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沃倫太太,我看不出有什麽使你不安的特殊因素;我也不明白,為什麽我的時間如此寶貴,竟然還得管這件事。我真的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歇洛克·福爾摩斯這樣說著,掉轉身去翻閱他那本巨大的剪報簿。他把一些最近的資料剪下來收集在裏麵,並且給它們編了索引。
可是,房東太太很執拗,並且具有女性的狡猾,她毫不退讓。
“去年您幫我的一個房客辦過一件事,”她說,“就是費戴爾·霍布斯先生。”
“噢,對,對——小事一樁。”
“可他老是念叨個沒完——說您好心腸,先生,說您能夠把沒有頭緒的事查得一清二楚。當我自己感到困惑、陷入苦惱中的時候,我想起了他說過的話。我知道,您是可以辦到的,隻要您願意幫忙。”
受到恭維時,福爾摩斯總是很好說話的,並且當別人真誠對待他時,他也是會盡力去主持公正的。在這兩股力量下,他歎了口氣,表示同意了,並放下膠水刷子,往後拖了拖他的椅子。
“好吧,好吧,沃倫太太,那就說給我們聽聽吧。你不反對我抽煙吧?謝謝你,華生——火柴!我知道,你的新房客一直待在房間裏,你老看不到他,你就為此而發愁。那又有什麽呢?上帝保佑你,沃倫太太,如果我是你的房客,你會經常一連好幾個星期都見不到我的。”
“話是沒錯,先生,可是這回的情況不同啊,他使我害怕,福爾摩斯先生,我怕得整夜睡不著覺。隻聽見他急促的腳步聲走來走去,從大清早一直到深夜,可是連他的人影都沒見過——這我可受不了啦。我丈夫和我一樣對此感到神經緊張,不過他整天在外麵上班,我呢,我想躲都躲不開。他為什麽要避不見人呢?他到底幹了什麽?除了那個小姑娘,屋子裏就剩我和他了。我的神經再也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