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人:吸引著全世界目光的磁鐵
2005年夏末,我來到薩爾茨堡(Salzburg)——一座奧地利名城。當時正值八月中旬,在以色列,全國居民都守在他們的電視機或收音機旁,關注著以色列國防軍在一次稱為“脫離加沙地帶”的行動中,清除位於古什卡蒂夫(Gush Katif)的定居點的過程。
讓我驚訝的是,不僅以色列人關注著這次脫離行動的每一個步驟,我的房東——在我的小屋中一對普通的奧地利中產階級夫婦,也守在電視邊,關注著來自以色列的報道。這簡直讓人以為清除定居點的行動牽扯到了他們的親戚。
奧地利的新聞媒體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麽,因為他們以極大的興趣全麵地報道了這次脫離行動。
在我看著這對奧地利夫婦貪婪地閱讀著關於這次脫離行動的每一條消息時,我忍不住想:這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他們的興趣來自何處?是什麽原因導致了全世界都在關注這個位於非洲—敘利亞斷層線(Afro-Syrian fault line)上的小國呢?
三年後,當時的美國總統候選人貝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訪問以色列,做為其競選活動的一部分,我也向他提出過同樣的問題。盡管在柏林有 20萬觀眾翹首等待這位魅力非凡的美國新星,但他卻來到以色列,與疲憊的政客一起參加枯燥的會議,忍受無盡的交通堵塞。他明白,在通往白宮的道路上需要對以色列和哭牆進行一次簡短拜訪。
奧巴馬在哭牆前的禱告,算得上世界性新聞,全世界的人們通過電視直播觀看了這一事件。一個急功近利的年輕人設法抽出了他放在哭牆磚縫中的紙條,從而引發了世界性的轟動。歐美媒體無法不去引用和分析這張紙條中的內容。
這應該讓我們有理由暫時停下我們的步伐:盡管這個國家比新澤西州(美國最小的州之一)還小,但奧巴馬對它不到一天的訪問卻成為世界議程中的頭等大事。
一個月後,俄羅斯發動了對鄰邦格魯吉亞的進攻。一天內,新聞中充滿了有關猶太人和以色列牽涉進這場戰爭的大字標題。原來,格魯吉亞軍隊的軍事顧問是以色列人——以色列國防軍的前高級軍官。一時間,對猶太國際陰謀理論的捏造層出不窮,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旨在通過犧牲俄羅斯的巨大利益以提高以色列國際地位的計劃上去。
隨後,以色列人與格魯吉亞高層政府官員進行了會晤。其中的三人(格魯吉亞政府部長)在現代希伯來與以色列人進行麵談。
普通以色列人以及世界各地天真的觀眾們不禁自問:為什麽在這個世界上,每件國際大事都有這個民族的參與?難道是反猶太主義所聲稱的猶太國際陰謀論道出了真相嗎?
我們將在後麵的章節中進一步解答這些問題,但它們至少證明了一點:盡管猶太民族獲得了罕見而不同尋常的世界性的矚目,但人們卻從來沒有恰當地探究過其中的原因。
毫無疑問,人們普遍對於以色列感興趣的是它與鄰國之間不斷發生的衝突。然而,如果我們把它與其他衝突相比較,那麽會發現中東衝突要比其他衝突的報道次數高上百倍。許多來自於歐洲、美洲和沙特的使節來來往往,大量西方人描述自己在這場衝突中的親身經曆,而它似乎也是聯合國以及海牙國際法庭上爭論的話題。
猶太人和以色列吸引著整個世界的注意力。如果一位以色列人出差去香港,在賓館的房間裏,他一定能夠看到來自以色列的新聞報道;走在街上,他能夠看到鄰居的熟悉麵孔,或在電視中看到來自以色列國會的熟悉麵孔;而他隔壁房間的瑞士人或是挪威人隻能通過自己家鄉的明信片得到這種滿足。
所以,讓我們再次回到這個問題:“為什麽全世界都對這個小國這麽感興趣?”
