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思考,就有怎樣的生活》
孤單的吟遊詩人,是
吉星高照的曆史見證人;
鳥兒翅膀上載著吉祥,
吟唱之中看破紅塵。
他吩咐,他警告:
再好的能力也可招致詩人的嘲笑,
而在他的心靈上,在每天破曉時分,
在暮色降臨的時候。
他的眼光富有遠見,
對事物也是如此重要;
或說,美好的美景在遠方,
同樣的天才將被創造。
在幾年前的一個冬天裏,我們所在的城市正專心致誌於討論時代的理論。有四五個著名人物幾乎同時在閱讀著關於“時代精神”的論述。恰好在同一時期,倫敦出版的一些著名雜誌和小冊子上也出現了同樣顯著的標題。然而,對我來說,時代的問題可以融入一個更貼近生活實際的問題——生存方式,亦即,我將如何生存?
我們是無力解決時代問題的。我們的社會結構不能夠跨越觀念的壁壘,而隻能向傳統觀念回歸,或是對不同觀點的順從。我們隻能奉行我們自己的觀念法則。如果我們接受了時代的價值取向,對我們的思索和選擇我們的事業是有好處的。
在實現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時,我們遇到了不可回避的問題。我們被改革者的希望所激勵。在經曆了許多嚐試之後,我們發現自己必須比較早地開始——從學校開始。如果少男少女們不聽話,我們完全可以不介意;假如我們認為他們的行為方式無法接受,我們就必須較早地開始我們的改革——就從下一代開始:這或許就是命運,或稱自然規律(法則)。但是,如果灌輸一些生活知識,那麽,這種灌輸也將有助於人們了解自身,尤其是青年人。即使我們一定得接受命運的安排,我們也不可不強調自由的價值、個人的重要性、責任的神聖和個性的力量。
生活中經常有這種情況,這種選擇是對的,那種選擇也是對的。因此,對個人的選擇要給予充分的尊重。但是,我們的社會結構不能夠兼容這些極端觀點,而是將它們整合起來。那該怎麽辦?
我們隻能坦率地承認每一種思想和觀念,隻能反複宣傳我們所主張的思想和觀點。或者,如果你願意,抓住每一個觀念體係進行教育,反複灌輸,最後,我們將在下一代身上領教這些盛行的觀念的力量。
通過這樣的教育,加上對其他思想的寬容,我們學到了這些思想的精華,然後,才有了一些合理地整合其他思想的希望。我們確信,雖然我們不知道個人與世界的關係如何,但行動自由是絕對不可少的,我相信,這一立場是體現時代精神的,盡管時代之謎對每個人來說都有各自的答案。
如果一個人要讀懂他自己所處的時代,那就必定要采取這種對主流話題依次分析的方法。這些都是屬於人類生活主流的話題,他堅定地申明,所有這些話題在一個人的經曆中都是可以接受的,並做相同的正義之事去糾正其他人的行為,此時,真正的限製將會出現。任何對一部分人的利益的過分強調都將被修正,這時真正的公平將被建立起來。
但是讓我們誠實地陳述下列事實:我們美國有個膚淺的壞名聲。偉大的人,偉大的國家,已經無所謂吹牛者和醜角,隻有對恐怖生活的敏感者,卻無法使自己的人直麵這種現實。
盡管斯巴達人把他們的宗教信仰具體化在他們的國家中,最終還是在他們的完美無瑕之前消失了。土耳其人相信,在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同時,他們的命運就被寫在了鐵樹葉上,就是憑著這種專一的意誌,他們衝向敵人的陣營。
土耳其人、阿拉伯人、波斯人都接受宿命論的世界觀,但是我們知道,首先,既沒有什麽靈魂,也沒有任何醫生能挽救得了這樣的人;其次,也不是你可以使宇宙消亡,有信仰的印度教教徒依然十分剛強。我們的卡爾文教徒在最後一代多少有了點生活的尊嚴。他們認為是萬有引力讓他們走動,來到他們生活的地方。
