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一個解釋將重點放在這種情緒改變的原因上。我的解釋是:當我進行解釋的時候,那種“想要摧毀我”的危險對他而言已經變得非常真實,這立刻讓他感到害怕失去我。以往在分析他的某些特定階段上,隨著這種解釋會出現罪疚感與抑鬱位置。現在不同的是,他試圖利用一種特殊的分裂方法來處理這些危險。我們已經知道,在兩難、衝突與罪疚感的壓力之下,病人通常會分裂分析師,然後分析師可能在某些時刻被他所愛,而在其他時刻被他所恨。或者,他和分析師的關係可能以下列方式被分裂:他自己維持在好人(或壞人)的狀態,而他人則成為相反的人物。但是,這不是發生在這個案例的分析方式。這個病人分裂掉自己的某些部分,也就是他感覺到自我中對分析師有危險與敵意的部分,他將他的破壞衝動從他的客體轉向他的自我上,結果是他的自我有些部分暫時“不存在了”。在幻想裏,這將導致部分人格的消失。將壞衝動轉向自己人格一部分的特定機製,以及隨後發生的“將情緒分散”(dispersal),能夠把他的焦慮維持在潛伏的狀態。
我對這些過程的解釋再次改變了這個病人的情緒。他變得情緒化,表示想要哭泣,感到抑鬱,但是覺得自己更加整合了;同時他還表示感到饑餓[11]。
在焦慮與罪疚感的壓力之下,將人格的一部分暴力地分裂並且摧毀,依我的經驗看來,這是一種重要的分裂機製。現在簡短談談另外一個案例:一名女病人夢見她必須應付一個執意要謀殺某人的邪惡小女孩,她嚐試去影響或控製這個孩子,並且逼迫孩子招認(她認為這樣對孩子有利),但是她失敗了。我也進入了這個夢,病人以為我會幫助她應付這個小孩。然後,病人把小孩綁在樹上,為了嚇唬並阻止她去傷害別人。當病人要拉扯繩子,試圖殺死這個孩子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在夢的這一段落,分析師也在場,但仍舊是袖手旁觀的。