時刻作為關注的焦點
今天的世界,多種文化是並存的,各種各樣相距遙遠的和原始的文化都具有其合理性。人們之間流行著一種多元主義的、多元文化論和後現代主義的精神,用寬仁之心看待所有完全非西方式的行為。隻要把它們與某種形式的文化敘述聯係在一起,就能把這些原始的文化變成值得人們炫耀的談資。
在這種背景下,人們對猶太文化不斷增長的興趣不過是人類學研究的多元文化中的滄海一粟罷了。然而,對曆史的簡單回顧就會讓我們發現,早在人們學會認同和接受不同文化的存在之前幾百年,猶太文化就已經(並仍然)對不同的國家、統治者、研究者和普通人構成了最高級別的文化和智力挑戰。
考慮到猶太民族那少之又少的人數,以及他們經常被看成二等(甚至三等)公民的社會地位,這種對於猶太文化和猶太民族的興趣就更令人驚訝了。
埃及
雅各的後人來到埃及多年之後,為自己建立了一個簡樸的家園,但在法老統治的埃及宮廷看來,他們的存在卻構成了一種戰略威脅。
當他們走出埃及,獲得自由的時候,這件事必將吸引周邊地區的關注。
猶太人走出埃及的壯舉,讓鄰邦米德延的一位精神領袖——傑思羅是如此震驚,以致於他決定加入猶太民族。
用現代的語言我們會說:“以色列之子的獨立鬥爭登上了頭版頭條,並在國際媒體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走出埃及之後,猶太人為了返回他們的土地在曠野中漂泊了四十年。在曠野中,他們與亞美利人發生了一場不期而遇的戰爭。亞美利人沒有注意到這是一個長期遭受磨難的四處漂泊的民族——他們人數不多,正嚐試從幾百年的束縛和折磨中複原。
我們的讀者,如果你在這場戰爭與納粹大屠殺之後以色列所麵對的那場戰爭之間看到了某種聯係,誰還會把這當做一種疏忽?似乎從一開始,猶太民族就不斷招致各個民族的敵意。在接下來的四十年中,以色列人屢戰屢勝,創造了擊敗以東人、亞拉得王和亞摩利人的驕人戰績。
隨之而來的是摩押人。以色列人的臨近讓巴勒王感到不安。作為巫師,他更情願借助巫術來作戰,因此雇傭了巫師巴蘭用“魔法”來對抗以色列人。
而米甸人嚐試了另一種不同的戰術:喚醒猶太民族醜惡的一麵,並成功地煽動了一場道德崩潰,從而在道德上打擊了以色列人。[13]
在《聖經·舊約》的所有這些章節中,以色列人原本無心傷害這些民族。但這些民族卻采取各種戰略來對抗他們。我們不禁要問:“這些民族為什麽要下這麽大的決心驅逐這樣一個羽翼未豐的弱小民族?”
世界開始習慣這個民族的存在,人們不得不承認這個戰場上的新對手。在接下來的歲月中,這個世界一次次地認識到猶太民族存在的重大意義。人們發現,猶太人也許可以被恐嚇,甚至被擊敗,但永遠不可能被忽視。
世界對於猶太民族的關注並不僅限於軍事攻擊,而是包羅萬象的。在所羅門王統治時代,猶太曆史的黃金時期,猶太民族處於正麵關注的中心。《聖經》中的“列王記”中講述了示巴(相當於今天的埃塞俄比亞)女王如何帶領一個規模浩大的代表團來到以色列,以表達她對所羅門王的欽佩,並從他的身上獲得啟示。
以色列之地
以色列人在他們的土地上定居之後,度過了一個相對平靜卻短暫的時期。但這段時期很快就結束了。同樣,並不是以色列人主動展開了敵對活動。正像今天一樣,是猶太人在這一地區的存在導致了敵對反應。
如果試著把以色列與鄰國之間發生的戰爭列一張表格,我們會很快發現,這些戰爭並不是相鄰國家之間出現的那種偶然衝突或更廣泛的爭議,與眾不同之處在於,所有的箭頭,從所有的方向,都一直指向一個永恒的特定目標。