明智的人能感覺到,世上確有某物,而且它是用言論或投票趕不走的,宛如一根繩子或一條帶子將其係在世界上。彼得大帝在全世界實施他的統治,他是如此的強大,以至於整個世界都景仰他。這樣的人,我們是需要的——他的忠告,以及對臣民的愛。
希臘的悲劇表達了相同的感覺。“無論如何,凡是命定的事終將會發生。偉大的思想是不能違背的。”野蠻人總是以一個種族或城鎮為單位皈依於一個地方性的神。耶穌廣博的基督教倫理到了鄉村很快就變為內涵狹窄的神學,它竭力宣傳成為上帝的選民或偏愛者。而且,遲早會有一個親切的教區牧師,像喬·斯蒂爾淩或羅伯特·亨廷頓一樣,信仰上帝——無論何時,每當好人需要一份晚餐,這都將促使這個人敲他的門並留下一分錢。當然,這肯定不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他不寵愛或放縱我們。
我們必須看到世界是野蠻的和粗暴的,而且不會介意一兩個男人或女人的沉淪,它吞沒你的生命,就像吞一粒灰塵一樣。冷漠,不關心人,使你變成冷血動物,使你的腳喪失感覺,把一個人凍得像一個皺皮蘋果;疾病、財富、重力、閃電、不尊敬任何人,如此等等,上帝的生活方式的確是有點粗魯無禮。
蛇和蜘蛛的習性,老虎和其他食肉動物的相互撕咬,尚在盤卷中的水蟒麵對它的捕食者骨頭發出“哢哢”的響聲——這些是大自然的生物圈中普遍存在的現象,而且我們的生活習慣就像它們一樣。從前的某一天,你剛剛用完正餐,然而,在幾公裏外優美環境掩映著的屠宰場,那裏正在進行一場生死搏鬥。這種競賽與動物界的生存競爭極為相似。
每當有彗星劃過,我們居住的行星就會產生震動,其他行星的異常運動也會給它的環境帶來混亂,還有地震和火山噴發,氣候的變更,晝夜的交替。河流由於森林過度砍伐而幹涸。海洋也在時刻改變著陸地——許多城鎮和村莊將在不久的將來被它吞沒。在裏斯本,一次地震中慘死的人像蒼蠅一樣多。三年前,在那不勒斯大地震中,近萬人在幾分鍾內被砸死。海上的壞血病,非洲西部像劍一樣鋒利的惡劣氣候,使巴拿馬和新奧爾良等地的人口像遭受大屠殺一樣地減少。我們西部的大草原由於經常發生感冒發燒和瘧疾而令人不寒而栗。霍亂、天花等疾病已經被證明,就如同在蛙鳴鳥啼噪聲四起的夏天裏突然來一場霜凍,蟋蟀家族驟然停止了鳴叫,整個世界都平靜下來一樣,也將使人類萬戶蕭疏,失去生氣和活力。
鯊魚的形體,龍蝦的鉗子和硬殼,狼魚顎上布滿鋒利的牙齒,虎鯨的武器,以及其他躲到海洋裏的凶猛的魚類等,我們不要把它們說得一無是處。世界自有一條野性的、粗糙的和無法計數的道路通向它的終點,而試圖粉飾它龐大、複雜的機構,或者用學生幹淨的襯衫和白色的圍巾這種幾乎是盡善盡美的裝束打扮那位恩人,也是沒有用的。你將會說,威脅人類的災難總是偶然的事情,而且人不需要每天為災難擔憂。
是的,我們不該杞人憂天。但是,不管什麽,發生了一次還會再次發生,而且這些自然災難至今還沒能被征服,我們一定會害怕的。但是這些震動和毀滅,和每天作用在我們身上的其他規律的無形的力量相比起來,其破壞性是小的。
我們做某件事最終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社會組織機構總是淩駕於每個人的個性之上。供人們觀賞的珍稀野生動物,或腿骨的外形和力量,都是命運的記錄:鳥的喙,蛇的頭蓋骨,嚴格地決定了它們活動的極限。這就是競爭的尺度,也是性別、氣候、人的智力的尺度。
每種精神都在創造它自己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隨後就會成為這種精神的束縛。出租車司機是迄今最著名的星相學者,他會深入觀察你的臉,就可以看出他應獲得的先令是否確實可靠。皺皺眉頭就標識著一件事物,再皺皺眉頭可能就標識著另外一件事;斜視眼,一個哈巴狗鼻子,卷毛頭發,皮膚的色澤,所有這些都能透露一個人的個性。
