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老板发现了端倪,噩梦再度来袭,送货员被古瓷器下破了胆,会流血的古瓷盅是不是一切祸事的根源?
我是一个瓷匠的女儿。
胡蹇娅对自己说道。桌上的普洱茶已经凉透了,涟漪手上缠着绷带,奇怪的是,刚才胡蹇娅忙不迭地为她包扎手掌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那些鲜血又是从何而来?
她心里想到了万般可能,最后出现在脑海中的一个念头让她颤抖不已!
……那种暗淡的红色,怎么看上去有些像那件瓷盅里面瓷胎的颜色?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她晃晃脑袋,觉得后脑生疼。涟漪似乎没有注意到老板的神态,只是犹自对着空****的店门发呆,转眼就到了打烊的时间,她站起身来,对胡蹇娅淡淡地说了一句:
“老板,我回家去了。”
“好吧,路上小心。”胡蹇娅也不知说什么好,好像这两天发生了许多无法言喻的怪事,自从那件神秘的瓷盅来到店里后,好像有什么力量一直让自己心神不宁。但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可能自己需要早点休息了,等会去街角吃点东西,早点睡觉是上策。
涟漪有些失神地走出了店门,一阵风雪从敞开的店门飞进来,一丝丝凉意又在胡蹇娅身上掀起。
我是一个瓷匠的女儿。
她对自己再次说道。多年来在瓷器行当打拼,居然一事无成,只好就近开了一家古董店,凭借自己对古物尤其是瓷器的了解赚点差价谋生,或许在某些时候自己也曾收到一些不吉利的东西,比如从古墓里顺出来的陪葬品,可唯独就这一件瓷盅看上去那么的诡异。
它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欲罢不能,既害怕,又喜欢。
胡蹇娅还清楚地记得瓷胎里那种细腻的肌理,比人的肌肤还要顺滑,只是随着岁月的摩挲,釉色已经褪去而已。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暗红的**从何而来,咕咕作响的肚子提醒自己,到了晚餐时间了。
她习惯在打烊后才出去吃晚饭,于是这会已经到了十点多的时候。街边的小摊多半都关门了,记得最远的那家面店应该还在营业,胡蹇娅收拾好店里的东西后,一个人走出了店门。
风雪越发大了,一刻不停的寒意顺着脚底一直往上蔓延,她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咯吱咯吱。
地上留下了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足迹,这些天一直在下雪,地上的积雪已经累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格外动听。
走着走着,气氛有点不对。
胡蹇娅觉得身后有人,便回头一看,只见偌大的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盏橘黄色的路灯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光泽。巷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自嘲道,继续朝前走去。但奇怪的是,伴随着自己的脚步声,似乎身后一直有一串脚步紧跟着,和自己双脚落地时的节奏煞是相近、却又不甘心似的非要那么不完全合拍,像是故意让她听到一样。
这种感觉在那里有过。
她努力地回想着,等走到街角的一处橱窗前,她忽然想到:这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在那个格外真实的梦境里曾经遇见过。
一阵恐惧忽然占据了她的内心。
就在这个时候,她眼角一瞥,似乎在橱窗的反衬下,看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
一个长长的影子,带着高高的礼帽,紧跟着她,就差两步路的距离……
一阵极度的寒冷忽然从颈后袭来,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回头去看,眨眨眼又继续朝前走。
要命啊,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暗自咒骂道。
咯吱,咯吱。
雪地里的脚步声分明就是两个人的,胡蹇娅觉得自己离那个小面店越来越远,甚至已经超出了视线范围,于是慌忙地跑了起来。街角处有一个为了交通安全而设置的转角镜,就在这面镜子里,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人,正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不要,千万不要。
“你为什么拿我的东西?啊?为什么拿我的东西?”那个“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高耸的礼帽下看不清他的脸庞,但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息依旧让她心脏加速跳动。
令人绝望的冰凉又出现了,沿着她的颈项一部部往胸腹里深入,好像那个“人”伸出了一只冰凉的断手,正在自己身上反复摩挲……
“你为什么拿我的东西?啊?为什么拿我的东西?”那个仿佛从地狱里升起的沙哑的嗓音再度回想在耳际。
……
“不要呀!我没拿你的东西!早就给了别人了,你要找去找那个死胖子呀!”
胡蹇娅尖叫着从椅子上摔倒,重重的撞击后,她倒在了地上,时钟铛铛地敲过十一响,原来,刚才又是一场噩梦。
她重重地喘着粗气,心跳已经到了极限,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隆冬时节的寒风让她缓缓地清醒起来——原来涟漪离开过后,自己竟然睡着了。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胡蹇娅慌忙接通了电话,里面是东子同样慌乱的声音:“我说大姐,你今儿给我的是个什么物件啊?太他妈瘆人了!”
“什么?什么瘆人了?”胡蹇娅惊魂未定地问道。
东子在电话那头继续嚷道:“别提多邪门了!我告诉你啊,下次别在给我这些东西送了,吓死我了!我骑着摩托跑到半路的时候,你猜怎么着?有一个人一直在我身后嚎,你不知道那个惨哦,就问我为什么拿他的东西,我他妈上哪去拿什么东西?后来我回神一想,可不嘛,我正在送货呢。于是我就停车下来看……”
“接着呢,接着怎么了?”胡蹇娅心里有些慌了,下意识地坐到了地上。
东子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你猜怎么着,我下车一看,简直邪了门了!那个纸箱子里有血,你知道吗,他妈的一层层的血从箱子里渗出来了,我说你给我的是个啥东西啊?该不会是死人头吧?弄得我一身都是血啊,我告诉你回头警察找我麻烦的时候你可得给我说清楚喽……”
后面的话胡蹇娅已经听不清了,她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慌乱和惊惧中。
预告:贪色的暴发户惨死家中,流血的瓷器,难道接触到此物的人都必须为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