把對以色列之地的多次占領單純地視為外國軍事控製是一種錯誤的曆史觀。以色列不隻是他們順路攻打的又一個殖民地。各國都同樣非常渴望控製這個地區和它的居民。
希臘人試圖把他們的文化強加給猶太人,巴比倫人把戰勝猶太人視為一次偉大的戰績;羅馬帝國傾盡全力去征服他們,卻被猶太人頑強、堅忍的能力所震驚。
大約兩百年前,法國皇帝拿破侖·波拿巴(Napoleon Bonaparte)求助於猶太人,並答應讓他們回到他們的家園:
法國波拿巴總司令致巴勒斯坦的合法繼承者:
以色列人,獨一無二的民族。幾千年來,征服和專製的貪欲讓你們遠離你們祖先的土地,卻沒有名義與國家的存在……起來!你們這些滿心歡喜的流亡者……巴勒斯坦的合法繼承者!偉大的國度(法國)並不買賣人和國土……因此號召你們……以這偉大國度的支持和擔保,去拿回曾經被征服的土地,並繼續主宰它吧……快!現在正是千年未遇的時候,向這幾千年中可恥剝奪你們權利的眾人宣布你們公民權利的恢複,向萬國宣布你們作為一個國家的政治存在……
很長一段時期內,世界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這塊神聖的土地上。在天主教徒的世界中,第一批、第二批和第三批十字軍東征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實現對一個偏遠的地理實體的控製,而這是與他們在歐洲的日常生活毫無關係的。
加入德國弗雷德裏克國王以及英國獅心王理查大軍的千千萬萬十字軍戰士並不是為了他們個人的利益。他們完全知道十字軍最終會停止東征,而他們將回到他們平凡的家庭生活中去,更不用說還要拿生命冒險,但以色列之地,不像地球上的其他地方——它是一個象征。似乎,誰控製了這塊土地,誰就控製了整個世界。
伊斯蘭世界時刻沒有停止嚐試征服這塊土地。曼彌洛克人、土耳其人和薩拉赫丁(Salah ad-Din)都曾經控製了這塊土地。在天主教徒和穆斯林教徒之間發生了許多場戰爭。這些延續了幾百年的戰爭證明了這塊聖地至高無上的重要性。
非洲和亞洲的廣袤土地沒有引起世界的關注。當今,情況也沒有多大改變。然而,位於迦南的一個狹小地帶——花上三四個小時就能從一端到達另一端,卻成為吸引所有目光的磁鐵。
全球對以色列之地的興趣紿終有增無減,盡管這聽起來並不尋常。即使在今天,在以色列建國之後,爭奪領導權的鬥爭仍在持續,而地球的每個國家都試圖對這塊土地的命運施加影響——美國人試圖達成和平條約,歐洲人派來使者,阿拉伯人要求全部擁有這塊土地;在聯合國準備對以色列領土問題進行投票時,大廳裏擠滿了人。每個國家都堅信自己在這件事中應當有所主張,並試圖通過某方式——哪怕僅僅通過外交,對以色列土地上發生的事件實現特定的控製。
這種現象的特征
猶太教徒的數量與其他小型宗教教徒的數量相當,隻是這個世界常常忽略後者。而令人疑惑的是,盡管在幾千年的曆史長河之中猶太民族作為一個定義明確的群體得以延續下來,但他們卻沒有成功地形成巨大的人口數量。
也許可以說,盡管猶太人的人數很少,卻受到了世界的關注,這是因為猶太人中有很多傑出的個人。隻是這又帶來一個新的問題:“讓猶太民族受到國際關注的因素是什麽?猶太人又是如何以這樣一種有效的方式成功地進行自我營銷的呢?”