人們仿佛是被裝在社會組織堅硬的鞘中。詢問斯伯茲黑姆,向醫生請教,向昆提萊特谘詢,是否氣質不表示什麽?或者,是否沒有什麽事需要由氣質來決定?讀醫書中對四種氣質類型的描述,你會認為你在讀你自己內心真實的,但還沒有說出的想法。在企業管理中,你若能發現黑色眼睛的人和藍色眼睛的人各自在公司中最適合扮演的角色,這將使你的公司效率倍增。
一個人如何能克服從他的祖先們那裏繼承的遺傳因子呢?在一個家庭中,時常出現這樣的情況,好像祖先們所具有的素質被注入了其子孫後代的身體裏。在一家的兒子或女兒中都有一些獨特素質:純真而未混雜其他因素的氣質,坦誠而未加修飾的品格,以及經常使個人與他人相隔閡的家族弱點等,都可以成為確立社會信任的基礎。我們有時看到同事表情的變化就說像看到他的父母一樣,而且有時他就像我們的親戚。在不同的時間,一個人遇到若幹位他的祖先,都要施以尊敬的禮儀——這些祖先們為我們人生音樂的每一段譜寫了多樣的曲調。
在街道的角落,你注意端詳每一位路人的相貌、膚色、眼窩的深度,好像他的出身決定一切。人們都是自己的父母所生養的。你與其問織布機為什麽不自動紡布,倒不如假設一個臨時工搞出化學發現,或要求在壕溝裏的鼴鼠來講解牛頓定律。他健康的腦器官已經由於過勞和極度貧困而痛苦不堪。讓他重視他自己的手和腳吧,他有且僅有一雙手,一雙腳。他也有且隻有一個未來,而且那已經在他的耳垂中被預定或者已經被記錄在他的小胖臉蛋、圓眼睛、矮胖的體形中了。世上所有的公民權和法規也不能幹預或幫助他造出一位詩人和王子。耶穌說:“當他看著她的時候,他已經犯了私通罪。”但是,由於他天生的獸性和思想缺陷,在他看女人之前,他就是一個奸夫。誰在街道上遇見他,看見他已經長大成人,足以成為一個對社會有害的人。
飲食和性的確都是人的生理本能,這些機能越強,個性就越表現不出來。在蜜蜂的世界裏,那些雄蜂死得越多,對蜂房的建築和使用就越好。後來,如果它們生養一些更高級的個體,具有足夠的能力賦予這些蜜蜂以新的活動,並且愉快地完成築巢的任務,所有的一切都會令人高興。
偶爾,一個新的智慧在人們的大腦中開啟,於是,便有了建築藝術、音樂片,有了一些迷途的體驗或在養花方麵的本領,有了化學研究、染色技術和講故事的技巧,有了一隻擅長繪畫的手、一雙擅長跳舞的腳、一個運動健將的體格,等等。這些技能絲毫不會改變自然的狀況,隻是在消磨人生的時間:生活的感覺和以前一樣。最後,這些啟示和趨勢被固定在人的頭腦中或被繼承下來。
每個人吸收如此多的能量以至於使自己變成一個新的中心。新的才能增長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在隨後的第二代,就如同當初他們祖先的智慧一樣,他們的健康明顯優於上代人。人們帶著對道德或物質的偏見而生——即使同母異父的兄弟也帶著這種分歧;基於高倍放大鏡,我推想,福羅恩霍夫先生或卡朋特博士可能認識到這種在胚胎中就存在的區別——這是一個輝格黨員,那是一個自由的破壞者。
印度的領導人曾說過:“命運除了是根據先前生活經驗擬定的契約外毫無他物。我在大膽陳述中尋找東方人和西方人在預測方麵的巧合,在每個人那裏都有一種感覺,它是永恒存在的,而且,無論如何這是一種時髦的觀念。”實事求是地講,在個人的曆史中,總是有一個關於他自己的活動和行為的記錄簿,而且他知道他自己就是這種不動產的主人。
