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義的是,在更早的階段,這個孩子對破碎的東西就已經表現出明顯的焦慮。例如在約8個月大時,當他摔碎一個玻璃杯(還有一次也是一個杯子)時,他哭了起來。不久後,他會因為看到破碎的東西而非常困擾,不論是誰弄碎的,以致母親必須將它們移出他的視線。
他在這些事件上所感到的痛苦,顯示了被害焦慮與抑鬱焦慮的存在。如果我們將他8個月大時的行為與這件後來發生的發聲陀螺事件聯係起來的話,這一點就很清楚了。我的結論是:奶瓶與發聲陀螺都象征性地代表了母親的**(我們必須記得,他在10個月大時對待發聲陀螺的行為就像在9個月大時對待奶瓶的行為一樣),當發聲陀螺分裂為兩半時,對他來說意味著母親**與身體的破壞,這就可以解釋他對弄壞發聲陀螺的焦慮、罪疚感及哀傷情緒。
我已將破裂的玩具與破碎的杯子和奶瓶聯係了起來,但是有一個更早期的關聯需要一提。正如我們已知的,有時候孩子會對玩具表現出極大的憤怒,並且用非常個人的方式來處理這種憤怒。我想提出的是:他在稍後階段被觀察到的焦慮與罪疚感,都可以追溯到他對玩具所表達的攻擊上,特別是當無法取得這些玩具的時候。而其與母親**的關係,還有一個更早的聯係,那就是這個**未能滿足他就被撤回了。因此,對於破碎的杯子或是玻璃杯的焦慮是罪疚感的表現,而此罪疚感關乎的是他首先針對母親**的憤怒與破壞衝動。因此,這個孩子借由象征形成將他的興趣移置(displace)到了一係列的客體上,[23]從**到玩具:奶瓶——玻璃杯——杯子——發聲陀螺,並將人際關係與情緒,例如憤怒、怨恨、被害焦慮與抑鬱焦慮以及罪疚感轉移到了這些客體上。
在前文中我描述了孩子與陌生人有關的焦慮,並且通過那個例子來說明母親的形象(在此是祖母的形象)分裂為“好”母親與“壞”母親;對“壞”母親的恐懼及對“好”母親的愛是非常明顯的,這些強烈地表現在他的人際關係中。我認為,關係的這兩個層麵參與了他對破碎事物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