我們並非要改變話題,事實上,在幾千年的時間中,這個從人數上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民族,卻成功地吸引了世界的關注。
在接下來的篇章中,我們會發現,人們對猶太民族和猶太教的濃厚興趣,是有著充分原因的。我們會更進一步探究(哪怕我們不能充分理解)讓這一小部分人成為世界上最獨特、最令人關注的民族的原因。我們將探究猶太人的集體性人格——無論他們在什麽地方,這種人格特征都伴隨著他們,不受地理位置和氣候的影響,在很大程度上成為猶太人現象產生廣泛影響的重要原因。
對猶太事務的興趣
《屋頂上的提琴手》(Fiddler on the Roof)這部音樂劇在過去幾十年中在美國百老匯、歐洲各地的舞台以及電影中取得了成功。(我們不會討論它的作者,沙龍·阿萊赫姆,Shalom Aleichem。他是猶太世俗知識分子中的傑出人物,但對猶太民族沒有作出什麽特別的貢獻)這部音樂劇的劇情發生在一個猶太小鎮,且完全表現的是猶太人在東歐的生活。盡管如此,數不清的非猶太人被這部音樂劇所吸引。他們認同它,認為它是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戲劇表演之一。事實上,在鍾愛這部音樂劇的觀眾中,隻有很小一部分是猶太人。
本劇在日本和新加坡的表演獲得了格外的成功,許多觀眾在散場時都以為這部音樂劇表現的是一個傳統的亞洲家庭。
在美國,猶太文化的存在是極為明顯的。公眾對於猶太教、猶太假期和猶太概念有著很高的興趣。許多猶太主題都滲入到大眾文化(甚至語言)當中。
維基百科列出的來自意第緒語的英文單詞有大約100個,其中最廣為人知的可能有:“bagel”(百吉餅)、“glitch”(小故障)、“maven”(內行)、“klutz”(笨蛋)、“nudge”(微移)和“nosh”(點心)。在紐約大學和芝加哥大學,猶太研究和猶太曆史係是最受學生歡迎、聲望最高的專業之一。在薩羅·維特梅耶·巴倫(Salo Wittmayer Baron)撰寫的《猶太曆史的世界維度》(World Dimensions of Jewish History)的序言中,描述了以下現象:
在美國,猶太研究被視為學術成就的一座堡壘……來自於曆史和世界文學領域的受人尊敬的學者們對猶太文物研究教學和寫作大感興趣。事實上,猶太研究成為美國主要大學中知識分子活動的一個焦點。
反猶太主義通常將上述現象歸納為猶太陰謀或者學術上層的政治幹預。但正如我們一直所看到的,僅僅用這種說法難以解釋人類對猶太文化那過分濃厚的興趣。
將貝寧和錫克教作為一種對比模型
貝寧(Benin)是一個西非共和國,全國人口大約800萬,首都位於波多諾伏(Porto-Novo)。在一個擁有70億人口(仍在快速增長)的世界中,800萬人口僅僅比百分之一的十分之一多一點兒。如果要列出這個世界中的大國,那麽肯定不需要考慮這個國家。
那麽我們還知道這個國家的哪些情況?不算多。一個快速的小調查讓我們發現,每十個人中有九個人一生中從未聽說過這個國家。當然,這取決於他們的受教育程度和其他細節。一個從事國際貿易的人很可能比其他人更了解這個國家。作為一種規律,在地理位置上離這個地方越遠,知道或記得這個地方的人就越少。
讓我們繼續回到中東。以色列,一個建國時間不長的獨立民主國家,大部分人口由移民組成——這些移民的祖先古時候生活在這裏,但僅僅在幾十年前,他們才回歸故土。盡管它的人口總數比貝寧還少,但它的名字卻總是出現在頭條新聞之中。這個小國對於世界經濟、技術和研發都有著巨大的影響,更不用說政治。
盡管全球都極為關注白宮的總統大選——這種合情合理的關注源自於美國的軍事和經濟力量,但世界對以色列的興趣超越了所有理性的局限,往往以色列國內發生的一些小事都能登上世界各國新聞報紙的顯著版麵。
在宗教世界中,情況也同樣如此。
錫克教(Sikhism),一個擁有大約兩千萬教徒的宗教。但除了這些教徒之外,它最多隻是研究者的一個命題。從好的方麵來說,我們會說這個宗教的公共關係相當不錯,因此它要比其他宗教著名得多。但比較起來,它毫無疑問仍是東方最被人們忽視的宗教之一。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錫克教”這個名稱毫無意義。如果你住在非洲或前東盟國家,你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它。當然,你也無法說出它的曆史要素或它的宗教特征。
猶太教徒的人數隻比錫克教徒的人數略多一些,但情況卻截然相反:關於猶太教徒和猶太教,還有什麽沒有被談論過呢?有多少宗教將自身與猶太教聯係起來?有多少神話從猶太教中衍生出來?從來沒有見過猶太教徒的人卻能竭力憎恨他們,這個“小”宗教的大名已經到達了人類文化最偏遠的角落。