我們很多的政治可以從生理學意義上得到解釋。一個富人在他年輕氣盛的時期很願意采納眾人的建議。在英格蘭,總是有一些富有而社會關係廣泛的人,趁自己年富力強之時,努力地奮鬥,直到他臨近死亡的時候,才開始反思自己先前的奮鬥,並逐漸變得保守。所有的保守幾乎都是這樣從人性的弱點中產生的。
許多人,由於家境和先天遺傳的關係本來天生一副好身板,但因為父母的過分溺愛和驕奢的生活,逐漸變得像瘸子或瞎子一樣,隻能作出一點有限的防衛。但是強壯的體質,如貝克伍德人、新罕布什爾巨人、拿破侖、博克斯、布魯格漢姆、韋伯斯特、考蘇思等,都是不可戰勝的愛國者,除非是他們的生活和缺點——中風或金錢擊倒他們。這種最強烈的觀念體現在民族和大眾本身之中,體現在最健康的和最強壯的人群之中。
選舉總是遵循力量平衡的法則來運作。如果你能夠親自評估一個城鎮中競選人各自的分量,以及各黨派在該城鎮中的力量態勢,當他們擁有了預定的支持率的時候,你可以通過特定形式和內容來預知未來選舉的結果。大致上,人們寧願選擇最快計算出選票數量和選舉結果的方式,而選舉人或市長應該達到一定的支持率。
在科學活動中,我們必須考慮兩件事:力量和環境。一係列科學發現表明,我們都自以為知道的雞蛋,其實是另外一種囊狀物;而且如果你獲得一件更好的觀測器或更好的觀察儀,五百年之後,它就會在最後的觀測中被發現,或在另外的觀察中找到這種東西。
在蔬菜和動物之間也具有相似性,而且主要的力量或外部環境全部是靜止的存在,且僅是存在的事物而已,比如極其惡劣的天氣!奧肯猜想,在新的環境中的一個囊狀物,一個在黑暗中寄宿的囊狀物,將有可能變成動物;在陽光中,一個發達的工廠寄宿在今天動物的遠古祖先中,它默默承受各種變化,直到充分顯露它奇特的能力為止,由此它開啟命運之門,並逐漸進化出魚和鳥或四腳動物——它的頭和腳、眼睛和爪等。
環境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你一切行為需要遵循的法則。因此,有許多事你能做,但不可以做。我們必須考慮兩件事:一是環境,二是生存。以前我們曾經以為都是積極的力量,現在我們終於明白,環境一半是消極力量,一半是積極的力量;而自然是專橫的環境,厚厚的頭蓋骨,笨重的、岩石般的顎;人類必要的活動和暴力的趨勢,像鐵軌上動力十分強大的蒸汽機車,但是,一旦離開了軌道,就什麽都不能做,或像溜冰,在冰上如鳥兒翱翔,但是,穿著冰鞋在地麵上則如同帶了千斤鐐銬。
自然之書便是命運之書。它會翻動巨人般的書頁,一頁一頁地往下翻,從來不曾後退、重複。一旦留下一頁,便是一層花崗岩,一千年後,變成一層頁岩;再一千年後,變成一層煤;再一千年後,變成一層灰和泥;接下來,它以植物形態出現;而後,是形態醜陋的低等動物,如昆蟲類、延齡草、魚;再後來,就是蜥蜴類的出現,這仍然是一種簡單的生命形式,它隻會阻礙自身的未來發展。
在這些怪物的統治下,更高級形態的生命形式很難產生並居於統治地位。行星的表麵冷卻了,彌漫在其表麵的水蒸氣不見了,物種在進化中不斷改良,人類誕生了。但是,當一個已經存在過的物種在地球上滅絕了,它就再也不能重生。
人類總是在一定環境和條件下生存的;他們未必是曆史上最好的生物,但一定是現存的最好的物種;而種族的規模和穩定性就像重疊的岩層一樣緊密統一,這正是團結一個種族和擊敗另一個種族的法寶。
我們看到英國人、法國人和德國人在每個海岸登陸,開拓殖民地,並在美國和澳大利亞開拓市場,壟斷這些國家的商業。我們喜歡人類家族中每一個分支的人們那種緊張工作的氣息和追求成功的勇氣。我們曾經追蹤研究過猶太人、印第安人和黑人的生活。我們知道,無論花費多少,要鏟除猶太民族都是徒勞的。看著錢伯斯在闡述他的物種進化理論中,摻雜的這些不合人們胃口的結論,猶如閱讀一位輕率作家的作品,隻是他所指控的的確是苦痛而又令人不能忘卻的事實。“自然界尊敬每一物種,而且不使其混雜。每個物種都有它自己的棲息地。”數百萬的德國人和愛爾蘭人,像黑人一樣,在他們的命運中有很多不幸。他們一窩蜂地乘船渡過大西洋,在美國的土地上駕駛著馬車,挖溝渠,做苦力,種植廉價的玉米,然後,在大草原上留下一片片脆弱的草地,它們正是今天草原沙化的淵藪。
