林上来之后，还来不及说话，和苏联人保持距离。三个苏联人和曹沧卡林面对面站着。
其中一个苏联人的约莫五十岁上下，满脸的大胡子，身材魁梧。从他身上的海军军官服可以看出他的职位很高。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地站着，一定是他的部下。
用手电筒和科考船联系的就是靠他右手边的那个。
双方暂时无话。
“有中国人？”大胡子主动提问。
“是的。”曹沧答道。
“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大胡子问道。
“你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卡林奇怪的问道：“能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吗。”
“我是这艘潜艇的舰长，雷缪斯。”大胡子自我介绍。
“叫我卡林，”卡林说道：“他是曹。”
“你们潜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曹沧问道。
“中国人。”雷缪斯微笑着说道：“我们曾经的兄弟。”
曹沧不说话，他在越南战场上和队友吃过不少苏制武器的亏，对苏联有着强大的敌意。
“不是讲交情的时候。”雷缪斯说道：“我带领着这艘潜艇，本来是打算和美国海军取得联系，把这艘潜艇交给美国人。”
曹沧完全没有想到雷缪斯说出这样的话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雷缪斯说道：“我这么做，有充分的理由。”
“可是你们怎么参与到这个实验来了？”卡林问道。
“这是个实验！”雷缪斯脸上仍旧保持震惊，但是语气变大了，“怪不得我对这里的海域完全陌生。”
“你的潜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艘潜艇是我们苏维埃的骄傲。”雷缪斯脸上忍不住得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潜艇。我要带着这艘潜艇奔向自由……可是在我和我的亲信，实施行动的时候，我政委——伊万。背着我，和潜艇上的其他部下，改变了潜艇的方向。”
“你的政委现在在那里？”
“我和我的亲信被控制后，被拘禁在我的休息室。”雷缪斯说道：“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潜艇上的人无端的消失又出现……”曹沧插嘴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雷缪斯说道：“我们潜艇上的任何人，都莫名的出现在潜艇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然后又消失。”
“空间的震**。”卡林说道。
“你们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吗？”
曹沧和卡林点头。
“这艘潜艇船员基本都是我的学员，当我能够自由行动，他们都开始服从我的指挥。”雷缪斯说道：“但是仍旧有十几个听从我的政委伊万的命令。”
“你们自己在潜艇里交战？”曹沧说道。
“现在伊万已经被我们逼到最后一个舱室。我基本上控制了潜艇。”
“可是在我看来，你并没有做到这点。”
“是的。”雷缪斯答道：“伊万他们现在在核动力舱。虽然我强行启动了常规动力，可是伊万还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选择。”
“你发信息，让我们过来，是要我们帮你吗？”
“当然，你们难道不是美国海军？”
“当然是。”卡林说道。
曹沧看到雷缪斯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雷缪斯一定没有把潜艇上的实情，全部说出来。
曹沧警觉到了危险。潜艇上的苏联人没理由不发现科考船其实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攻击力。而且他们也已经经历的和科考船类似的诡异事件。他们一定知道这片海域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是雷缪斯竟然还在说要向美国海军投诚。
潜艇内部又在开火了，现在曹沧能够肯定，里面在发生枪战。
曹沧飞快的把手枪拔出来，对准雷缪斯。
雷缪斯的随从也掏出枪指着曹沧。卡林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愣愣看着，雷缪斯的随从马上用枪托捶了卡林的头部。卡林没有了攻击能力。
曹沧没有胜算。
“你不是舰长，你不是雷缪斯。”曹沧说道。
“我是雷缪斯。”舰长说道：“我的名字是我的父亲起的，为什么要更改。”
“让我们回去。”曹沧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雷缪斯说道：“叫你们的船靠近我们，你这个社会主义的叛徒。”
“你才是这艘船上的政委。”曹沧终于想明白了，“是你把你们潜艇带到这个海域来的。”
雷缪斯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你不要忘了，美国人这次试验的消息，是谁透露给你们的。”
雷缪斯看着曹沧，眼光尖锐。曹沧知道他在思考判断。
039
“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雷缪斯改变了口气。
“你真的控制住了潜艇上的局势？”曹沧问道。曹沧又听见潜艇内部发出枪声。
“伊万很固执。”雷缪斯说道：“但是相信我，我能控制住。”
潜艇的顶盖突然开了，一个冒头的士兵，看见了这个局面，对着下面大叫。然后几个苏联低级士兵一个一个飞快爬上来，端着小型的冲锋枪，对准曹沧和卡林。
曹沧对雷缪斯说道：“既然你要求我们的船靠过来，就不要这么威胁我。”
雷缪斯摆了摆手，苏联人都放下了武器。
曹沧示意卡林，招呼科考船靠近。卡林在迟疑，曹沧用俄语说道：“听我的。”
卡林向雷缪斯身边的随从借过小旗，向科考船打旗语。招呼科考船过来，科考船调整方向，慢慢靠过来。
雷缪斯伸出手，“曹，你这么做是对的，我们必须合作。我们才是一个阵营。”
卡林脸色阴晴不定。
曹沧也把手伸出去，把雷缪斯的手握住。就在一瞬间，曹沧把雷缪斯猛的拉到自己的身前，握手的那个胳膊，把雷缪斯的喉咙扣住。另一只手飞快用手枪顶着雷缪斯的太阳穴。
“你在干什么！”
“你疯了吗？”
雷缪斯的下级军官和士兵都举起武器对着曹沧。
“都退开！”卡林看到了曹沧的举动，也对着苏联人喊道：“你们都退到潜艇下面。”
“放了我们舰长！”苏联士兵狂喊着。
眼见双方的情绪就要失控。火拼一触即发。
科考船上的人也看到了形势的变化，也把重型机枪对准潜艇观测塔。
现在任何一个人若是提前开枪，只有一个后果，潜艇观测塔上的人一定会全部死掉。
“曹。”雷缪斯虽然被曹沧控制，但语气仍旧平静，“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得确保我的安全。”曹沧说道。
“我一直没有攻击你们。”雷缪斯说道：“如果我有这个想法，你们的船早就沉在海底。”
“那是因为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曹沧说道：“当你得到了，你当然会这么做的。”
“那你想怎么样。”
“跟我到科考船上去。”曹沧说道：“我确保你的安全。当然，有你在，我们也安全。”
“你们都退回去。”曹沧对着苏联的士兵喊道。
“听他的。”雷缪斯对下属说道：“他们会明白这是个误会的。”
苏联人看到了科考船上的机枪，都一言不发，观测塔的空间并不大，八九个人站在上面，已经很挤。如果他们贸然将曹沧和卡林打死，这么小的范围，他们根本就无法躲避科考船上的机枪攻击。
曹沧向卡林摆摆头，卡林先走出观测塔，站到潜艇外壳顶上，曹沧用枪顶着。雷缪斯的后背，也一步一步从观测塔上退下。
苏联士兵也想跟着下来，被卡林用枪比着，制止了。
曹沧和卡林拉着雷缪斯上了小艇。然后把小艇划向科考船。上了科考船之后，卡林松了一大口气。
整个过程，苏联人都处于下风。眼睁睁的看着雷缪斯被曹沧俘虏。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