人們提出了很多觀點來解釋這種現象。一些人主張,這是由於猶太人分布得如此廣泛——事實上他們幾乎遍布地球上的每個角落。還有人指出,兩個最大的宗教——天主教和伊斯蘭教,強調它們與猶太教之間的聯係,而這自然會激發人們的好奇心。也可以說,人們對於猶太人的評價,比如他們對於政治的得心應手(反猶太主義者稱之為“猶太人的陰謀”)以及猶太人的其他特征(如行為主義、頑強堅忍以及商業頭腦),激發了人們對於猶太文化的好奇心,至少讓它們不至於被人們遺忘。
然而,歸根結蒂,我們不可能把每件事都歸咎於政治陰謀。也許恰恰相反,人們期望睿智的猶太人在公共事務中參與政治,盡管普通人往往遠離這些事務。
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顯然猶太人總是受到人們的關注。在二十世紀中葉建國的以色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盡管有那麽多民族已經忘卻了上一個千年的曆史進程,但猶太人卻努力保持著獨特而獨立的民族性。雖然早在無數代人之前,各個猶太人群體就遠隔千山萬水,比如也門猶太人或埃塞俄比亞猶太人,但這種民族性卻讓他們保持著統一的民族要素;哪怕在意識形態或文化上存在著分歧,但每個猶太人都深知他們所共同擁有的這種聯係。當正確的時刻到來,來自世界各地、原本素未謀麵的猶太人會毫不猶豫地團結起來,實現共同的理想。
總之,猶太民族不是一個可以被漠然置之的民族。與其他民族相比,它的事跡總是更多地受到世人的監督、批評和審判。它的故事,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能激起極度的反應——有時是欽佩,有時是怨恨,以及兩者之間的五味雜陳。與它相聯係的任何事物都會以某種方式帶來強烈的情感反應。
這就是猶太民族。
學生調查
為了強調猶太民族似乎時刻受到的國際關注,維也納猶太精神同一學會在歐洲非猶太學生中進行了一場調查。這次調查明確地體現了猶太民族的國際聲望是一個獨特的現象。
在維也納和巴黎有大約500名學生參與了這次調查。其中大部分學生在他們的大學生涯裏並沒有接觸過猶太人。
調查者要求學生們回答一係列問題。盡管沒有對收到的答案進行統計分類,但其中反映的趨勢是不可否認的。以下是這次調查的結果。
在回答“你聽說過猶太人嗎?”時,所有學生的回答是“是的”,無一例外。
對於問題“你認為這世界上有多少猶太人”,大多數學生回答說有1000萬。少數人堅信猶太人的數量在一億人左右。
令人驚訝的是,在要求說出猶太名人的名字時,大多數學生不知道任何具體的姓名。這也許證明了人們沒有認識到許多猶太名人的猶太身份這一事實。比如,愛因斯坦被認為是一位德國或美國科學家,很多人不知道他和其他許多名人都是猶太人。
調查中的其他問題簡單引用如下。
“你第一次聽說猶太人是在什麽時候?”
大多數學生回答說,在他們還是孩子或少年的時候就第一次聽說過猶太人了。僅僅個別人在更大的年紀才知道猶太人的存在。
“在你的出生地,大家也都知道猶太人嗎?”
所有的參與者給出了肯定回答。
“你還聽說過其他少數民族嗎?”
大多數參與調查的學生不能想起一個與猶太民族人口數量相當的少數民族。
“猶太人與眾不同嗎?”
這個問題帶來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回答。一半學生回答“是”,而另一半學生回答“不”。
對上一個問題回答“是”的學生,對於“你認為是什麽讓他們顯得與眾不同”這個問題,最常見的問題是“以色列”。學生們認為,以色列的獨特之處在於它是一個猶太國家。而讓猶太人與眾不同的是因為他們擁有他們自己的國家,盡管事實上以色列人來自於許多不同的國家。
許多學生指出,猶太人的獨特性在於他們具有巨大的影響力,並吸引著全世界的關注。
“你能指出一個獨特的猶太特征嗎?”
大多數學生不能回答。一些學生回答:“猶太教堂。”
你聽說過以色列這個國家嗎?
所有人回答“是”,無一例外。
“在你看來,猶太人是一個著名的民族嗎?”
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乍看起來也許會讓人有一點兒失望。事實上,它證明人們對於猶太人本身的巨大興趣超越了其他一切。大多數學生認為,考慮到猶太人的人數,並沒有任何理由能把他們當作一個格外著名的民族。這個回答反映了人們錯誤的觀念。在人們的想象中,猶太人的人口數量要比他們的實際人口多得多。而人們想象中的猶太人口數量是與猶太人享有的國際聲望成比例的。因為我們知道,事實上,猶太民族的人數僅僅占人類總人口的很小一部分。所以人們誤以為猶太民族是一個人口眾多的民族這個事實恰恰證明了猶太人的國際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