不止一次這樣的移民和移民帶來的繁榮,預示著一門新的科學,即統計學的誕生。如果人口的基礎足夠寬廣和多元化,那麽,這些最偶然的和最傑出的事件將成為統計學的物質基礎,它是一條鐵定的規則。當我們說船長如拿破侖、歌手如傑妮·琳達或航海家如庫克等人可能出生在波士頓時,這種說法是很不可靠的;但是,在兩千萬或兩億的人口中,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
人是創造他自己所籌劃和描繪的所有這些如同玩具模型一樣的機器的主人。迄今為止,他僅僅在每一緊急事件上通過複製他人而幫助他自己。他要找到真正的霍默、索羅亞斯特或麥紐是困難的;而要發現達保·凱恩、沃爾坎、凱迪姆斯、哥白尼、福斯特、福爾頓以及任何一位毫無爭議的發明家,同樣絕非易事。
他們自有他們的輝煌成就和輝煌世紀。在他們的世紀裏,仿佛“空氣中都充滿著能人”。這些人的才能是如此豐富,這種建設性的製造工具是如此富有效率,好像它附著於化學原子上,好像它呼吸的空氣都是用沃坎森、富蘭克林和瓦特做成的,這種狀況大大提高人類的工作效率。無疑的,可能在每一百萬人中隻會有一個天文學家、一個數學家、一位滑稽的詩人和一個神秘主義者。
在讀天文學史時,沒有人會不認識哥白尼、牛頓、拉普拉斯,他們都不是陌生人。但是,泰勒斯、阿那克西米尼、喜帕恰斯、恩培多克勒、阿裏斯塔克斯和畢達哥拉斯等人卻在上千年前就曾經預料到他們的出現;他們每人都有同樣緊張的工作和立體化思考的大腦,善於計算和邏輯推理,他們的觀念始終與世界的變化並肩前進。羅馬人計量單位中的英裏有可能是依據對經緯度的測量而來的。中國人很早就知道我們現在所知道並使用的閏年,羅馬教皇格利高利則曉得公曆和歲差。
在一個大城市中,最偶然又最美麗的事情莫過於人們活動時間的整齊劃一與準時。由此使人們產生了強烈的時間觀念和秩序觀念,像麵包師傅總是準時給顧客送去杜鬆餅作為早餐一樣。潘趣酒使整個首都一星期都笑口大開;同時,期刊每天供給好的新聞,供人們放鬆消遣。而執法工作較少受到限製,違法行為都將受到應有的懲罰。饑荒、斑疹、傷寒症、霜、戰爭、自殺和令人筋疲力盡的比賽等都將被歸入世界這個巨係統角落。
這些經過加工而成的小圓石,它是一種吉祥的暗示,預示著我們的生活將蒸蒸日上;同時,它也展現了人類機械發明的正確性和偶然性。當初,織布機和壓榨機就都是在我們稱之為偶然性的事件中誕生的。
有一次旅行,我冒著暴風雨站在高高的甲板上,看見一些人冒雨在大海中劈波斬浪,時而在此浮起,時而在彼落下。他們遠遠地注視彼此,但是他們互相之間並不互相幫助。噢,他們隻有接受別人目光的權利,所有其他的都是命運。男人的力量被限定在一個被許多實驗證實了的必然範圍內,他們在這個範圍內不斷碰壁,終於熟悉並適應這個世界的一切。
在整個自然中運動的東西,我們一般地稱呼這為命運,但我們深知這本就是一種對生命的限製。無論什麽限製我們,我們都稱它是命運。如果我們是殘忍的和野蠻的,那就將塑造殘忍而恐怖的命運。當我們追求嚴謹的生活,我們的人生履曆就將變得更光彩奪目。如果我們實現了精神的升華,那麽,我們人性中的負麵因素也將轉化為一種精神上的積極形式。人生中的限製因素可以錘煉人們的靈魂,使其更潔淨,但是必然性的圈子卻如同高懸在我們頭頂的達摩克力斯劍。當神在西方天堂用鋼索或沉重的山脈捆綁芬裏斯狼時,它咬斷一道捆索,並用它的腳後跟踢開另一道捆索,企圖逃走。後來,眾神用一條比絲綢和蜘蛛網還柔軟的帶子捆住它的腳,這一次終於捆住了它,它踢得越強烈,帶子就捆得越緊。如此柔軟而又如此堅固均是命運的安排。
白蘭地、蜂蜜、地獄之火、萬靈藥液、詩歌和天才等等,都不能消除這個柔軟的帶子。因為,即使我們給它以詩人高度的敏感,即使它本身並不懷疑命運,那它也一定在依照永恒的法則行動,而所有這些都是自願的和富於想象力的,但卻正好處在基本本質的對立麵,而且,持續到永遠,直衝雲天,永遠遵循道德戒律,以命運辯護者的麵目出現,抬舉最底層的人和事物,尋求男人的正義。當正義不被遵循的時候,它遲早要為之奮鬥,有利的東西將永世長存,有害的東西將永遠沉淪。
一個男人應該將所有有利的因素與河流、橡樹或山巒相比較。鼓起生命中的勇氣是命運的最佳用途。譬如,在海洋上麵對大火,在你朋友的房子中麵對霍亂,在你自己的生活中麵對竊賊,在你履行某項職責的道路上布滿各種危險,在種種情況下,要知道你被命運之神保護著。如果你相信命運對你來說就是一種傷害,那麽,也請相信至少這種傷害是為了你好。因為命運就是如此,我們隻有把握命運,才能用命運麵對命運。如果宇宙總是充滿各種邪惡的事,我們戰勝命運的力量就是抵抗野蠻人的有力武器。
但是,所謂命運反對命運隻是一種擋箭牌和防衛措施,人類還有更強的創造力量。思想的啟示使我們走出被奴役而進入自由。我們公正地評價我們自己,我們重生,而且我們會再一次重生,如此重複許多次。
我們連續獲得的經驗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有了新者即忘記了舊者,因此,進入神話中那第七層天堂就忘了第九層天堂。那一天是生活當中的一天,也是生活的宴會中最重要的日子。正是在這一天,人類心靈的眼睛終於睜開,在統一的物質世界裏,在無所不在的自然法則中,明白了什麽是必須,什麽是應該,以及什麽是最好。
這個福祉從上天降臨在我們身上,使我們得以幡然醒悟,原來,我們對世界的了解遠不及世界對我們的了解多。如果空氣到達我們的肺,我們呼吸並且生活;否則,我們將死亡。如果光到達我們的眼睛,我們就能看得見;不然,我們眼前將是一片漆黑。而如果真理浮現在我們的腦海中,我們的內心世界就會豁然開朗,好像我們已經融入到世界中。
我們是立法者,我們是自然界的代言人;我們是預言家和占卜師,這種洞察力在人生的晚宴上拋給我們,連同我們對宇宙的興趣,它使我們既明確物我之分,更明確人我之分。
我們在物質、思想和道德中都講究著一種命運,在比賽中,在日常生活中,在觀念和個性中也都有各自的範圍或限製。但是命運有它的統治者,存在著限製它的極限,這種極限從上方看和從下麵看是不同的,從裏麵看和從外麵看亦是不同的。
因為,雖然命運是極廣大的,是如此富有力量的,但在現實的世界中,這隻是一個事實。如果命運有著極限的力量,那麽,極限的力量遲早將反對命運的安排。
就洞察力而言,男人通常堅信自己能夠明辨是非:他說,明白什麽是不朽,我就將是最永遠的;明白什麽是無敵,我就將是強大的。世界不是在我們心靈裏麵,但是我們卻是生活在世界裏麵。所有的事物都與它接觸而且被它改變。這是當下的利用而不是過去被用。能分享它的人與不能分享它的人遠隔千山萬水。能分享它的那部分人並非成群結隊,而是少數人。它總是私定終身,既不依賴前人或優秀的人,也不依賴福音、組織、學院或習慣。凡是有它光顧的地方,大自然就不再被破壞,而所有的事物都能讓人產生一種音樂或繪畫般美好的印象。
男人世界的生活就像一幕沒有笑聲的喜劇:人口、興趣、政府和曆史等等,它們完全就是一副供玩耍的玩具。我們熱切希望聽到每一種思想和從一個智慧的男人那兒引述的字句。但是在他們出現的時候,我們自己的思想被喚醒並積極活動。我們非常快地忘記他說的事情,與對他人思想的興趣相比,我們還是對自己的新思想更加感興趣。
自由是必需的,為此哪怕是拋棄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想製造自由,也必須同時製造道德。精神上的力量拒絕被分析,然而我們能用一看見那事實的知覺感知到它;意誌對愛是很重要的,而且,當強烈的意誌出現的時候,它通常起因於組織的某個個體,好像身體的整個能源和思想在向一個方向流動。
智力不相信命運。如果你在命運的邊上發現你自己,而且說自己已經把握了命運,那麽我們說,命運的一個部分是男人的自由。在自然界裏麵,一件嚴肅的和強大的事物是意誌。社會從意誌的需要方麵講,永遠是被動的,因此,世界需要救世主和宗教。
有一條道路是正確可行的,英雄看見並認識它,向著自己追求的目標行進,在他之下有一個大眾世界為其奠基,支持他的事業。對其他人而言,他的心中仿佛還有另外一個世界。他認可的是榮譽,他異議的是醜名。他的眼睛一瞥就會閃耀出陽光般的光輝。
在記憶裏,個人唯一的追求是積極向上,超凡卓越,成為傑出人物,因而我們高興地忘記數字、金錢、氣候、引力和其餘的命運。我們站起來反對命運,如同孩子站起來反對他們父親的陳見一樣,就是這種陳見經常使他們與世隔絕。
但是,當男孩長大成為名副其實的男人,成為家庭的主人,他會拆掉那麵象征著陳見的牆壁,而建立新的或比原來更大的一堵牆。每個勇敢的年輕人都在接受教育,遲早會成為駕馭命運規則的人——這隻是一個時間問題。每個人,尤其是女人,無論是結婚的,還是尚未結婚的,都應該牢記:那些在家庭裏和藹友善、誠實忠厚和有雅量的男人,在變幻莫測的社會上也將會變成狼和狐狸!
在我們的一生中,命運是不可預料的。行駛在大洋中的輪船一旦解體,水手就像灰塵一樣渺小。但是,隻要你學習遊泳,善於劈波斬浪,鍛煉出健壯體魄,你的命運將因此而改變。
永遠有房屋給強壯的男人住,而且強壯的男人會給更多的人建造房屋。社會中的人是一群思想家,他們中間最有頭腦的人會獲得最好的位置、地位。男人的財富是他的個性帶來的。一個男人的朋友是他的財富。因此,在每個城鎮都有那麽一些男人,在他們的大腦,行為表現中,開拓生產,建造工廠、銀行、教堂,影響著那個城鎮人們的生活方式。
道德是我們不斷找尋的東西,也是我們將要找到的東西。我們從自我迷失中逃避。當喬斯六世說:“對年輕人,我們所希望的是踏著老年人的肩膀走進這個世界,不要經常把詛咒當祈禱。”
快樂的生活是依靠共同生活的人,而不是依靠工作或居所,生活不是狂喜或大悲。
世界上所有的權力隻有一種類型,這就是分享大自然。一個真正認識人類自身的人,才能在政治、貿易、法律、戰爭、宗教方麵滔滔不絕,提出自己的真知灼見。同自然規律相匹配的思想將在事情的進展中強勁地體現它們的力量。世界的所有秘密就存在於人和事件之間割不斷的聯係中。人製造事件,而事件也造就人。所謂時代無非就是那麽幾位影響深遠的人物,以及作為其象征的幾個活躍人物,像歌德、黑格爾、麥特尼茲、亞當斯、卡爾胡恩、皮爾、布魯內爾和其他人創造的。
眾人的反對意見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如若嚐試阻止他們的異議,不如通過繁榮國家的休閑娛樂生活,使他們的情感得到發泄,或組織成有序的社會階層。軍人階層,居於地主階層之上,國王則雄踞各階層的頂端,由城堡、軍隊和警察將其保護。但是,人類共同的命運有時會打入並且爆破這層保護,將自己置於所有的社會階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